“原來是這樣。”江魚恍然大悟。
她倒是不意外自己不受影響,自從覺醒了血脈以後,她的精神世界不知擴充了多少倍,不受鮫人蠱惑,倒也不奇怪。
隻是豎起鮫人迷惑人心的能力,她不免想到了含柔。
含柔……難道也是鮫人嗎?
她目光落在被劍氣劈成兩半的大樹上,走過去,淡青色的靈力,將整棵樹裹住。
那樹肉眼可見恢複生機。
江魚滿意地看了看,確定這棵樹活了,才點了點丹麟的額頭:“你要劈人就劈人,沒事欺負樹乾嘛。”
她帶著丹麟重新坐到樹上。
丹麟問她:“你在這裡做什麼?怪無聊的。”
“不無聊。”江魚道,“坐在這裡,我能第一眼看到來參加仙門大比的各大宗門,還挺有意思的。”
丹麟想了想那個場景,想不明白有意思在哪裡。
不過想起剛剛那條臭美魚,她覺得這幾天,自己還是不要離開小魚身邊的好。
小魚自己不會打架,身邊的靈獸一個比一個沒用,都不能保護她。小姑娘皺皺鼻子,嫌棄得很。
一大一小便靠在樹上,有人的時候看人,沒人的時候看海。
“我以前見過這個鮫人。”丹麟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這會兒天色快要暗了,小姑娘的臉在被夕陽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
江魚正在出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鮫人?”
“今天來找你的這個。”
原來是說今日這位長得好看腦子卻不太好使的仁兄。
“噢。”她應了一聲,誇讚道,“我們丹麟真是見多識廣。”
白鶴:“……”
她偷偷瞪了江魚一眼,近一步暗示:“我還揍過他。”
江魚果然驚訝地看了過來。
丹麟心想我已經說得足夠明顯了吧,就聽江魚誇讚道:“丹麟真厲害!”
“……”丹麟動了動嘴,神色忽然一凜。
不遠處,守在此處的太虛弟子們正在輕聲交談,聲音卻傳不過來了。
“我說丹麟這個名字,怎麼如此熟悉。”熟悉的悅耳嗓音出現在兩人耳邊。
白日裡離去的鮫人去而複返,立在樹下,定定望著江魚……身邊的丹麟。
丹麟從樹上跳下去,江魚要跟著下去,被丹麟製止:“你坐在上麵就行。”
那鮫人望了江魚一眼,執扇行禮:“江魚姑娘,在下扶酈。”
江魚扯了扯嘴角:“抱歉,家裡孩子管著不讓下去,失禮了。”
聽她稱呼“家裡孩子”的時候,扶酈麵上閃過一絲震
驚和疑惑。
他忍不住又看了江魚一眼,丹麟不悅:“你看什麼看?”
一整個護犢子的語氣,令他若有所思。
他笑道:“丹麟姑娘,在下扶酈,不知道丹麟姑娘還記不記得在下?”
丹麟語氣乾脆:“沒印象。”
扶酈也不生氣,含笑打量著她,目中閃過一絲驚歎和貪婪:“在下白日見到丹麟姑娘,以為姑娘本體是靈獸,是在下眼拙。”
也不怪他,高品階的靈器,能生出器靈並不罕見,何況是上古傳下來的名劍?
可他從未見過哪個劍靈能靈動至此,仿佛脫胎於本體,成為了一個完整的,單獨的個體。
“丹麟姑娘既然再次,那麼想必傳聞為真,姬青玄他真的來了?”
丹麟不耐煩道:“你們這些人類真是好沒意思。想知道他的行蹤,自己親自去問不就行了?一個個跟做賊似的。”
這話卻是說中了不少人的心思,扶酈便是其中之一。
他神色自若:“我們倒是想問,可誰也找不到他,不是嗎?”
丹麟便笑嘻嘻地伸手一指:“那他現在來了,你有什麼話,自己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