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寫意小跑著往酸辣粉店回。
楚越飛來了興致,從車窗看徐寫意背影, “就是她吧,你前陣子開導過的鄰居小妹。”
林笙:“嗯。”
“挺單純的啊,小妹妹。”
林笙:“高中生。”
車裡的人一起看過去,十七八歲的少女,寬鬆的衣服,簡單的馬尾,純純淨淨、樸樸素素的,渾身的青春朝氣。很自然乾淨的美。
付曉茵收起口紅盒子,也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年輕可真好啊,什麼都不用打扮。”
老板終於抽空擺了兩張桌子出來,徐寫意和同學坐下吃粉,目送著林笙的車慢慢沒入車流,朝著那邊最豪華的地段去。
“那邊消費超高的。”
“你哥哥做什麼的啊?他那車一般人根本開不起。”楊冰冰問。
徐寫意看楊冰冰一眼,在她兒時記憶裡,林家好像本來就挺富裕的,而且很傳統、很有文化。
考慮到她找林笙的動機,徐寫意隻含糊地說:“醫生。”
“哇塞!長那麼帥的醫生啊,我都想生病了。”
“你生病沒有用。”徐寫意垂下眼,吃了一口粉,“你遇不到他。”
“為什麼,醫生難道不治病?我怎麼遇不到了?”
徐寫意眨眨眼,沒說話。
——如果“醜”,算一種病的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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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育鋒小兩口回國了,今天是當年大院裡發小的小聚,大家很久沒聚這麼齊。
大院裡長大的孩子,要麼特彆優秀,要麼特彆壞,很少有平庸之輩。
林笙從小是這群人的“頭兒”,坐在中間,話不多,但一開口大家都會安靜下來聽他說。
現在,幾個不怕死的正在碰杯,順帶消遣林笙。
“笙哥是我們幾兄弟裡桃花最旺的,從小隻要是個漂亮的姑娘,都tm喜歡笙哥,從沒我們的份兒。女朋友就沒斷過。結果現在,嗬嗬。咱們兄弟幾個結婚的結婚、談朋友的談朋友,笙哥居然還單著!”肖育鋒說。“太諷刺了吧。”
“笙哥抓緊啊,我家貝貝昨天都上街打醬油了。”
楚越飛推推肖育鋒,“你們急啥?要著急也是我們林老爺子著急啊。著急抱孫子。”
陳俠插嘴,“我看你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多少女人等著給咱們笙哥生猴子呢,笙哥是還想繼續浪一浪。”
他笑著問林笙,“是吧,笙哥?”
林笙很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扯了扯嘴角,天生的杏眼含了一點笑,也許是酒吧燈光的原因,讓他雅致的眉眼,帶了一點匪氣和痞,“所以啊,還是陳俠懂我的心。”
“不是吧笙哥。你快放過這世界的雌性吧。”
“哈哈。就是啊。”
一群人繼續笑笑鬨鬨。很奇怪的是,男人們都有家屬了,但包括付曉茵在內的幾個女人,卻大部分還單著。
她們的青春,多多少少夾雜著暗戀——對林笙的。
隻是有些人表達了,有些人隻敢藏在心裡,連表白的勇氣也沒有。
二十七歲歸國的林笙,似乎已經比少年時代變得沉穩低調,但誰也不會忘記,那個彬彬有禮、門門課優秀的少年,撕掉白襯衫就能把社會青年揍得一臉血。他溫和,也傲氣。
總那麼優秀的樣子。
難免讓人覺得有點兒…高不可攀。
現在,成熟的林笙,那些魅力不但沒消減,反而如酒,被時光與閱曆越釀越醇厚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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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寫意幾個女生吃過酸辣粉又逛了旁邊的精品店,就有些走不動了,張曉勵她們作業還沒做完,就商量著回家趕作業。
“徐徐,你不著急回家趕作業啊?”
“我前天就做完了。”徐寫意說。
幾個女生見鬼一樣看她,都服氣得不行。楊冰冰說:“徐徐,你這麼勤快認真,按理說怎麼也該考個前十名吧!作業這麼勤快,每次二三十名也太冤了。”
這簡直,一下就戳到了徐寫意的痛處……
“可能…我不是學習的料吧。”
女孩子們提到學習,一陣唏噓。
打車的打車,坐公交的坐公交,最後是剩下楊冰冰和徐寫意在公交車站等,半天等不來。又是下雨天,風灌進衣領還挺冷,徐寫意狠狠打了個哆嗦。
“235的司機是開去火星了嗎?還不來。我快凍死了!”楊冰冰跳腳。
徐寫意探頭看看馬路,下雨天,馬路上有點堵,還不見235的影子,“再等等看吧,可能快了。”
高中的女孩子站在一起都很親密,手挽著手,隻是這樣了,還是冷。
林笙開車轉過路口之後,一眼就看見了馬路邊,縮得像隻絨毛兔子的徐寫意。風吹得她頭上的碎發飛舞,看起更毛茸茸了。
好像,他隻要用手指捏住她輕輕一按,她那一身的小毛毛,就會軟軟地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