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替自己清洗,又是要用麻沸散減輕疼痛,但是這丫頭擠出淤血的時候,又實在是下手重的很。
本來他的警惕性是非常強的,可是這丫頭弄的太慢了,他昏昏欲睡,到最後居然何時睡著了都不知道。再醒來時,她已然在床邊守著了,鬢發鬆亂,眼圈烏黑,儘管如此,她聽到動靜立馬就醒過來了。
“肚子餓不餓?廚下熬了粥,我讓人端過來吧。”她焦急的問著他。
顧望舒從未被人這般關心過,他有些不自在:“我起來用吧。”
簡凝初道:“你還逞強,昨兒你發熱了,我去冰窖取了好些冰塊才降下來,且好生將養才成,早起,我已經用銚子熬了粥。”
沒等他點頭,她就著人弄來。
可其實,他不太愛喝粥,曾經信陵侯夫人就是最喜食粥,特地弄非常燙的讓他吃,他吹一吹就會被嬤嬤們說他規矩差,因此含淚吃了不少燙粥。
這還是他頭一回吃粥,他吃什麼都不挑,因為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喜好什麼,上位者一旦讓彆人知道你喜好什麼,那就會投其所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簡凝初見他悶不吭聲的全部吃完,不禁點頭,這粥對身體最好不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飽了,顧望舒居然昏昏欲睡。
在莊子上養傷這幾日,他幾乎成了殘廢一樣,每日就是喝粥上藥,除此之外就是睡覺,若是不依,簡凝初就用黑漆漆的眼眸看著他。
但他們倆沒什麼交流,她繡花,他睡覺,滿室安謐。
顧望舒知曉,其實她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回報她,他救過她,故而,她照顧好自己,也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到第三日,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要起來,簡凝初還要攔著,二人不小心居然滾到一起了。
這一次,顧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飽暖思□□,或者是秀色太可餐,他下麵的反應比腦子更快,而簡凝初居然閉著雙眸,顯然是一幅任君采擷的樣子。
“你不後悔嗎?”顧望舒淡淡的道。
卻聽簡凝初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早該如此了。”
顧望舒想說些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可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床幔放下來,簡凝初始終閉著眼睛,第一次總是很痛的,她早已做好了準備,顧望舒對她也沒有片刻的安撫,二人做完,她還得下床清理穢物。
顧望舒看著她道:“避子藥我讓人送來,下次我會留意,不會留在你體內。”
顯然此時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否則,若是讓人知道他的把柄,那到時候受傷的不是他,而是簡凝初了,況且,他自己就是私生子,若是讓簡凝初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來,將來這個孩子的命運不就是和他一樣嗎?
一個受儘彆人白眼的私生子,長大後不是蠅營狗苟,就如同他這樣,如入地獄一般,又有什麼好的。
簡凝初卻覺得他到底是嫌棄自己,自己不過是個玩物罷了,但同時又慶幸自己若是生了孩子,那孩子又當如何?
但不知怎地,她還是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