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攤販們賣著糖葫蘆、熱包子,各樣的酥餅,甚至還有糖炒栗子,那還是她元宵節時,家裡的兄長買給她吃的,她最終還是經不住誘惑,也買了一袋。
每個板栗都開了口,輕輕一剝,殼兒就掉了,吃到嘴裡的滋味,彆提多香甜了。
她其實也很擅長庖廚,無論是糕點還是小菜,甚至漬的醃菜都堪稱家中一絕,也許,她肚子裡的孩子餓是餓不著的。
開個小飯館,毋須賺很多銀錢,但母子二人活的自在。
這栗子還是以前的味道,人卻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正所謂物是人非事事休。
就在憧憬後,很快就被抓了回去,她甚至還沒走出去。
這一次,顧望舒非常生氣,他和自己吵了一架,簡凝初已經不作他想,甚至存了死誌,可顧望舒說的也沒錯,她舍不得死,尤其是肚子裡還有個孩子,若就這麼死了,天地間就不再有她這個人了。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阮蜜娘,她和方惟彥的點點滴滴,人前人後的她並不是一樣。
她想為了自己和孩子,博最後一場。
次日,她和丫鬟們說想見顧望舒。
顧望舒昨兒本十分生氣,但是聽說簡凝初要見他,他還是來了。
二人再見麵,已經沒了昨日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簡凝初甚至還上前福了一身。
“指揮使救了我,又想給一個名分給我,我理所應當感謝。我知道,雖然平日您對我不假辭色,甚至覺得我是彆人的替身,可我依舊感謝您,把我這個罪籍之人帶了出來。”
簡凝初在說的時候,眼裡噙著淚水,脈脈的看著顧望舒。
顧望舒耳朵粉紅一片,他口氣雖然硬邦邦的,但明顯態度比之前好太多了,他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能總在這裡,雖然你是我的妾侍,可我對你不會很差的,好歹你也跟了我一場。”
“可我不願意,不知道從何時起,每次您一過來,我的心就跟著跳動起來,您一走我就失落,有時候我不高興,是因為不願意被當成彆人的替身,雖然知曉您是因為這個才找我,可我想,那個人已經成親了,我不敢奢望如何,但是總希望能陪著您,讓您不要再愁眉不展,不要再痛苦。可我做不到和彆人分享……”
說到這裡,簡凝初深吸了一口氣,“若我嫁給方惟鈞,那他就是納十個小老婆,我也並不會吃醋,我也不該吃醋,可在你這裡,我就是忍不住。最後,才衝動之下跑出去。但凡女子皆有嫉妒心,我本來以為我這個身份會讓我安分守己,可我卻如此的自不量力。”
顧望舒聽到這裡,很是不自在,他沒有想到簡凝初居然對他用情如此之深,因此,他有些手足無措。
這個世上,大部分對他說奉承話的人,都是攀附他的權勢,這也包括齊家。齊家如今是敗落了,故而想把女兒嫁給他,但並非是真心愛慕他。
而簡凝初,她並不是那種諂媚彆人的人,她平日有些不切實際的良善,這種良善甚至還被他嘲笑過。
她還有一種天真的固執,若其他人做了替身,必然會恨那個人,她卻不是這般。
因此,顧望舒不覺得簡凝初在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