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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麵騎士?
“顧名思義,雙麵騎士有可能是黑暗麵,也有可能是光明麵。”
“拿到雙麵騎士的玩家將在遊戲開始之後依照規則選擇自己效力的一方陣營。如果雙麵騎士選擇普通玩家陣營,則需要竭儘所能幫助好人找出殺手,一旦雙麵騎士出局,無論是投票或是被殺害,killer都將獲得一條額外的逃生線索。好人最終獲勝,雙麵騎士將在原有積分的基礎上翻1.5倍。”
這就像一場賭博,儘管危險,但最後的收益相當可觀。
好人需要保護騎士,騎士也要儘全力幫助好人。一旦選擇光明麵,騎士就會是killer殺害的第一對象。
“相反,如果雙麵騎士選擇了killer,則加入黑暗陣營。一旦出局,好人玩家將獲得killer的身份信息,加速排查killer的進程。當然,若黑暗陣營獲勝,雙麵騎士也能獲得1.5倍積分。”
方覺夏下意識計算著這個角色勝利的概率,如果說雙麵騎士可以和killer私下聯係,而killer又手握一部分的關鍵劇情,這並不公平。選擇killer的勝率會更高。
“你們現在一定在想,如果自己是雙麵騎士,一定會選擇killer。不過,”
旁白的聲音帶著笑意,“在本賽季,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第二季,killer玩家將不再擁有初始劇情的知情權。大家稍後將收到一則發放角色卡的消息。換句話說,killer和雙麵騎士都在進入密室之後才能獲悉身份。並且,除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外,其餘一無所知。”
到了此刻,方覺夏遲鈍的感官神經才終於興奮起來。
他終於get到了改版的樂趣所在。在這樣的規則下,雙麵騎士、殺手和好人玩家的獲勝幾率相當,所有人都被困在孤立的黑匣子中,看不到彼此。
所有人都要不可避免地猜忌和懷疑彼此,哪怕他們是相同陣營的夥伴。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打碎這不穩固的合作關係,將對方推入深淵。
太有趣了。
“規則宣讀完畢,祝大家好運。”
“遊戲,正式開始。<ahref=://>舊時光文學</a>”
旁白在一陣電流雜音中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沉寂令緊張情緒無線擴大。
方覺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腦海中出現之前工作人員捆綁繩索的軌跡圖。
他們先是將繩子搭在了他的後頸,繩子兩端穿過腋下,螺旋狀纏住兩臂,將兩隻手臂彎折束縛到後背,類似瑜伽的動作,再捆住兩隻手腕,最後一步……
方覺夏正思考著最後的動作,突然間,他的腳被踢了一下。
是坐在對麵的人。
這個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難道他也看不見?
方覺夏等待著下一步動作,但遲遲未到,他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沒錯,這個人比自己更晚進入,很有可能都不知道這件密室裡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我在你對麵。”
方覺夏開口,他不打算嚇他,“小心一點,我看不見。如果你不小心翻倒或者碰到,我暫時很難幫到你。”
簡單陳述完,方覺夏不打算跟他糾纏,自己繼續回憶捆綁方式——纏繞手腕之後,工作人員似乎是向上拉扯了,沒錯,繩子的兩端穿過了最開始搭上後頸的那一條,再拽下來,打了個結。
也就是說,隻要他可以解開這個懸在手腕上方的結,他就有機會脫縛了。
短暫的沉寂之後,對麵傳來了一聲輕笑。
很短,微弱聲波在黑暗中卷著氣流向他飄來。
對其他人而言,一個笑聲能夠承載的信息少之又少,可就是這樣一聲笑,將方覺夏從進入密室以來的鎮定自若打破。
“裴聽頌。”
方覺夏直接叫出了名字。他非常之確認,以至於根本沒有思考節目播出之後,看著他如此篤定且輕易地判斷出對麵的人,觀眾心裡會作何感想,尤其是CP粉,更會如何討論。
對麵又是一陣沉寂。
這沉寂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真無聊。”裴聽頌的聲音不出所料地出現,還帶著一絲埋怨,“我還以為會和新朋友被關在一起呢。”
早已習慣了裴聽頌的戲謔,方覺夏並沒有當回事,他直白說,“等你逃出去,就可以找到新朋友了。”
“我的手被銬住了。”裴聽頌說。
“我知道。”
裴聽頌又笑了,“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的。”
一麵應付他,方覺夏一麵試著伸手去夠那個結。常年練舞讓他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柔韌性。儘管手腕被捆綁住,但節目組大概也是擔心綁得過緊會影響嘉賓血液流通,所以留了幾分餘地。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試著儘最大可能向上伸手。
指尖果然觸到了一個近似繩結的東西。
但如果想要完全解開,還要再努把力。
方覺夏忽然間聽到類似積木倒塌的聲音,他對著對麵開口,“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裴聽頌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遊刃有餘,就和他說的那樣,好像他就是來玩兒的,“我的手雖然被銬住了,但也隻是不能分開而已。剛剛我摸到麵前的桌子上好像放著一摞堆起來的金屬塊,我就推倒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
方覺夏又聽到其他聲音,猜測裴聽頌大概是在拚湊著什麼,忽然間,他聽見一個哢噠的聲音,很像是什麼東西正好卡住。
連續幾次之後,他聽見滴滴聲,奇怪的是這聲音並非是從房間音響傳來,也不是從裴聽頌那裡,而是自己的頭罩。
“叮咚。”
最後一個提示音結束。令方覺夏始料未及的是,籠住他的方形頭罩一瞬間四散開來,如同散掉的禮物盒,每一麵都朝著不同的方向倒下去。
方覺夏頃刻間看到了一切。
被頭罩籠住的裴聽頌隔著一張桌子坐在他的對麵,雙手被手銬銬住。要不是方覺夏熟悉他的聲音,現在隔著頭罩怕是都猜不出對方是誰。
“嗯?”裴聽頌發出疑問的聲音。
“我的頭罩打開了。”方覺夏望了望,裴聽頌麵前的金屬塊被他摸索著嵌入桌麵,“應該是你麵前的機關控製著我的頭罩。”
環顧四周,這間房看裝潢像是一個谘詢室,一邊的書架上放了許多關於心理學的書。他又打量了一下裴聽頌的裝束,白襯衫,前襟彆著一個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