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03(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350 字 2024-03-28

離開警局已是淩晨兩點半, 空氣褪去了燥熱, 變得涼爽, 而頭頂的夜空黑如濃墨, 夜幕下的街道亦是靜悄悄的,一輛車也沒有。

唐宋開車把人送去醫院, 經初步檢查,確定李魚身上隻有皮外傷。

醫生給開了點活血化瘀的藥, 叮囑要按時塗抹, 少吃辛辣油膩。

李魚乖乖聽著,用舌尖頂了下口腔囊壁,一碰就疼,彆說是辛辣, 但凡是帶點鹽分的東西進嘴裡,都會疼的他嘶嘶嘶。

折騰了一晚,兩人到家都是精疲力竭。

唐宋強忍著困意,幫李魚擦了藥, 再沒有精力閒扯, 踉蹌著回了自己房間。

這套房子是小複式結構, 原主搬來以後, 一直住在一樓的客臥。

客臥在陰麵, 在原主來之前,裡麵隻有一張單人床。

隨著原主居住時間延長,客臥內前前後後被添置了不少東西,多了溫暖的人氣。

李魚打著哈欠去到衛生間, 從下麵的櫃子裡給自己拿了把新牙刷換上,囫圇刷了幾下,洗了把臉,爬上床打算睡覺。

從穿越至今,他的神經一直緊繃,如今放鬆下來,腦子卻不願消停。

沙發下的手,審訊室牆壁上的人臉,還有三名嫌疑人嘴裡一直翻來覆去念叨的話,有鬼。

他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目光正好落在窗戶上。

原主有空調病,沒法用空調,就連風扇吹久了也會頭疼,從夏天開始到現在,他幾乎每天晚上都開著窗戶入睡。

李魚收回視線,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將被子裹緊不夠,還把腦袋往薄被裡縮了縮。

不一會兒,汗水從毛孔裡滲出來,將褲衩背心給濕透了。

他強忍著不適,閉緊眼睛,催促著自己趕緊睡。

或許是黑夜放大了心跳聲,亦或許是被子裡太熱,平時“三分鐘內鐵定睡死”的規則在今夜失效了。

四周的靜謐被某種東西放大,回蕩在耳邊,讓人有種身在黑暗曠野的錯覺。

好像天大地大,隻有他一個人。

李魚心裡咒罵一句,找係統說話,“1551,我覺得我可能撞鬼了,警局那東西跟過來了。”

1551,“來段激昂的音樂?”

“算了吧。”李魚苦悶,“越聽越睡不著,你給我放催眠曲吧。”

1551放出舒緩安靜的音樂,低聲地吟唱如春日暖風,居然將心裡的慌亂融化。

李魚繃緊的背脊漸漸放鬆,用力抓著被子的十指也鬆開了些。

屋子裡平穩的呼吸,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香甜的鼾聲。

鼾聲細細小小的,每一聲都拉得很長,很輕。

但很快,節奏分明的鼾聲陡然停滯,青年的呼吸開始急促。

李魚被驚醒過來,閉著眼睛不肯睜開,身體無法控製的抖了下。

剛才,就在他快要陷入沉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我好像認識你……”

客臥內沒有第二個人,李魚非常確信這點,那麼說話的到底是人,是鬼,還是有人在利用某種高科技設備惡作劇。

“1551,警局現在什麼情況?”

既然無法停止自己的思維,隻能嘗試著,將注意力從這個房間轉移。

他怕再深想下去,自己會忍不住驚恐,從床上跳起來。

“三個嫌疑人中的一個,也就是你離開警局之前,最後看到的那個人,他突然暈厥過去;第二個吊兒郎當,不肯認罪;第三個……算了,你自己看吧。”

李魚直覺不好,正想拒絕,畫麵已經強行擠入腦海。

第三個嫌疑人和之前那個人一樣,他的一隻手被銬在椅子上,兩腿用力並攏,佝僂著後背,死死抱住自己的腦袋,渾身顫抖得厲害。

李魚閉著眼睛,佯裝無意識下翻了個身,將腦袋徹底藏進被子裡。

耳朵和臉接觸到被子裡溫暖的空氣,流失的安全感也跟著跑回來了,身體不再繃著,腦子裡的弦卻被實況中的畫麵拉扯著。

他看見,三號嫌疑人突然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大腿撞椅子上的擋板,又被迫坐了回去。

但他並沒有放棄,按而是瘋了似的在狹小的空間內掙紮,尖叫。

李魚,“……真瘋了?”

1551,“不像哦,更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你看他的眼睛。”

李魚被好奇心牽引著,還真去關注嫌疑人驚恐放大的瞳孔。

黑色的瞳孔中,有一道微小的人影,那個人影就趴在嫌疑人的腳邊,兩隻手死死抓著他的雙腿。

李魚,“這一幕有點眼熟。”

1551,“你之前在辦公室遇到過。”

李魚,“會是同一隻鬼嗎?”

1551,“不知道了呢。”

“1551,好好說話,分場合撒嬌,少用語氣助詞。”李魚說,“謝謝。”

1551,“……”

腦海中的畫麵不容拒絕,李魚不想看也得看。

有事出去了一趟的審訊員,此時正好返回,還在走廊裡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迅速推開門,看見嫌疑恐懼的一邊後腳,一邊抓著凳子,抬高下半身,像隻帶著殼的蝸牛,笨重的在屋子裡到處挪動。

“老實點!”審訊員背後的警員衝了進去,將嫌疑人抓回原地。

嫌疑人沒有掙紮,而是扭過身體,抓住警員的袖子,眼淚鼻涕一把抓的嘶喊,“有鬼,有鬼啊警察同誌,他來找我們報仇了,是鬼,紅月亮裡好多鬼,都是他……都是他……”

看到這兒,李魚愣了下,“紅月亮好多鬼是什麼意思?”

“不清楚。”1551興致被打斷,凶巴巴的說,“你不要說話,繼續看。”

李魚,“……”

大家都是被社會主義熏陶的新時代青年,嫌疑人的話自然沒有人信。

警員將他的手撥開,而負責審訊的警員也已經落座,用筆敲了敲桌子。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同夥已經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勸你彆再裝瘋賣傻,企圖逃脫法律的製裁,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嫌疑人眼神渙散的喃喃自語,“我沒裝,我沒有裝……”

說著,他的聲音突然變大,矛盾的否定之前的話,“對,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是幻覺,丁聯已經死了,酒吧裡的那個是幻覺……對,現在這個也是……”

顛三倒四的話如冷風過境般,將整間屋子的溫度都給刮跑了。

站在嫌疑人背後的警員反手摸了下後頸,小聲嘀咕,“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

彆說是他,就連距離嫌疑人最遠的審訊員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忽略掉心裡的不適,冷著臉拍桌,“張明,我問你,你們偷來的那塊百達翡麗到底是誰的!價值六十多萬的表,夠你們蹲個十年以上了!你主動交代說不定還能……”

話沒說完,一直神神叨叨自言自語的嫌疑人突然暴起,用屁股和後背扛起椅子,以扭曲的姿勢朝門口跑去。

審訊室裡的兩名公職人員立刻衝上去,將人扣住。

“他在咬我,你們沒看見嗎?!放我走,走……”嫌疑人喊著喊著忽然沒了聲音。

隻見那雙渾濁的眼睛白眼一翻,身體抽搐幾下,開始口吐白沫。

審訊員迅速作出反應,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讓警員一起,合力把人從凳子裡解脫出來,扶著嫌疑人的肩膀,讓他微微側躺,以免白沫嗆住口鼻,引起窒息。

實況播放到這兒,差不多快結束了。

1551問他,“人已經昏迷,不用再看了吧?”

“不用。”實況中的信息量有點大,李魚腦子紛亂,好半天才整理出關鍵點。

“1551,那個人剛剛說,他在紅月亮看見了丁聯,在警局也看見了丁聯?”

係統,“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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