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田明白江城的好意,他臉上始終帶著溫暖的淺笑。
入口的清甜使得衝田總司忍不住多吃了幾塊，含笑的雙眸看向不遠處光影綽約的隅田川河。
就在這時，一道火光直衝天空。
下一秒安靜的夜空一下盛開絢爛的煙火,漂亮的煙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江城抬頭,那煙火自然無法和震撼的四尺玉相比,但他還是覺得很漂亮。
衝田總司看著煙火，溫柔的聲音說道。
“這裡的視野很不錯吧，麵對隅田川，水麵還會有煙火的倒影。”
真田輕嗯,他在沉默了片刻開口。
“隊長喜歡的話,我們明年也一起來看吧。”
衝田總司愣了一瞬,不過很快便又撲哧笑道。
“好啊。”
入夜的河邊溫度薄涼,起風了。
就在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劇烈的咳嗽一下打斷了大家看煙火的氛圍。
坐在衝田總司身邊的真田立刻將水壺遞給他。
但這一次土方歲三察覺到了不對勁。
“總司？”
局長近藤勇也關切的詢問。
“總司,不要緊吧，天氣寒冷，不要受涼了。”
原本衝田總司打算開口應聲自己沒事，但他想要隱瞞住的病情，還是隨著一口鮮血暴露了……
看到他吐血，所有人都慌了神。
土方歲三更是語氣嚴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種時候,衝田還是不願意說出來,他用袖口將血跡擦掉,搖搖頭揚起一抹笑。
“我沒事。”
藤堂平助皺眉湊過來將一塊手帕遞過。
“怎麼會沒事！你都吐血了，難道你之前的風寒一直沒好嗎？”
看著衝田令人心疼的笑，真田還是決定不再為隊長保守秘密。
“抱歉，我不能再看到您這樣下去了，近藤局長,土方副長，其實隊長他……”
沒等真田說出來，還是坐在最角落的齋藤一默默開口。
“是肺癆。”之前他已經問過町田先生了。
“什麼？！”
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看向衝田。
江城看向齋藤，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土方歲三有些不相信的開口。
“肺癆，就是傳說的那個紅色絕症？總司是嗎？”
藤堂平助聽到紅色絕症幾個字，更是反應激烈。
“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總司他才二十四歲！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藤堂的話音落下，卻是無儘的沉默，仿佛在無聲宣判結果。
衝田總司苦笑。
“對不起……”
沒等說完，向來和藹的近藤局長突然厲聲開口。
“過幾天你就立刻出發去淺草那邊，去那裡好好養病！”
“局長，我不要走，我沒有那麼嚴重，真的，我還能繼續……”衝田總司試圖讓近藤局長收回。
近藤勇含著不忍的神色，最終還是選擇了決絕的下達命令。
“這是命令！”
土方歲三眼中劃過一絲痛楚，隻是他同樣冷清的說道。
“總司你知道的，違反命令者，切腹。”
衝田總司握緊拳的手微微顫抖，最後還是無力的鬆開。
“我會去淺草養病的。”
土方歲三輕嗯一聲便把視線轉到了真田身上。
“真田弦一郎，就由你陪伴總司去淺草養病，這也是命令，身為新選組的一員，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務，斬。”
真田對上副長的目光，又看了看衝田總司，他跪坐在土方麵前，鄭重的鞠躬。
“我明白了。”
誰也沒想到，迎接新年的第一個消息居然是這樣的噩耗。
那晚過後，在新年的第三天土方歲三就讓真田他們準備出發了。
京都的局勢好像越發緊張了起來。
就連宮原真之介也不再限製江城他們的行動，而且還說放他們走，江城和切原可以隨時離開將軍府。
江城他們再三斟酌下，還是希望切原跟著真田他們離開京都府。
因為很快，京都府就會爆發戰爭。
京都不再安全和平靜，切原跟著真田可以遠離京都這邊的動蕩，而江城則是和幸村留了下來。
離開的那天，漫天飄雪。
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京都府，仿佛要洗刷掉所有的肮臟。
幸村和江城一路將赤也他們送出城外。
“衝田先生，還望這一路你能夠保重身體。”說著江城把自己提前準備的棉服和乾糧都遞給了他。
衝田總司依舊是溫柔的淺笑，他接過江城的好意。
“謝謝你們來送我。”
雖然他始終帶著微笑，但江城仍然在他眼中看出了落寞。
衝田先生的心想必永遠在和新選組的大家一起戰鬥吧。
切原幫忙扛起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