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兒跟趙清爽在原地等了等,也沒見有淩家的人出來迎接他們。它跳到趙清爽的行李箱上,仰頭跟她說:“看來淩家的人不會來了,要不是這會兒是大白天,我還以為他們是準備讓你跟淩霽冥婚。”
趙清爽:“……”
她輕咳了一聲,提起行李箱,踏進了這個長滿雜草的院落。
院子雖然因為沒人打理顯得雜亂,但通往房間的那條鵝暖石小路,修建得還是跟彆墅其他地方一樣講究——每顆鵝暖石的大小都幾乎相當,埋的位置不深不淺,正好合適,遠遠看去,顏色的過渡也十分自然。
“是老師傅的手藝了,講究。”趙清爽感歎了一句,雖然淩家的人不怎麼樣,但這宅子是真不錯。
富貴兒蹲在她肩上好奇地四處張望,一人一貓還沒走到門口,一陣瘋狂的狗叫聲就從屋裡傳了出來。
富貴兒嚇得差點從趙清爽的肩上掉下去,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它敏捷地躲到趙清爽背後,警惕地盯著門口。
狗叫聲沒有中斷,一隻黃黑相間的大狗飛快從屋裡衝了出來。
“喵!”富貴兒驚恐地叫了一聲,火速竄到了一棵大樹上。
趙清爽:“……”
當貓當久了,富貴兒總是以為自己真的是貓呢。
大狗衝到趙清爽跟前便停了下來,但仍是仰著頭衝她大叫。趙清爽微微彎腰,跟它對視片刻,眼裡浮起一絲驚喜:“虎妞!”
“……”樹上的富貴兒絕望地呐喊,“你清醒一點,你養的虎妞是條土狗,這隻是正宗德牧!”
趙清爽歪了歪頭,仍是盯著麵前的大狗:“你是淩霽養的狗嗎?”
也許是察覺她身上並沒有敵意,再加上她周身散發的純淨靈力,德牧漸漸冷靜了下來:“汪。”
“我們不是壞人哦。”趙清爽耐心地跟它解釋。
德牧蹲坐在地上,沒有再對著她亂吠,但看上去也不打算給她讓路。
富貴兒蹲在樹上觀察了一陣,見德牧不打算攻擊他們了,便從樹上跳回趙清爽的肩膀:“這隻德牧怎麼這樣凶?”
趙清爽想了想,道:“淩霽現在身體不方便,家裡人估計也沒少苛待他,平時應該都是它在保護他。”
剛才那司機走得那麼快,應該也是忌憚淩霽養的這條德牧。
不過家裡有一條這麼凶的狗,他們卻隻字未提,也是有點意思。
富貴兒看向德牧,跟它說:“這是你主人的媳婦兒。”
趙清爽沉默了一瞬,德牧卻像是聽懂了它說的話:“汪。”
趙清爽試探性地抬起手,見德牧沒有反抗的意思,才摸了摸它的頭給它順毛:“可以讓我們進去看看淩霽嗎?”
德牧甩了甩尾巴,站起起來轉身往屋裡走。
趙清爽重新提著行李箱,跟在它後麵進了屋。
一進屋,悶熱的空氣就撲麵而來。四處的窗都是關上的,但屋內卻沒有開空調。趙清爽輕輕蹙了蹙眉,將行李箱放在了腳邊。
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居室,裝修風格也是中式的古色古香,德牧帶著他們,直接去了最裡麵的主臥。
主臥的房門是關著的,德牧就跟成精了一樣,自己抬起爪子,按下門把手將門打開了。
“汪。”它朝趙清爽叫了一聲,就朝床邊跑去。
淩霽就躺在房間中央那張大床上,微蹙著眉頭,緊閉著眼。他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額上的黑發也些微汗濕。
趙清爽還沒來得及細看,德牧便又朝她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讓她趕緊過去瞧瞧。
趙清爽走到床邊,見淩霽身上的白襯衫隻扣著中間一顆扣子,敞開的領口令她能清楚看見他的鎖骨,還有衣服下若隱若現的腹肌。
她故作坦然地伸出手,探了探淩霽額頭的溫度。
“他有些低燒。富貴兒,你去把房裡的窗戶都打開,通通氣。”
“……你最近越來越會使喚我了。”富貴兒嘴上抱怨著,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去乾活了。趙清爽從包袱裡找出一個小藥瓶,放到淩霽唇邊。
一滴晶瑩的甘露從瓶中滴落,正好吻上淩霽略微乾裂的唇。
淩霽似乎感覺到什麼,嘴角輕輕一動,舌尖下意識地在唇上舔了舔。
趙清爽的心好似也被勾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淩霽長得很好看,即便現在他病著,也削弱不了他被精心雕刻過的五官,以及下頜流暢漂亮的線條。
如果他睜開眼,一定會令這張臉更加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