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這話說完, 就連周禮都忍不住朝淩霽的脖子看去。
淩霽身上不止這一處有被趙清爽撓傷的痕跡,他也沒有去在意。這會兒齊浩跟周禮齊刷刷地看著他的脖子,他也隻淡定地理了下領口, 開口說:“小貓撓的。”
齊浩:“……噗嗤。”
你猜我們信不信。
淩霽看向了他, 齊浩後背猛地騰起一股涼意,他這才有了危機意識:“老大……”
認錯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 淩霽便打斷了:“齊浩,你這個月獎金沒有了。”
“……”齊浩作為淩霽的左膀右臂, 每個月的獎金還是很可觀的, 這麼大一筆錢, 說沒就沒了,他頓時肉疼起來, “老大, 你不能這樣子啊!你和嫂子修成正果,那是值得普天同慶的事情!你不給我們發紅包就算了,你竟然還扣我獎金?”
淩霽經他這麼一提醒,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你說的對, 是應該發個紅包慶祝一下。”
齊浩麵露喜色,以為事情峰回路轉, 哪知淩霽拿出手機, 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從公司高管群裡踢了出去。
齊浩:“???”
齊浩被移出群後,淩霽開始在群裡發紅包,一連發了十個,全是大額的,名副其實的紅包雨。
齊浩拿著手機站在一旁, 看著周禮搶紅包看得乾著急:“老大,你把我加回去啊!”
淩霽道:“等群裡的紅包領完了, 再讓周禮拉你回去。”
齊浩:“……”
“還有,我覺得你最近太閒了。H市那個項目是你在跟進吧?半個月後我要看到階段性的成績。”
“半個月??”齊浩驚恐地睜大了他的卡姿蘭大眼睛。
淩霽抬眸看了他一眼:“嫌多了?”
齊浩:“……沒有。”
他為什麼要嘴賤呢?吃瓜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離開辦公室之後,齊浩還在纏著周禮讓他去給自己求情:“周禮,你去跟老大說一下,半個月真的不行啊!殺了我祭天都不行啊!”
周禮道:“老大當然知道不行,他就是故意為難你的啊。”
齊浩:“……”
他靜默了一下,又問:“如果我半個月完不成,會怎麼樣?”
周禮道:“你跟了老大這麼久,他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最多就是下個季度的獎金都沒有了。”
齊浩:“……”
他牢牢抱住周禮的手臂,笑眯眯地看著他:“要是老大真扣我一個季度的獎金,接下來半年我就吃你的住你的。”
周禮扯了下嘴角:“……憑什麼?”
他抽回自己的手,扔下齊浩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浩氣憤地在他身後喊:“周禮!還是不是兄弟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嗎!”
周禮的聲音幽幽地從前麵飄來:“自作孽,不可活。”
離開公司以後,淩霽直接返回了山上的彆墅。正式吃晚飯的點,他答應了趙清爽要陪她一起吃晚飯。
管家見他回來,便迎了上去,淩霽將西裝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他,問道:“太太呢?”
管家道:“太太回來後上樓睡了會兒午覺,這會兒在茶室品茶冥想。”
管家說著不由得再次感歎,太太的興趣愛好真的好養老。
淩霽應了一聲,便自己上了三樓,去茶室找趙清爽。茶室裡很安靜,淩霽走進去才發現,趙清爽跟富貴兒還有虎子,都坐在裡麵,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他們這是集體冥想,還是單純地睡著了?
淩霽的腳步聲很輕,但虎子對他的味道太過熟悉了,他一靠近,它就睜開了眼睛:“汪汪。”
虎子一叫,趙清爽跟富貴兒也跟著睜開了眼睛。看見站在茶室裡的淩霽,趙清爽揚起嘴角同他打了個招呼:“淩霽,你回來啦?”
“嗯,要吃晚飯了,下去吧。”淩霽朝她伸出手,趙清爽握住他的手,從坐墊上站起了身。
吃飯的時候,趙清爽跟淩霽說:“淩霽,你還記得你以前答應我,等你腿完全好了,就給我表演舞劍嗎?”
淩霽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隨後點了點頭:“嗯,記得。不過我太久沒有練過,可能有些生疏。”
“沒關係,我不介意。”趙清爽樂嗬嗬地看著他,“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等會兒吃完飯,休息一下,你就給我表演看看?”
虎子也想聽懂了他們的對話,行風地衝淩霽叫了兩聲。
淩霽既然答應了趙清爽,也沒打算反悔。他看著趙清爽,點頭趙清爽:“好。”
飯後淩霽跟趙清爽先慣例地遛了會兒虎子,然後才返回書房,將掛在牆上的長劍取了下來。趙清爽坐在她跟淩霽原先住的小院裡等他,有些期待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淩霽來了。”趴在她身邊的富貴兒忽然說了一句,虎子也跑過去,像是在歡迎淩霽。
大概是為了方便動作,淩霽換了一件寬鬆的襯衫,套在T恤外麵。襯衫的扣子沒有扣,衣擺敞開,左肩到心口處有一大片精美的刺繡,繡著的是一條盤亙在半空中的白龍。
這刺繡栩栩如生,將白龍的威儀跟貴氣展現得淋漓儘致,倒是極襯淩霽的氣質。
淩霽手裡握著劍,走到院落中站定。
趙清爽自覺地給他鼓起了掌:“淩霽好帥!”
淩霽:“……”
“需要給你配樂嗎?”趙清爽又殷勤地問。
“不用。”淩霽將劍舉到正麵,一手握著劍鞘,一手握著劍柄,“那我開始了?”
“好。”趙清爽正襟危坐,像個最合格的觀眾。
小院裡沒有燈光,隻有外麵庭院的小路上,亮著夜燈。但今夜月色明亮,銀白色的月光輕柔地灑落在淩霽身上,倒是比其他任何的光更為襯他。
淩霽緩緩把手中的長劍從劍柄中拔出,在手上挽了個劍花。
這是趙清爽第二次看見這把劍出鞘,第一次是何秀美命保鏢來抓她時,淩霽拔劍威脅他們。大約情景不同,這次的劍光不像上次那般淩厲,帶著殺氣,而是宛如月色下一彎沉靜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