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爽跟富貴兒在一起已經很多年,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比淩霽更了解趙清爽。
聽見富貴兒這麼問，趙清爽“嗯”了一聲, 走出了檢查室。
“你已經很多年沒做過這個噩夢了。”富貴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擔憂, “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趙清爽沉默了一會兒，才跟它道：“我覺得昨天的事沒這麼簡單。”
“怎麼說？”
“從莊洛到李明珠, 再到《都市百日談》的錄製，還有昨天的外景地, 這一切都肯定不是巧合, 而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控製著。”
富貴兒過了一會兒, 才道：“心魔？”
“嗯。”趙清爽輕輕皺了皺眉，還是點了下頭, “李明珠當時就是差點被心魔控製, 她的心魔是有人刻意引出來的。跟昨天一樣。”
昨天她遇到那個亡靈，絕對不是偶然，是有人想通過這件事，將她的心魔也引出來。
他差點就成功了, 趙清爽昨晚在做夢時，又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心中的恨。可是醒來後, 她看見了淩霽。
因為有淩霽在, 她周身翻湧的恨意才被安撫了。
趙清爽想到這裡就有些後怕，要是沒有淩霽呢？那幕.後的那個人這會兒是不是開心死了？
“如果按照你的分析，那這個人他對你很了解，知道怎樣能引出你的心魔，另外他還在節目裡有一定的話語權, 這樣才能決定昨晚的外景地。”
“我還是懷疑是張銘。”趙清爽道，“丁導很信任他, 雖然他隻是團隊裡的一個普通員工，但隻要他能影響丁導，就等於能影響節目。”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得到什麼？”
趙清爽想了一會兒，跟富貴兒道：“這個我暫時也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想練什麼邪功？修真之人追求的無外乎就是這些。”
富貴兒道：“那我們要去找張銘嗎？”
“嗯。”
趙清爽檢查完身體，就跟淩霽說想去一趟電視台。淩霽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看著她道：“你還想繼續參賽嗎？”
雖然他一直尊重趙清爽自己的意願，但昨天的事情真的把他嚇壞了，他不想讓趙清爽再去參加這個節目。
趙清爽像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一樣，搖搖頭道：“就是不想繼續參加了，才想著去跟丁導說一聲。”
淩霽道：“解約的話，不用你親自跑了，我會讓人去辦的，賠償金你也不用操心。”
“唔……”趙清爽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覺得還是自己去一下比較有誠意吧，丁導在節目裡也挺照顧我的。昨天剛發生了那種事情，大家的情緒肯定都不好。”
淩霽見她執意想去電視台，也沒有阻止，隻點點頭跟她並肩往走去：“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趙清爽朝他笑了笑。
兩人到了電視台後，就直接去了丁導的辦公室，聽到趙清爽要退賽，丁導其實不是那麼意外。
昨晚在警局見到淩霽那副臉色，她就知道趙清爽可能保不住了。
但始終還是舍不得：“我知道發生那種事情，你要退賽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哎，算了，我也不留你，我尊重你的意思。”
“謝謝丁導理解。”趙清爽對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節目播出以後，我會在微博上為你們打CALL的。”
好看的人笑起來總是迷人的，丁導被她這麼一笑，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那謝謝啦，你錄製好了的這幾期，我們還是會正常播出的。”
“嗯，好的。”趙清爽點了點頭，又問她，“對了，張銘在嗎？我也想當麵跟他說一聲，畢竟當初還是他帶我進的電視台。”
哪知丁導一聽到她提到張銘，臉色就變了。趙清爽察覺到她的變化，想了想才開口問她：“丁導，怎麼了？”
丁導歎出口氣，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張銘離職了，說走就走，可真是瀟灑！虧得我之前還想提拔他。”
趙清爽眸子微動，張銘不走還好，這一走，不就說明了做賊心虛嗎？她試探著問：“他怎麼離職了啊？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我哪知道他？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浮躁了，靜不下心來！”
趙清爽安慰她：“丁導你也彆太生氣了，我看得出來你挺信任他的。”
“可不是嘛，這次節目他也給了不少意見，都是很有想法的，我本來還打算……算了，人都走了，還提這些做什麼。”
趙清爽又和她聊了幾句，便和淩霽離開了電視台。她一邊走，一邊想著張銘的事情，淩霽側頭看了看她，出聲問道：“在想什麼？”
趙清爽搖了搖頭：“沒有。”
淩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那可以跟我說說張銘是誰嗎？”
趙清爽：“……？”
不是吧，現在淩總吃醋已經這麼無孔不入了？？
她看著淩霽道：“我說他是個女的你信嗎？”
淩霽反問：“你猜我相信嗎？”
“……”趙清爽不想猜，“我就是懷疑他早就知道昨晚的外景地有什麼，所以特地問了問丁導。現在丁導說他離職了，更加可疑了。”
淩霽沉吟了片刻，問她：“你是覺得他跟那起凶殺案有關？”
趙清爽顯然不是覺得他跟案子本身有關，不過淩霽這麼理解也行：“不好說，交給警方去查吧。”
“嗯。”淩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昨晚白骨挖出來時，宅子周圍就聞風而來了很多記者，雖然百日談節目組什麼都沒有透露，但今天這條消息依然上了熱搜。
錄製偽靈異節目，結果在外景點發現屍體，這個噱頭足夠上熱一了。就連已經開始新劇拍攝的關欣瑤，都在工作間隙吃了這一口瓜：“臥槽臥槽，你們昨晚錄節目發現白骨了？聽說還是你找到的？？？”
趙清爽看著她發來的消息，極其淡定地回複了她：“嗯，警方已經在調查了。”
關欣瑤：那你沒事吧？我在網上看看都覺得好恐怖啊！
趙清爽：還好，誰死後不是一堆白骨呢。
關欣瑤：……
爽姐看得過於透徹了。
關欣瑤：你沒事就好，那節目你還接著錄嗎？
趙清爽：剛剛已經跟節目組說了退賽的事情了
關欣瑤：哎，我還說等後期給你拉票呢。那你好好休息，反正也火過了！
趙清爽笑了一聲，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包裡，微信突然收到一條新的好友請求。
對方頭像用的是一個動漫人物，備注裡倒是表明了身份：“我是宋寒。”
趙清爽：“……”
她跟做賊一樣偷偷瞄了就坐在身旁的淩霽，見他沒有留意自己，才又低頭看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