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但笑不語,目光落在了沈意旁邊的喻可心身上:“這位姑娘是?”
喻可心沒等沈意介紹,就朝沈宗主行了一禮:“小女喻可心,見過沈宗主。”
沈意道:“喻姑娘是在我路上遇見的,她說想加入神劍門,所以我就帶她來你了。”
“加入神劍門?”沈宗主說著,便打量起了喻可心。他這一打量,便是許久,隻看得喻可心都不自在起來。沈意也有些意外,他不接地看了看沈宗主,終於聽對方開口:“喻姑娘年紀輕輕,竟已有這般修為。”
喻可心得意地笑了笑,嘴上還是說著謙虛的話:“沈宗主謬讚了。”
“天生靈骨之體,在修真界可遇不可求,更何況喻姑娘這身靈骨,還是絕佳的修仙問道之體。”沈宗主說到這裡,意味不明的頓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喻姑娘這幅靈骨,可是天生的?”
喻可心聽他這話,臉色猛地一變。一旁的沈意卻是越聽越糊塗了,靈骨是可以後天修煉形成,可喻可心如果能修煉出這幅靈骨,那她的修為絕不可能才這種程度。
他一直以為她是難得的天生靈骨之人,可聽他父親這話的意思,事情不是這樣的?
沈宗主斂了斂容,對喻可心道:“喻姑娘還是請回吧,我們神劍門容不下你這樣的人。”
喻可心緊抿著唇,臉色蒼白地看著他:“沈宗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宗主道:“喻姑娘,真要我把話講那麼明白嗎?”
喻可心捏著拳頭,好一會兒才緩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地離開了。她走之後,沈意還有些沒看懂是怎麼回事:“你剛剛那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靈骨是她後天修煉成的?”
沈宗主看著他,歎息搖頭:“你的修行還是不到家啊,外麵那些人還說你以後會繼承仙尊,嗬,彆說仙尊了,我看你繼承這神劍門宗主之位,都懸得很。”
沈意:“……”
“那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沈宗主道:“她的靈骨並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後天修煉的。”
沈意皺著眉問:“那是怎麼來的?”
“偷來的。”
另一邊,淩霽跟趙清爽已經到了桃林。桃林有仙尊設的陣法,一般人輕易進不去。趙清爽來過這裡好多次,仙尊的陣法自是難不住她。就算她現在目不能視,依舊帶著淩霽走了進去。
“桃林的桃樹都是仙尊自己種的,又能賞花又能吃桃,桃子還能拿去釀酒。”趙清爽跟著淩霽說著,兩人就走到一株最大的桃樹前。
桃樹下有一張石桌,兩個石凳,仙尊正坐在桃樹下喝酒,研究棋譜。
看見這兩個不速之客,他也沒多意外,隻瞄了一眼,目光又落回桌上的棋盤上:“來了?”
趙清爽扶著淩霽,笑著走過去:“仙尊知道我們要來?不愧是仙尊!”
仙尊笑了一聲,喝了一口酒杯裡的酒:“從你回到這裡那天,我就知道你要來找我。”
淩霽打量著麵前的人,他長得很年輕,看著比他年長不了幾歲。可他身上深不可測的修為,告訴他仙尊絕對不像看上去這麼年輕。
“坐吧。”仙尊指了指對麵的石凳。
石凳隻有一個,淩霽將趙清爽扶過去,讓她坐下了。仙尊放下酒杯,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趙清爽新找的相公?”
趙清爽立刻出聲反駁:“什麼叫新找的?我從頭到尾就隻找過這一個好不好?”
仙尊笑了一聲道:“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不重要,反正你找相公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各個宗門。”
趙清爽抿了抿唇,心想體質太紅就是這樣,在現代社會動不動就上熱搜,就算到了沒有網絡的這裡,她結個婚都能迅速傳遍宗門。
真不愧是她。
“這次孤塵跑出去,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不過放心吧,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趙清爽好奇地問他:“孤塵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比你們早,直接被常心拎到了我麵前。”仙尊說到這裡,忍不住長歎一聲,“哎――丟人啊。”
“……”趙清爽聽他提起常心的名字,又想起了小道士的師父常在心。她其實對這個人很好奇,但現在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問:“仙尊啊,既然你也知道給我們添麻煩了,是不是也該補償一下我們?”
仙尊笑了一聲,看向淩霽手中的那把劍:“知道你這把劍叫什麼名字嗎?”
淩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搖了搖頭。他們那裡沒有給劍取名字的習慣。
趙清爽欣喜地問:“仙尊,你果然認得這把劍?”
“嗯。”仙尊點了點頭,像是回想起了十分遙遠的往事,“這把劍是淩玄的佩劍,名叫霽月。”
“淩玄??”趙清爽驚呆了,“你是說,那個跟常心一樣,存在於傳說中的大佬,淩玄?”
仙尊聽她這麼說,又長歎了一聲:“哎――想當初我們三人交好,一同闖蕩,如今他們兩個成了傳說中的大佬,而我,一點神秘色彩都沒有。”
“……”趙清爽嘴角扯了扯,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而仙尊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果然我不應該當這個仙尊,我就應該學他們兩個那樣,跑到其他世界去,這樣我現在也成了傳說中的大佬了吧?”
“……”趙清爽安慰他,“修仙之人,不要這麼在乎名利嘛。你看你,在這裡人人敬仰,而他們,大家連樣子都不知道。”
“行了,不會安慰人就彆勉強了。”仙尊站起身,手指輕抬,一道亮光便落在淩霽的手腕上。淩霽低頭看了看,聽仙尊對他說:“你因為來到這裡,身體裡的力量已經開始蘇醒,但你的凡體現在承受不了這樣強大的力量,隻能一點一點將力量引出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淩霽略微蹙眉,問他:“我為什麼會有這股力量?”
仙尊道:“因為你是淩玄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