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趙清爽低頭看著淩霽手中的信函, 出聲問他。
信紙上沒有寫落款,淩霽將信紙裝回信封,跟趙清爽道:“我去看看。”
“好。”趙清爽點點頭, 看著淩霽走遠了。
“剛才那個字像是女孩子寫的。”富貴兒突然跳出來, 跟趙清爽說,“淩霽是不是要給你戴綠帽子了?”
“……”趙清爽沉默了一下, 跟富貴兒道,“我們也去辰州河畔散散步吧。”
淩霽第一次來辰州, 也不知道辰州河在哪兒, 還找人問了路。辰州河平時遇到花燈節, 還比較熱鬨,會有不少人來這裡放河燈。不過今天不是啥特彆的節日, 這會兒時間也比較晚了, 河邊的基本看不到什麼人影。
淩霽獨自一人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兒,便看見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
果然是喻可心。
察覺到有人過來,喻可心回過身,看見河邊的淩霽, 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淩公子,你來了。”
她開心地走上去, 看著他道:“你找仙尊一去就是一個月, 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你好久。”
淩霽低頭看著她沒說話,喻可心感覺到他的修為突飛猛進,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淩公子,一月不見,你竟已經有這樣的修為了?”
“嗯。”淩霽極淡地應了一聲。
他這幅清冷淡漠的樣子, 落進喻可心眼裡也是十分好看的。她害羞地彎了彎唇,仰頭看著淩霽:“淩公子, 我聽大家都在傳,說你可能要接替仙尊的位置了?”
“嗯。”
“真的?”喻可心麵露喜色,“那我不是有機會當仙尊夫人了?”
“仙尊夫人?”淩霽的眸子裡似藏了冰霜,嘴角勾起的那個弧度也帶著令人望而生寒的涼意。
隻不過一心沉浸在要當“仙尊夫人”的喜悅中的喻可心,並沒有察覺。
淩霽微微向她傾身,喻可心看著他慢慢放大的俊顏,一張臉漲得通紅:“淩公子,你……”
她以為淩霽是要吻她,羞答答地閉上了眼睛。
緊跟著,背脊處傳來的劇烈疼痛,令喻可心的臉“刷”的白了下去。
這股劇痛太強勁,喻可心連站都站不住,她慘叫了一聲,便全身無力地跌倒在地上,身上冷汗涔涔。
“你……”喻可心吃力地仰頭看著淩霽,他依舊身姿挺拔地站在河邊,手上的亮光似要將整條辰州河都照亮,“你抽了我的靈骨??”
喻可心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這個畫麵是那麼似曾相識,這樣的亮光她原來也見過一次。
淩霽的掌心收攏,那亮光便跟著暗淡消失,河畔又恢複了起初的平靜,像是一切沒有發生過。
淩霽低頭看著地上的喻可心,眼神裡的寒意破冰而出,令喻可心原本就發冷的身子更加冰涼刺骨:“你的靈骨?它原本就不是你的。”
喻可心因為身上的劇痛,心中即便氣極恨極,可一時也沒力氣說話,她捏著拳頭喘了幾口氣,才看著淩霽開口道:“趙清爽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
“嗬。”喻可心諷刺一笑,看著那個如同皓月白雪般的男子,“所以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故意的?隻是為了抽我的靈骨?”
“是。”
喻可心笑得更加諷刺,從來都是她玩弄彆人,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被彆人玩弄:“淩霽,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淩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堆爛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越是真心,就會越疼。”
喻可心緊抿著蒼白的唇,眼裡帶著濃烈的恨。
淩霽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清冽的聲音在辰州河畔響起:“你的真心對我一文不值。”
喻可心悲涼地笑了笑,緊緊盯著淩霽:“你今天做出這種,抽人靈骨之事,你還想、還想當仙尊嗎?”
淩霽哼笑一聲:“你以為我在意嗎?”
喻可心心中恨極,可頂不住背脊處越來越嚴重的疼意,終是昏死了過去。淩霽也沒有去管她,直接返回神劍門。
跟著他過來的趙清爽,站在原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富貴兒:“富貴兒,是不是你把我的事告訴淩霽的?”
“不是我。”富貴兒心虛地狡辯,“是他自己在鏡子裡看的。”
趙清爽:“……”
她看了一眼昏死在河邊的喻可心,剛才淩霽抽她靈骨時,那叫一個乾淨利落,比師兄當年還要野蠻粗暴。
“我們也會去吧。”趙清爽收回視線,也往神劍門走去。
沈宗主給她和淩霽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趙清爽剛走進院子,就見淩霽一個人坐在院裡的凳子上,像是在等她。
見趙清爽回來,淩霽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你去哪兒了?”
趙清爽道:“我就自己走了走,你辦完事了?”
“嗯。”
“是誰找你啊?”
淩霽微抿了下唇,手心攤開,那股亮光又在院子裡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