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房子後,她又給老人打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她現在去找搬家公司,想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搬過來行不行。
“行,你隨時可以搬過來,你等等,你到校醫院這裡來,我給你拿鑰匙。”
慕清聽老人這麼說,還以為老人是個醫生,在校醫院工作,原來不是,她是剛好到校醫院裡測量血壓,校醫院後麵就是南江大學的後門,從後門出去有複製打印店,可以在那裡打印租房合同。
等慕清走過來的時候,老人已經將租房合同打印好,在校醫院外麵等著她了。
兩人就在校醫院的大廳裡簽了一年的租房合同,房租半年一交,一個月的押金,旁邊不遠處就有銀行,她一次性付清半年房租加押金,老人給她拿了大門鑰匙和房間鑰匙和單元門密碼。
老人道:“你明天搬家,要是有什麼重物提不動的,儘管叫我孫子來做,彆看他外表冷漠,其實內心火熱著呢。”
慕清笑了笑:“好的,謝謝阿姨。”
解決了租房的事,她總算鬆了口氣,又去聯係了搬家公司。
等這一切都安排好,天色也晚了,她在南江大學的校園裡散了會兒步,打車回到他們現在租的房子。
是的,現在他們住的房子還是租的,她和柳尚林完全稱得上是裸婚,柳尚林當時給了十八萬彩禮禮節性的走了個過場,就全部帶了回來,一起帶過來的,還有她爸媽給的幾萬塊錢陪嫁及裝了滿滿一大卡車的家用電器家具等,都放在他老家的房子裡了。
在原來的經曆中,這十八萬,會在六個月後,用來買房。
十八萬當然不夠,主要大頭還是柳尚林掏的。
當時他們已經領了證,那個房子便算是他們二人的夫妻共同財產,應該說,後來柳尚林賺的所有財產,都屬於夫妻二人的共同財產,雖然她從來沒有搞清過柳尚林到底有多少財產。
追她的時候,柳尚林每天說的話是,今天又賺了多少多少錢,當然,這錢她一分錢沒見過;結婚之後,他說的便成了,今天又虧了多少多少錢。
生怕她再向他要家用。
那時她孩子剛出生,就隱約露出些端倪,她心思和精力都在孩子身上,不防枕邊人會撒謊,也從未想過,枕邊人會撒這樣的謊,更覺得沒必要。
她以為他真的虧了,還頗為體貼理解他,讓他安心在外麵打拚,家裡有她,還常說安慰他的話:“即使你虧了也不要緊,我也在工作呢,你要實在沒錢,就我來養家。”
後來想想,何其可笑。
這世上的人,真不是完全如你想象中那樣善良,也並不是你對人掏心掏肺,彆人也會同樣待你,他們隻會覺得你傻,便宜占不完。
好在,她醒悟的也不晚,柳尚林嘴裡沒一句真話,但謊話說多了,他自己有時候都忘了自己說過什麼,可她卻通通都記得,自然有他自打嘴巴的時候。
而她也是在他一次次滿口謊言又自打嘴巴的時候,徹底認清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心也便一次次的冷了。
當初她父母給她帶過來的幾萬塊錢都是現金,她早已忘記放哪兒了,隻隱約有個模糊的印象,晚上到家的時候,她找了找,在她一個用舊的包包裡找到,除了這六萬塊現金外,還有很多紅包,大部分都是結婚的時候,娘家這邊親戚包的紅包,爸媽都給她了,婆家這邊的紅包都是公婆在收著。
她將這些都收好放到皮箱裡,不重要的東西她都不打算再要了,隻她的電腦、愛派,她爸媽為她訂做的四床蠶絲被,全部都是她爸媽對她的一片心意,這些她都要帶走,還有很多的書籍、衣服鞋子等物品
她沒做大的變動,隻收拾了箱子。
沒一會兒柳尚林就電話過來,問她在哪兒,說一起去吃飯。
她意興闌珊,說在外麵吃過了。
“吃過了?不是說好晚上一起吃飯的嗎?怎麼不等我?你下次吃飯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柳尚林不悅的話語從電話中傳來。
他從來就是這樣,不論說話做事談判,哪怕極小的一件事,他都習慣性的打壓彆人,將自己的位置處於上風,占據主動。
慕清掛了電話,心說沒下次了。
柳尚林很快就趕回來,見她神色淡淡的,以為她還在生氣,前一刻還在言語上想占據上風打壓她,下一秒立刻軟下態度,柔聲哄道:“生氣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工作忙,每天還要抽空陪你,我也很累的,為了晚上和你一起吃飯,我特地推了和韓總的應酬回來陪你,誰知道你說你吃過了,我也不是生你氣。”
“嗯。”她應了一聲,朝他笑笑,便沒再說話。
見她不說話,柳尚林也不想慣著她的脾氣,也沒再說話,而是獨自一個人回書房工作去了,打電話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顯示他有多麼忙,以此來證明她有多麼的無理取鬨。
對於柳尚林來說,人生處處是爭鬥,夫妻之間相處也是如此,不是冬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
員工需要□□,妻子也是如此。
慕清對他的套路熟悉無比,心底嗬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