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走後,慕媽媽望著院子裡堆放的東西,問慕爸爸:“現在這些東西怎麼辦?”
慕爸爸疲憊的揮了揮手,叫慕家的小輩們幫忙搬東西。
這件事慕爸爸看似贏了,實際上在他看來,這是個不論如何處理,都是輸的局麵,區彆隻在於輸得多和少的問題。
在慕爸爸看來,及時止損,就是贏了。
可他還是被柳家人氣的不輕,他現在是真後悔自己當時沒堅持,被慕媽媽在耳邊嘮叨了幾天,反對的就沒那麼激烈。
他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給自己順氣:“幸好清清還沒孩子,不然在這樣的家庭,還有個孩子拖累,不知道日子能過成什麼樣。”
慕媽媽也歎氣道:“誰知道柳家會是這樣的人家,當初來提親時可不是這樣的。”
“誰提親的時候不是客客氣氣的?還能在這時候被你看出來?”
“清清可怎麼辦呢?想再在本地找肯定難了,隻要打聽一下,誰不知道清清結過婚了?一個二婚,還能找到什麼好的?”慕媽媽憂心忡忡的歎氣。
“你胡說什麼?什麼二婚?清清領證了嗎?”慕爸爸生氣地指著慕媽媽的腦袋:“我看你腦子是迂掉了,整天淨想些有的沒的,有這時間還不把這些菜都洗了!”
說完這話,慕爸爸看了眼正在慕家小輩們正在往屋子裡搬的嫁妝,歎了口氣,身體都像佝僂了幾分似的,走到廚房去燒菜。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起碼得做兩桌菜,還有些菜沒做好呢。
國家對官員吃喝這一塊管得嚴,但從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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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那邊一群人回去後,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又覺得心裡有些不得勁。
此時他們都覺得,他們做事是不是衝動了,這嫁妝都退回去了,說明親徹底斷了,想後悔都後悔不了。
柳家的幾個女人們在外麵擇菜聊天,柳母在一直唉聲歎氣,幾個女婿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麵相覷。
他們實在搞不懂小舅子到底在想什麼,當初結了慕家這門親,鄰居們哪個不羨慕?就是他們臉上也有光,尤其是慕家親戚們到酒店吃喜酒的時候,走出來很多都是他們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都說他們小舅子出息了,少年時候看著渾的很,整天不好好讀書,在外麵打架惹事,現在搞得跟個成功人士似的,車子買了,聽說還自己開了公司,娶得老婆不僅漂亮,老丈人家人脈廣,以後對小舅子事業也有幫助。
這也是慕清在嫁進柳家後,柳家全家人都高看慕清,對慕清十分捧著的原因。
可以說,慕清在和柳尚林結婚之初,在柳家還真沒受過氣。
實際上,結婚多年後,慕清也依然沒在柳家受過什麼氣,因為慕清本身就不是個受氣包,沒惹到她頭上她什麼都好說,惹到她頭上,她也會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三五次之後,柳父那個欺軟怕硬的家夥,也知道這媳婦不是好欺負的,雖然還是喜歡管東管西,卻不大敢管慕清。
主要是慕清也從來不聽他的。
“唉,好好的日子不過,不知道鬨什麼幺蛾子,我看小舅子遲早會後悔。”柳四姐夫說。
柳大姐夫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笑嘻嘻的揮手,低聲說:“你隨他去,日子是他過又不是你過,你管他那麼多呢。”
“話不是這麼說,誰都希望他們能好好的,你說弟妹多好的人,性格也好,對老丈人丈母娘也尊重。”想到柳四姐把自己爸媽罵的狗血淋頭的潑辣勁,柳四姐夫搖搖頭,不說話了。
“是挺可惜的,這嫁妝送回去了,事情定下就改變不了了,鄰居們笑話都是小事。”柳二姐夫說:“主要是慕家這麼好的親事。”
柳五姐夫無聲地指了指外麵的老丈人和一群女人,擠了擠眼,擺擺手,表示彆說話了,隨她們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