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嬰兒床這些東西臨時買會有味道,所以早早就買了回來,組裝好後放在陽台上透氣,嬰兒車也是。
還有一些嬰兒衣服,她也是提前買好洗乾淨收起來,因為到了孕後期,她的肚子大了,再做這些事肯定不方便,她身邊也沒人幫她,隻能自己做,所以都是提前買好的。
好在席瑞安肯幫忙,嬰兒床買回來都是席瑞安幫著組裝的。
她自己買的房子要一七年才能交房,即使交房後,裝修也要花時間,帶著孩子還不能馬上住進去,最少得通風半年。
不然她可以住進自己的房子裡,請個保姆,也能方便點。
席瑞安老是幫她,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平時生活中自己能做的事情,也是能不麻煩他就不麻煩他,反倒是他,真的很熱心,生活中能幫忙的都會幫忙,儘量在照顧她。
房子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主要是一些在晾著透氣的嬰兒物品,被慕清用一個大收納箱都收了起來,整齊的擺放到牆邊。
席瑞安將燒好的菜端到餐廳的桌上,看到她在收拾屋子,趕緊叫她:“你歇著吧,這些不用收拾。”
慕清左看看又看看,確實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了,又到廚房,“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席瑞安生怕廚房地麵有水,滑到她就不好了,用手肘輕輕將她往客廳的沙發上推:“你在這好好坐著看電視就是給我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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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爸爸今天一天都不得勁,總是不時的往大門口張望。
慕媽媽看到就會說:“你能不能彆一直看了,清清不是說了過年不回來了嗎?”
“假如回來呢?”
慕媽媽不說話了。
可惜,一直到天黑,大門口都沒有出現慕清的身影。
鄰水縣的風俗是飯菜做好後,放過爆竹才能開動。
慕家的飯菜早已做好了擺到桌上,隨時可以放爆竹開動,但是被慕爸爸攔著,一直不許放爆竹。
一直等到七點多,天已經黑透了,很多人家年夜飯都吃完了,慕媽媽拿著爆竹給慕辰:“去把爆竹放了,吃飯吧,不等了。”
慕爸爸沒出聲,雖然心裡失落落的,但因為今年家裡娶了媳婦,媳婦肚子裡也有了孫子孫女,這個除夕夜還是熱熱鬨鬨開開心心的。
但總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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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這個年過的也非常不好,窗戶上的喜字還紅豔豔的,家裡卻半點不見喜氣,壓抑的很。
柳父柳母都不敢說話,柳尚林一直待在房間裡抽煙,像個炸~藥~桶一點就炸。
直到吃年夜飯,也隻是一家三口冷冷清清的吃著,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柳尚林吃晚飯筷子一扔就出去了,柳母立刻追上去弱弱地問了一句:“尚林,這麼晚,你去哪?”
“你管我?”柳尚林沒好氣地吼了一句:“你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
對他父母,他從來不壓抑自己的脾氣。
柳父喝著小酒勸柳母:“唉,你來吃飯吧,彆管他了。”
柳母黯然地抹著眼淚:“都是你這老頭子,好好的非去慕家鬨,把好好的媳婦鬨沒了,好好的家說散就散了。”
柳父被說的下不來台,惡聲惡氣地發火:“哭哭哭,大過年的就知道哭,我看就是被你哭晦氣的!”
被罵的柳母垂著頭回房間,躺在床上流淚。
柳尚林開著車子往慕家走,此時他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了開車到老丈人家炫耀的心思,他隻想找到慕清。
至今他還不敢相信慕清真的走了,真的要跟他離婚。
那天在高鐵站,沒有找到慕清,看著高鐵發動駛離車站,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茫然席卷了他。
今晚是除夕夜,清清肯定會回家的,他不相信她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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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多,席教授夫婦終於過來。
他們不是空手來的,兩個老人都是拎了大包小包。
慕清看到連忙上去幫忙,將他們手上東西接了下來。
她穿著寬鬆的毛衣,席教授夫婦一時竟沒有看出她懷孕,等到進來後看到擺放在客廳的嬰兒床和腳踏琴、嬰兒車等物,才略有些驚訝的問席瑞安:“怎麼還有嬰兒車?這都哪來的?”
“這些都是……”
慕清話還沒說完,從廚房走出來的席瑞安就用特彆平靜淡然的語氣說:“清清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