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回到臥室, 腦子裡也是有些亂亂的。
單身的人都渴望走進婚姻, 婚姻內的人卻又向往單身。
在經曆了十幾年婚姻之後, 慕清才剛恢複單身,她現在隻想享受單身,心裡正處於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放飛自我的階段,就像做了十幾年牢的人,突然從牢裡被放了出來,他會考慮再回去嗎?
不可能。
慕清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她根本不考慮婚姻,也不想談戀愛,她就覺得自己一個人好的很,沒人管, 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考慮另外一個人的感受,不用考慮家庭的束縛, 自由自在。
仿佛連空氣都自由了。
讓她再去進入那個圍城?
那真的就隻有傳說中的真愛能做到了。
而傳說之所以是傳說, 就是因為聽過它的人多,見過它的人少,真愛什麼的,見鬼去吧!
然而這是理智上的想法,可實際上, 她的內心還是止不住的因為席瑞安的話而生了波瀾。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理智上是一回事, 感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過去她從未這方麵想過,此時客觀評價席瑞安,他真的是個特彆優秀的人,彆的暫且不說,隻性格和三觀這兩條,就和她特彆合,尤其是生活中,他是個特彆會體貼人照顧人的人。
但這樣的人也有個不好的一點,就怕他是中央空調,對誰都這麼照顧和體貼。
想到這裡的時候,慕清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居然真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人家席瑞安都說了,他不是喜歡她,隻是不希望他爺爺奶奶為他擔心,從而進入誤區而已。
想到此,她趕緊將這些不合時宜的情緒都拋開,拿起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
過年她沒有回家,拜年電話總要打的。
前世這個時間她正在柳家過年呢,他們那邊的風俗是大年初二才能回娘家,走親戚。
慕爸爸正在浴室裡洗澡,慕媽媽已經洗完澡換號了新衣服坐在床上看春晚,見電話聲響起,接了電話:“喂?”
“喂?媽?”慕清聲音輕輕的。
慕媽媽看了磨砂玻璃的浴室門一眼,聲音也低了下來:“你還曉得打電話回來,你爸眼巴巴看了大門一整天都沒等到你人,現在還在生氣呢。”
慕清趕緊認錯,“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您和爸可彆生氣了,明年我一定回來還不成嘛。”
慕媽媽歎了口氣,本來她和慕爸爸都已經做好今年女兒不在家過年的心理準備,畢竟嫁出去了,按照這邊風俗,慕清以後都隻能在男方家裡吃年夜飯,到年初二才能回娘家。哪知道女兒突然離婚了,原本慕爸爸就因為今年過年少了女兒而心情低落,忽然得知女兒離婚,過年一家人又能聚齊,慕爸爸哪怕為女兒婚事擔心,也不禁為全家人都在一起而感到高興。
誰知道女兒過年居然沒回來。
慕爸爸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你爸正在洗澡呢,等他出來你再給他打個電話。”
慕爸爸很快就洗完澡出來,打開門第一件事就是問:“剛剛是不是電話響了?”他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一邊裝作不在意地問:“誰打來的?”
慕媽媽看著他裝模作樣不在意的樣子,白了他一眼:“你寶貝女兒!”
慕爸爸哼了哼:“她說什麼了?”
“拜年啊,還能說什麼?”
“她明天回不回來?”慕爸爸對著鏡子擦頭發的動作停下。
慕媽媽歎了口氣:“她人都在京城了,還回來什麼回來?本來她就嫁人了,過年也是在外麵過,我真不知道你糾結什麼。”
慕爸爸還是不高興,一直悶著臉吹頭發,頭發吹乾之後,下身穿著睡褲,上身穿著女兒給買的羽絨服。
慕媽媽又白了他一眼:“在家裡不穿睡衣,穿什麼羽絨服?”沙發上是有冬天穿的厚款夾棉睡衣的。
慕爸爸不自在的搶過遙控器對著電視瞎按:“你哪來的這麼多話。”
按了幾下,全是春晚,又繼續停下看春晚。
慕清洗完澡也換了新衣服,心想這個時候老爸應該洗好澡出來了,正要打電話,又有點害怕,她剛收了比影視稿費,現在正財大氣粗,乾脆拿了手機,給老爸老媽一人發了個8888的紅包,在紅包上麵寫著,祝老爸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慕媽媽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