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組織農業實習的的時間是從三月初到四月尾,總共大約兩個月的時間,由於並非暑期,這次去的人除了帶隊老師們,和他們帶的研究生之外,就隻有慕清、席瑞安和阿瑾三個編外人員,如果是暑期的話,一般還要再多出幾個帶隊老師家的孩子們,這些老師家的孩子從小就跟著他們的父母耳濡目染,有時候懂的東西比一些專業的大學生還多。
看到慕清和席瑞安帶個孩子一起,那些老教授們看到都十分欣慰。
他們大多都是一個家屬大院看著席瑞安長大的,席瑞安從小就跟著席教授後麵,那場大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還轉了專業,跑去學計算機了。
現在看到席瑞安又再次出來跟著他們去實習基地,他們都十分欣慰,尤其是看到他有了慕清這樣漂亮的女朋友,懷裡抱著個女兒之後,全都笑嗬嗬的來逗小阿瑾,說:“這是你女兒啊,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席教授也笑嗬嗬的不拆穿。
阿瑾其實像慕清,和慕清小時候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特彆會長,完全照著父母的優點長,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兩扇纖長的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高鼻梁,小嘴巴,就是臉大了一點,肉呼呼的,臉頰上都是肉肉。
再大一點也不像柳家人,而是像她大舅。
其實像柳家人也看不出來,主要是慕清嫁過去的時候,柳家幾個姐姐全部都整過容。
倒也沒大整,隻割了個雙眼皮,墊了個鼻子。
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整容在國內都還沒開始流行,柳四姐從小就特彆愛美,她又是個有主見的,帶著幾個姐姐跑到海市的九院,花了四千塊錢,將鼻子墊了,雙眼皮都割了。
其它幾個姐姐做了這些都沒再動,隻有柳四姐,整容有癮一般,後來又填充了額頭,臉上打水光針,確實十分漂亮。
由於阿瑾從小就長的十分漂亮,半點不像柳家人,柳四姐還懷疑過阿瑾是不是柳尚林的。
她還不解的問慕清,“我們家都是單眼皮,怎麼阿瑾生了個雙眼皮。”
慕清那時候沒有多想,說:“我們家都是雙眼皮。”
柳父當時大概是聽懂了,啪了一巴掌扇在了柳四姐的臉上,把柳四姐氣的,差點沒跟她爸打起來。
實習基地離南江市不遠,席瑞安開車跟在大巴車的後麵,四個小時就到了。
由於過來待的時間長,慕清他們的行李非常多,主要是尿不濕,足足帶了五大包,害怕不夠,奶粉也帶了五六罐,還有冬天和春天的小衣服,夏天的小衣服、她的小盆、水杯、玉米粉保濕霜、退燒貼感冒藥之類,基本全部都是她的東西。
反倒是慕清和席瑞安的東西不多,兩個人的衣服合起來才裝了一個行李箱,外套就是身上的羽絨服。
聽說是在山裡麵,沒有暖氣和空調,還怕會冷,還特地帶了個小型的暖風機,方便小阿瑾的褲子濕了,烘乾,或者她晚上洗澡的時候冷的話,有暖風機也好一點。
車子能裝的地方都塞滿了。
實習基地在一座四麵環山風景秀麗的山裡麵,呈‘船’狀,中間全部都是一塊一塊攏好的農田。
在山腰的地方修建了一排排獨棟的具有現代化氣息的房子,並不是慕清之前以為的山溝溝裡的小農村。
住的地方是實習宿舍,和學校宿舍差不多,一個二三十平米的房子裡,放著四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行李架,一個木盆架,每個單間都有洗手間和浴室。
來之前帶隊老師都做過統計,席教授也知道孫子和慕清已經在一起成為情侶了,所以席瑞安、慕清、小阿瑾三個人一個單間。
席瑞安已經來過很多次,對這裡的一切都熟悉的很,他熟門熟路的領了被子鋪上,將他自己帶來的床單全部鋪好,又給他和慕清的床上掛上蚊帳。
這個季節並沒有蚊子,但山裡有蟲,掛上蚊帳放心些。
山裡濕氣中,溫度特彆低,到了晚上會很冷。
席瑞安特意多領了兩床被子,給慕清上下各鋪了兩床。
午飯是在食堂吃的,吃過午飯也沒得休息,去禮堂那邊開動員會,主要是要講一些實習的注意事項,回去後這些研究生們還要為這一段時間的實習經曆,實驗狀況寫報告。
慕清和席瑞安也去了,懷裡抱著小阿瑾。
她還不知道這個實習基地種的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隻要是能吃的就行,到時候如果有種子,哪怕不多,也可以放在種植空間,讓種植空間模擬出農作物的生長數據。
下午他們也沒有休息,直接就去下麵的試驗田了。
慕清為了讓種植空間采集數據,隻好跟著這些研究生們一起去田裡。
她倒不用下水,隻要站在岸上就可以。
晚上她和席瑞安睡在同一個房間,小阿瑾跟她睡。
這還是她頭一次和席瑞安睡同一個房間,哪怕不是睡同一張床,空氣裡都依然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尤其是晚上洗漱,聽著慕清在裡麵洗澡的嘩嘩水聲,生了二十年都沒有交過女朋友的血氣方剛的大男孩渾身燥熱不已,他懷裡抱著小阿瑾,想去陽台上吹吹冷風都不可以。
洗完澡出來,慕清穿著睡衣,露出光~裸白嫩的腳丫,讓悍了二十年的處男鼻血都差點流出來。
他們平時住在一起,尤其是夏季的時候,慕清也都是穿著睡裙,光著腳,但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樣讓他感到難耐和撩人。
尤其是慕清過來從他手中將阿瑾接過去時,她彎腰傾身,身上還散發著剛沐浴後的濕漉漉的氣息但淡雅的身體乳的香氣,那股氣息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裡鑽,幾乎是讓他落荒而逃。
三月天,還是在這樣的山穀裡麵,他硬生生進去衝了個涼水澡,可身體依然燥熱不已。
他一邊擦著衣服上的水,腦中各種浮想聯翩,忽然,他手頓了頓,望著洗手間蒙滿霧氣的鏡子,伸手在鏡麵上抹了一下,原本模糊的鏡子立刻清晰的將他身上猙獰盤旋的傷疤照的一清二楚。
像是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將他滿身燥熱澆的透心涼。
山穀裡的夜晚並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一到夜晚,漆黑一片,耳邊傳來一些蟲的鳴叫聲。
慕清坐了一上午車,中午又沒有睡午覺,已經有些累了,在給小阿瑾清洗完畢,穿上尿不濕後,就將她抱到床上,俯身給席瑞安一個晚安吻,就回床上放下蚊帳,在被窩裡一邊給小阿瑾喂奶,一邊沉沉睡去。
獨留席瑞安一個人,躺在床上,隔著兩麵蚊帳,望著離他隻有一米之隔的娘倆。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又甜又澀。
一方麵,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已經在一起,他們的生活是如此幸福快樂,快樂的以為他們真的可以就這樣相伴到老,走過一生。
一方麵,他又覺得不可能,他現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時間都像是偷來的,他隨時都可能失去。
隻要一想到他會失去她,小阿瑾以後對著彆人叫爸爸,他心臟就疼的仿佛揪起來一般,痛徹骨髓。
他好想將她擁在懷中,好想這樣抱著她入睡,他攬著她,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抱著她。
她離他這麼近,又那麼遠。
這一個晚上,他輾轉反側,一直看著她到天亮,夜裡小阿瑾醒了一次,慕清迷迷糊糊的給她喂過奶後又睡了。
早上天色微青,他就輕手輕腳的起床,去外麵跑步,到了七點鐘,去食堂給慕清拿了早點回來。
因為職業關係,慕清早上一般都要睡到九點之後才起床,原本有了孩子後,她的作息應該跟著小阿瑾走的,可惜被席瑞安慣的,每天早上小阿瑾隻要一醒來,席瑞安聽到隔壁小阿瑾‘啊啊啊啊’的聲音,就會進去將她抱出來,給她泡奶粉。
而慕清那裡,肯定早已被她吸乾了。
今天也一樣,席瑞安估摸著小阿瑾這時候應該要醒了,回到宿舍,就看到母女倆的拔河比賽。
小阿瑾一個勁的想往外爬,慕清睡得迷迷糊糊,但也知道外麵冷,不能讓她鑽出被窩防止感冒,所以每當小阿瑾爬出被窩半截了,又被閉著眼睛水的半夢半醒的她條件反射的抓住雙腿,往被窩裡一拖,然後雙手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
小阿瑾急的在她懷裡:“啊啊啊啊!”大聲抗議,她也能睡得心安理得,半點都不被打攪。
看到這母女倆的互動,席瑞安不由失笑,昨晚上一晚上的沉鬱不知不覺間消散。
小阿瑾看到席瑞安回來,連忙朝他伸出兩隻肉呼呼的小胳膊,激動的大喊:“爸爸爸爸!”
席瑞安做了個‘噓’的動作,輕手輕腳的掀開蚊帳,小心翼翼的將小阿瑾從被窩裡往外抽。
慕清平時在房間裡給小阿瑾喂奶喂習慣了,基本上是喂著喂著,她和小阿瑾就都睡著了,衣服也不會扣,衣襟就這麼開著在被窩裡,被窩裡抱著小阿瑾暖呼呼的,衣襟開著也感受不到。
於是在席瑞安將小阿瑾抽出被窩後,就看到因被子掀開而被小阿瑾拽開衣襟所露出來的一大片晃眼的白嫩。
席瑞安像是被定在了那裡一般,隻感到鼻腔內一陣熱流湧了上來,他連忙仰頭,抱著小阿瑾逃似的拉上蚊帳,捂著鼻子衝到洗手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