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 鬨到警察局去了。
柳尚林報的警,慕家人也報警了, 慕家的很多親戚都在慕家呢。
柳尚林要告慕家人尋釁滋事,聚眾鬥毆,並且要求驗傷。
警察不聽他的,他就說人家包庇,要打市長熱線, 告到市長那裡去,還說他認識政府裡的誰誰誰。
慕家有個親戚正好就認識他說的政府裡的誰誰誰,當下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柳尚林不過一個小角色,隻是會鑽營,會攀附,和人家見個麵,出來就能吹成和人是八拜之交了, 那人根本就不認識他, 這樣一個毫無利益糾葛的小人物,誰會將他放在眼裡。
他又說他們是官官相護,定是收了賄賂什麼的,反正就要往大了鬨。
警察不耐煩了:“你鬨, 你繼續鬨,人家慕家門口都是有監控的,你大晚上開車去人家家裡, 踹人家大門, 你這是想乾啥?”
鬨了大半夜, 最終讓慕家賠了五百塊錢醫藥費了事。
其實柳尚林真的是要告慕家嗎?
他這人心眼子比蜂窩煤還多,哪怕被慕清有男朋友的消息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他還是本能的在算計。
他原本大聲喊,是為了將慕清逼出來,在她不出來後,他猛地踹慕家大門,固然因為心口仿佛有烈火在炙烤想要發泄的原因,但在那一瞬間,他卻想要把事情鬨大,把慕清逼出來。
可慕清一直不曾出來,他就越鬨越大,鬨到警察局去,並揚言要告慕爸爸和慕辰打人。
他在被打的時候,雙手抱著頭,疼痛和聲音在那一刻都仿佛離他遠去,他眼睛始終在望著周圍,渴望看到那個人,渴望看到那個身影從黑暗中出現。
她始終是未出現。
即使是鬨到了警察局裡,她也沒有出現。
不是沒有人說慕清走了,回京城了,不在家,可他不自己把事情鬨出來,他根本不會相信。
直到鬨到大半夜,慕清依然沒出現,他就知道,慕清是真的不在。
不然以她的性格,她肯定在一開始就出來了。
隻是他不甘心而已,才一直鬨。
他隻想見她一麵,把話問清楚,他始終不肯相信,明明好好的兩個人,怎麼說分就分了,家裡還有很多兩人拍的婚紗照,新婚房間的床頭上,還依然掛著兩人的婚紗照。
一切恍若昨日。
他不明白,那麼一點小事,她為什麼要這樣上綱上線,居然還要離婚。
她不就是要錢嗎?他有錢啊,她要多少錢,他給,他給還不行嗎?
柳尚林的大腦一陣恍惚,像一艘飄蕩在巨浪中的小船,飄飄蕩蕩,靠不了岸,沒有著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車子開到院子裡,恍恍惚惚的走回家,柳父柳母連忙從房間出來,“沒吃飯吧?我趕緊去給你熱。”
柳尚林像是沒聽見一般,渾渾噩噩的上樓。
柳母驚愕的發現,兒子眼眶鼻尖都通紅,臉上尤有淚漬,像是哭過一般。
*
慕家發生的事,誰都沒和慕清說。
就像慕清從來報喜不報憂一樣,慕爸爸慕媽媽也一樣,他們凡事也都希望能替子女扛著,讓他們能在外麵安心工作。
隻是給慕清打電話的時候,讓慕清千萬謹慎,彆把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讓柳家人知道了。
經過此事,慕爸爸他們對柳家更是防備,並且慶幸,女兒和柳尚林幸虧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