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懷安縣最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就是縣尊續娶了一個中年老寡婦為新婦的事, 開始大家聽到寡婦二字,所想都是年輕貌美小寡婦, 一聽是三十五歲的老寡婦,眾人想法又不一樣了, 他們的縣尊是如此清純不做作,這是縣尊不愛美色的標誌啊。
就連席鑲他們都如此認為。
等到了成親當天, 身穿喜服越發襯得豐神如玉的縣尊,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八抬花轎來接親,來甄家村接親的時候,圍觀的群眾們都看呆了呀。
平時縣尊跟著他們一起下田手把手指導他們如何種稻穀、種芸苔、花生土豆的時候, 因為縣尊曬得黑,他們還沒發覺縣尊長的如何,此時她們都覺得,這樣一個風度翩翩俊美若仙的縣尊, 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那甄慕氏了啊, 她們女兒都年輕漂亮好生養,哪怕就是給縣尊當個妾,她們也願意啊!
之後還真有不少人去給縣尊送妾, 全都被那彪悍的甄慕氏給打出來了。
如此母老虎, 縣尊究竟看上了人家什麼哦?難道就看中了甄慕氏的彪悍嗎?
此乃後話, 暫且不表。
成親的妝容是請了縣城裡專門給新娘子開臉化妝的娘子, 化妝的娘子早就聽說了縣尊看上個鄉下老寡婦的事,和旁人一樣,都對這個老寡婦好奇的很。
她今年也三十五歲,和那鄉下老寡婦年齡一樣大,因為家裡是做妝品鋪子的,對化妝上很有一套,也算是會保養的了,但她望著鏡中的老臉,都是當祖母的人了,她真是無法想象,縣尊能看上她。
算了,不想了。
洗臉上妝吃飯,一大早就坐著牛車到甄家村。
進了甄家,她先是打量了這個四合院,看到站在廊下招待客人的甄大伯和甄大伯娘,在甄大伯娘的指引下,來到甄慕氏的房間,剛一進去,就見到一位穿著絳紅色單衣的婦人坐在妝台前,見到有人來,含笑轉頭。
那一瞬間,化妝娘子的腦中竟迅速冒出一個詞:滿室生輝。
化妝娘子隻覺得,哪個傳的謠言哦,這哪裡是個老婦人?分明就是個美貌婦人,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
這還是因為對方穿著老氣橫秋的絳紅色衣衫,頭發梳成老婦人發髻的緣故,若是讓她來梳理裝扮,這婦人在她手上起碼還能年輕五歲。
等湊近了,再仔細看,發覺這婦人已經洗完臉,抹了護膚的脂膏,眼角雖有些細紋,卻氣色紅潤,皮膚白皙有光澤,待她伸手要上妝的時候,這婦人忽然止住了她,吩咐站在她身邊的小婦人裝扮的年輕女人:“香君,給李大娘打些水來,用香胰子洗洗手。”
李大娘一愣,沒想到這個鄉下婦人如此講究,當下心裡一凜,不敢怠慢。
她這時目光才轉到被甄慕氏吩咐的小婦人身上,見之又是一愣,隻見這小婦人看上去二九年華,年輕鮮嫩,容光懾人。
她的容貌和甄慕氏有七分相像,一看就知道二人是母女。
如此容貌,按道理說,她剛才不至於忽視,可她一進來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坐在梳妝台前,一身絳紅單衣的甄慕氏身上,竟然忽略了這樣一個大美人。
再看甄慕氏的另一邊,還占著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少女身姿嫋娜,斯文貞靜,仿佛清晨帶著晨露的花骨朵一般,讓人愛不釋手的想要采摘。
在這鄉下,居然還能生出如此鐘靈毓秀的小娘子,不過看了甄慕氏的相貌,能生出兩個如此貌美的女兒,倒也不奇怪了。
她忽然想到,這可是新科進士的母親,心中更是凜然,不敢再有絲毫輕慢,甄香君要去打水的時候,她連忙說:“不敢當不敢當,如此粗活怎敢勞煩小娘子,老婦人自己打水。”
說完連忙拿著銅盆出去,在水缸裡舀了水,用香胰子仔仔細細的洗了手。
這香胰子縣城裡也有賣,是前兩年剛開的鋪子,香胰子有很多種,羊奶的、菊花的、玫瑰的,散發著一股清香,縣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娘子都用這香胰子來洗臉,哪裡舍得洗手?
沒想到這甄慕氏居然用香胰子給她洗手。
越發覺得這甄慕氏講究,難怪能讓縣尊看上續娶為正房娘子。
進去後,甄慕氏看到她的手指洗的乾乾淨淨,又檢查了她的上妝工具,見都是給彆人用過的還未洗後,不知從哪裡拿出幾把小刷子和兩個白色粉撲:“用我的吧。”
那小刷子做的極為精美,粉撲也細膩柔軟。
這些都是慕清儲存空間的,像這樣的東西,她空間裡還不少,像粉撲,前世買化妝品的時候,總是會送些小樣、粉撲、化妝包之類,她用不著就扔空間了,裡麵光是各類粉撲就有好幾個,化妝刷更是好幾套,都是她試用了這個覺得好,買買買,那個覺得好,又買買買。
女人嘛,都是如此,她前世有個好友,口紅有兩三百隻,用不完最後全過期了,但她就是喜歡買。
慕清也是,特彆喜歡買,她空間裡的口紅一點都不比她朋友少,她的儲存空間時間禁止,東西放進去又不過期,她平時買的東西都扔在裡麵,隨身攜帶,隨時取用,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她買了什麼,自己都忘記了,然後又重新買。
待李大娘手指觸摸在甄慕氏的臉上,隻覺摸上上等玉石一般,皮膚細膩柔嫩,竟比一些鄉下小娘子的手感還要細嫩。
難怪一把年紀了,還能讓縣尊娶她。
等妝上好,雖和所有新娘妝一樣,臉上像糊上了一層□□,戴了麵具一般,可因為她皮膚細膩,這李大娘上妝手法也還可以,新娘妝畫完之後,竟完全看不出是三十五歲的老婦人,說是一聲新婦都不為過。(參考《通天帝國》裡劉嘉玲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