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即便是真的發出來豆芽,怎麼讓它變成錢或者更多的糧食,還是個問題。
所以老太太擔憂的對,金芳在老太太麵前伏低做小的,不過依然把管家大權交出去了,老太太的信任沒了。
可也不能因為這些擔憂就裹足不前,她們娘兩要吃要喝,要過好日子,就守著那點地,不知道變通肯定是不成的。
老太太歲數大了,金芳舍不得老太太在跟著她一起吃苦,看不得老太太在去地裡曬著忙活。
老太太心疼她,不讓她下地,金芳什麼都沒說,全聽老太太的。
可心裡早就打算好了,她得把家撐起來。讓老太太養老無憂。
即便是找對象,她也得能撐門麵,不為彆的,就為了老太太不管什麼時候在家裡都能挺腰板,我孫女就夠本事,不用看人臉色,老太太過的日子才能滋潤。
這話金芳現在隻能想想,不能同老太太說。不然老太太又得愁的睡不著覺。
村裡還沒有這樣撐門麵的女人,除非寡婦如金老太這般的。
不然女人就是在怎麼能乾,家裡也是男人說了算。
村裡結了婚的女人,少有聽到喊名字的,招呼起來都是誰家的,誰誰家的。
彆看就一個稱呼,這就是最真實的社會地位。
老太太在屋裡生悶氣,照顧孵蛋的老母雞。嘴裡碎碎念的都是敗家玩意,敗家玩意。
金芳在外麵收拾廚房,伺候陶盆裡麵的兩捧綠豆,家裡的綠豆都在這裡了,難怪老太太生氣。
娘兩東屋一個,西屋一個,一塊望著不太透明的窗戶紙看天,都是窮鬨的,不然就那麼一把豆子的事情,真不至於的同孫女生氣。
西屋的金芳也是這麼想的,都是窮鬨的,不然一把豆子的事情,真不至於同老太太鬥智鬥勇,陽奉陰違。
金老太雖然想開了,可還是不能看到陶盆,不能看到豆子,不然心口疼。
金芳在金老太麵前,也不提這個。不然老太太鬨心。
金芳端了一杯子熱水去東屋哄老太太:“奶,下次我做什麼都同您商量,您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路多,指點我兩句,我就能少走多少彎路,這次是我不對。”
金老太太抿緊嘴巴,一個沒忍住:“滾犢子吧你,光用嘴巴哄我,過後你還不是該咋樣就咋樣,我還不知道你?主意憑的那麼大。”
額,破功了,本來想說,不就是一把豆子嗎,不是啥事。老太太抿嘴,自己孫女,說了也不後悔。
金芳也愣了,老太太火氣這麼大:“快喝水,降降火,肯定是外麵太陽曬的。”
老太太抬頭看看‘日頭’,到了孫女嘴裡就成了‘太陽’了,整個村裡也沒有幾個這麼叫的。你說這樣的丫頭活該就是生下來享福的。
一把豆子遭禁就遭禁了,不至於同她生氣:“外麵有薄荷頁,掐兩個葉片給我放在水裡。那個敗火。”
老太太給娘兩一個台階下。
金芳趕緊接住了,笑眯眯的:“對,對,奶說得對。我奶喝水都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