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相隔,遙遙相望!
一河分二。
東河至紅樹口。
西河至公婆泉。
假的‘顧香凝’已經準備好了,介時,會將‘顧香凝’和王妙菡兩人各放一條船內,同時順流而下……這樣他們就都會著急先救彼此在意的人,而無法抽出時間互相為難。
為了避免雙方人馬埋伏,東河還是西河要到當天抓鬮來選。
無論是地點還是交換方式,雙方都算是煞費苦心了。
讓顧香凝歎為觀止。
果然,還是他們兩個雙商在線的蛇精病和變態對上才精彩!
交換的日期就定在七天後!
過幾天,她便會隨著李承昂的人先去清水等待李承昂救回榮妃後與她們彙合去綏中,從渤海沿海岸線去澎湖,尋找顧香凝記憶中的海島。
“你要小心!”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若是被二王子阿日善發現李承昂改變了心意,怕他們難出這草原,更彆提交換榮妃,隱姓埋名了。
“那是自然……”,李承昂見顧香凝滿眼擔心,不禁唇角微掀。
……
晚宴時,李承昂沒有帶顧香凝,隻帶了身邊心腹李侍等人,前去赴宴。
韃靼人的晚宴如同他們的性格一般,粗獷、古仆、野蠻。
帳篷前熊熊燃燒的幾個火堆上烤的都是新打來的青羊、野豬、梅花鹿……,烤得焦香四溢、香氣撲鼻,金黃的油脂不斷地從烤肉上滴落,落在火堆裡發出‘吱吱’的聲音。
每個人麵前的桌子上都有一大壇的酒。
草原酒烈,不講究什麼綿軟甘淳,就是講究一個辣,喝下去就像是喝了燒刀子一般,一股火直竄雙竅,像是烈火一般。
麵前的空地上,還有幾個韃靼姑娘在跳著她們的特色舞蹈,向李承昂暗送秋波。
憑良心說,這幾個姑娘皮膚雖然不如中原女子白淨,可是,卻也不似韃靼人那般粗黑,身段兒也算婀娜,胸脯高聳,隻可惜骨架寬大,明顯不符合中原人的審美。
就連李侍等人都看不上,更彆提高粉知已遍天下的禧王李承昂了。
這些姑娘可真是翹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禧王殿下,可有相中的?若是有,今晚便送入你帳中去!”,二王子阿日善乾了一碗酒,豪邁地一抹掛在胡須上的酒漬,粗聲粗氣道。
李承昂隨意地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娘們,不感興趣地擺手道:“算了!現在是做正事的時候,哪有那個心思……”
守在自家主子後麵的李侍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竟然想給他們主子用美人計?!
這些歪瓜裂棗……她們也配?!
他們中原美女如雲,個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性子又溫柔賢淑,豈是這些番邦蠻女可比的。
二王子阿日善一聽見李承昂終於談成了正事,微醉的雙眸精光一閃,可是,他卻很沉得住氣,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不停地給李承昂勸著酒。
李承昂來者不拒。
隻是偶爾垂下的眼簾會蓋著李承昂眼底一閃而逝的寒光。
歌停舞歇,酒足飯飽。
二王子阿日善和禧王李承昂看起來都醉得不清,被人扶入大帳,下人們端來醒酒的酸奶茶後,便都退了下去。
阿日善一口乾了碗裡的酸奶茶,搖了搖頭,裝做似是有幾分清醒的樣子後,突然問道:“聽說靖武帝已經到了榆關……”
而在一旁醉得坐都似坐不穩的李承昂似是喝不過醒酒奶茶的酸味,隻是淺嘗了一口後,便放到了桌子上,酒意洶洶道:“那哪兒是什麼靖武帝呀……那……那根本就是一個替身……替身……”
“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提進攻榆關的事?!”
“我……我最近都在查靖武帝的下落……”
“一個榆關重要?!還是……還是大蕭的皇帝重要?!”
“隻要你抓住了大蕭皇帝……你還不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比榆關更多的地、比你舞娘更美的女人、比你燒刀子更烈的酒、還有大把大把的金銀財寶……”
李承昂搖晃著一把抓住阿日善的胸襟,得意地說道,酒氣都撲到了阿日善的臉上。
可是,阿日善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欣喜若狂。
他完全被李承昂描繪的美好前景給迷住了。
沒錯!
一個小小的榆關,有什麼要緊?!
隻要抓住了大蕭皇帝,他就敢要大蕭的半壁江山!
到時候,他不做大汗,誰做?!
他那個性格魯莽,隻知道殺人搶糧搶地的大哥嗎?!
“那你何日才能查到靖武帝的下落?”,阿日善一臉急色地追問。
“快了……快了……”
“過……過兩天我親自去確認一下……”
“若是……是他……就找你出兵……兵……”
李承昂話未說完,便重新跌回椅子裡,醉死過去。
隻留下阿日善在帳篷裡雙眸閃過一陣陣的興奮狂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