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毛錢買了一把剪刀,膠水一毛五一瓶,買了兩瓶。
至此,沈魚所有積蓄,隻剩下兩塊六毛八,還有五毛錢是剩下的租房款。
也就是說,這個發圈生意,不成功便成仁,要是沒成,他就隻能暫時休學去打工,掙夠糊口的錢再考慮上學,肖家他實在待不下去了。
剩下的兩塊多錢,沈魚依舊不敢輕易動用,要當作預備資金留著,以防備有什麼意外。
於是沈魚拖著一個醜兮兮的蛇皮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走到小冬家。
主要是這邊太偏了,沒什麼賣東西的店,他要買東西,隻能去反方向往市中心走,一下子就走遠了。
剛走到院門口,坐在一個大盆子後麵洗衣服的小夏就看見沈魚了,連忙迎上來,伸手去接沈魚的大包:“大哥哥,我幫你拿。”
說著又扭頭扯著嗓子喊:“奶奶,租咱們家房子的大哥哥來了。”
廚房裡鑽出來一個滿手泥巴的老太太,頭發花白,因為太瘦臉上皺紋疊起,但眉眼很是慈和。
跟肖老爺子裝出來的那種不一樣,以沈魚看人的眼光,這老太太是真脾氣好的那種。
果然,老太太洗了手走過來,順手洗了個水蘿卜拿過來,笑眯眯地跟沈魚打招呼:“娃子,你叫啥啊?”
沈魚爽朗一笑:“奶奶,我叫沈魚,沈萬三那個沈,魚就是咱們吃的那個魚。”
“這名兒好,年年有魚,寓意好。”老奶奶把水靈靈的蘿卜給沈魚:“小魚啊,走了挺遠吧,吃個蘿卜歇歇。”
“謝謝奶奶。”沈魚不客氣的接過蘿卜,他忙了一上午,確實又累又渴。
這種自家種的大蘿卜,雖然不如後世那些水果蘿卜清甜,但味道也不錯,水份很充足。
蘿卜肉特彆脆,還帶著一點兒生蘿卜獨有的辣,但辣中又有甜,吃著還蠻帶勁。
沈魚啃蘿卜的時候,老奶奶已經把沈魚租的那間房子打開了,沈魚拒絕了小夏的好意,自己把麻袋拎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屋子顯然已經收拾過了,牆上地麵的浮塵,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進門右手邊靠牆壁的位置,放了一張單人床,床腳旁邊對著窗戶的牆壁下,沈魚看過的那台縫紉機已經搬過來了,縫紉機前麵還放了一個高度合適的獨腳凳。
另一邊的靠牆的位置放了一個桌子,桌子一條腿壞了,底下墊了東西。
小夏見他在看桌子,慌忙跑過去,用力推了推桌子,解釋道:“我和哥哥試過好多遍了,一點兒都不晃的,可以用。”
“謝謝小夏,也謝謝小冬,這個桌子很好,我正好需要一個桌子。”沈魚眉眼舒展,笑容溫和真誠,小夏看著他彎成月牙的眼睛,突然就覺得臉燒起來了。
這個大哥哥,好好看啊!
“這個床暫時就不用了,我不住這裡。”沈魚昨天去隔壁看縫紉機,看到過這張床,這大概是小冬的床。
果然,小夏眼睛一亮,老奶奶猶豫道:“那你租這個房子,不是虧啦。”
人家不住這房子,他們收那麼多錢,是不是不合適呀。
“不會,我要用這個房間放些東西,還有平時白天也會過來。”沈魚沒有過多解釋。
老奶奶很明白的沒有多問,把留在她那裡的那把鑰匙也給了沈魚,和小夏一起出去了,留下沈魚在房間裡整理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沈魚把麻袋往角落裡一扔,其他的針線工具之類的放在桌子上,把門鎖好就出去了。
小夏衣服洗好了,正費力的擰衣服,沈魚洗了手,過去幫她擰乾掛上,隨口問:“你奶奶呢?”
“奶奶在後麵菜園子裡。”小夏說。
原來他們這地兒偏是偏,好在空地多,小夏奶奶在附近開了塊荒地,種些青菜糧食,不多,爺孫三人的口糧都不夠。
眼看著中午了,沈魚跟小夏道了彆,跟她借了兩塊煤,拿回肖家去,主要是吃午飯。
對於沈魚出去一早上,直帶回來兩塊煤這件事,肖老太很有話說,飯桌上嘴裡的叨叨就沒停過。
沈魚照舊充耳不聞,他就意思一下,還真指望他把肖家的煤給包了?做夢呢。
肖老太也就隻能說說閒話,她要是敢動手,沈魚分分鐘能嚎到整個家屬院都知道。
吃完午飯,肖老太死盯著沈魚不放,要留下他在家裡做家務。
早上肖老爺子和肖建設去泡了澡,換下來一堆臟衣服要洗。
沈魚淡定地在肖家耀麵前提起同學吃過的各種糕點,那叫一個香甜可口,肖家小祖宗立刻哭嚎著要吃。
魔音貫耳,肖老太哪還顧得了沈魚,她把肖家耀帶進自己屋裡,給他拿偷偷藏著的好吃的,肯定不會帶沈魚。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沈魚拔腿跑了,去見他的金大腿同桌,順便接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