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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陳美麗電話, 沈魚略有些警惕的往院子裡走去。
家裡有人的時候,院門一般不會鎖,但如果有人來, 正常情況下會先敲門, 而不是一聲不吭直接就進來。
看見院子裡突然出現的男人,沈魚心底的擔憂一掃而空,臉上不自覺綻開燦爛笑容:“沈橋!”
他急急衝過去,衝的太急, 直接撲到了沈橋身上。
沈橋張開手臂接住他, 掐著腰往上一提,沈魚順勢跳到他身上,牢牢掛著。
“想我了沒?”沈橋笑著問。
“想了!”在自己家, 單獨相處,沈魚答得特彆乾脆。
“怎麼想的?”沈橋不依不饒追問。
沈魚笑嘻嘻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這麼想的。”
沈橋臉上的表情崩不住了,啞然失笑:“就知道哄我。”
沈魚理直氣壯:“你是我男朋友, 不哄你哄誰?”
有理有據, 無可反駁。
沈橋眉眼舒展,揚眉笑道:“這可不夠。”
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回房間, 放在凳子上,細細密密吻過一遍, 才算一解相思之苦。
沈橋夏天體溫偏低,挨近了也不會覺得熱, 沈魚趴在他肩上, 兩人親密的聊著天, 沒有什麼主題,想到哪說到哪,分開這段時間, 攢了太多話要講。
“對了,今天看成績,你猜我考了多少名?”沈魚想到這件值得高興的事,忍不住跟沈橋誇耀。
“第一名。”
沈魚驚呆了:“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找人打聽過了?”
“沒有。”沈橋蹭了蹭他軟乎乎的臉頰,心情甚好。
“那你怎麼知道的?”沈魚想不明白,他之前雖然能考全校第一,但高考又不會看全校排名,沈橋要是猜的,對他未免也太有信心了吧。
沈橋笑而不語,沈魚高興成這樣,還特意問考了多少名,而不是多少分,顯然名次非常好。
“說嘛。”掛在男朋友身上晃了又晃,終於讓沈橋鬆口說出他推測過程。
沈魚撇了撇嘴,沒想到是他自己漏了餡。
“我還考了全省第三!”抬著小下巴,這個沒猜到吧。
“這麼厲害?!”沈橋配合得露出驚歎表情,逗得沈魚眉開眼笑。
一個普通的成績平平的同學誇他,隻會高興一會兒,沈橋這樣的究極大佬誇他,開心得能上天!
“我第一誌願肯定能錄取,到時候就要去首都了,你最近工作怎麼樣?順利嗎?”
沈橋覺得很順利,對他來說,就是簡單的拆卸組裝,沒有他拆不了的機器,也沒有他組裝不回去的機器。
整個過程是有收獲的,他對這個時空的機械水平了解更深更全麵,科研院有非常齊全的前沿資料,以沈橋的記憶能力,能以極快的速度將理論和實踐融彙貫通。
現在的他,對這個時代的機械研究,也能算個真正的知識體係全麵的大佬。
在沈橋看來,是在研究老古董,但是科研院的大佬們已經快瘋球了。
這到底是哪來的怪物,要不是有大領導給他做背書,他們碰都不會讓沈橋這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碰他們的寶貝機器。
即便如此,一開始沈橋能接觸到的機器也比較有限,那些特彆稀少而且幾乎很難從國外買到,就算能買也要付出巨大代價的機器,根本不會讓他碰。
直到沈橋展現出自己恐怖的實力,凡是機器沒有他不能拆的,凡是拆過一遍沒有不能組裝的,凡是他拆組過一遍的機器,就能製造出來,甚至提升性能或者降低成本。
有些精度要求極高的零件國內無法生產出來,上頭直接征集了一批八級鉗工,硬生生靠手磨了出來。
沈橋特彆給沈魚講了這段經曆,話語中少了幾分冷漠,顯然這段經曆對他也有觸動。
他一直覺得,這個國家科技落後,連同時代的其他國家都比不上。
直到他看到那些一聲調令,手搓零件的工人們。
那些人能將技術磨練到這種程度,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甚至有些人頭發花白,但一雙手卻穩得不行。
那般精細的零件,要沈橋跟他們一樣,不靠機床自己做出來,他能做,甚至能比他們做得更快更好,科研工作者的精神力就是最好的工具。
但是如果不用精神力,跟他們一般,憑借簡陋無比的工具硬磨,沈橋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在他的時空,有太多先進的工具可以使用,包括他的個人實驗室,裡麵一些工具堪稱天價。
有方便簡潔的加工工具可以使用,誰會傻到去練習自己的雙手呢?隻要能把工具用好就夠了,沈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現在看到遇見的一切,讓沈橋反思,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在沈橋的時空,精神力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也不是一出生就有,一般情況下,正常人會在十四歲左右覺醒精神力,如果有的話。
也有人會早一些,比較少見。
在沈橋還未覺醒精神力的時候,他的基礎製造課老師,曾經告訴他們,最好用最靈活上限最高的工具,永遠是機械師自身,而不是其他什麼外物。
那會兒所有學生,包括沈橋,都以為他說的是精神力。
所以老師布置的一些作業,比如用最簡單的激光刀,做一個小型卡路盾(一種可拚裝拆卸變形的低級盾牌)模型,很多人都應付了事。
沈橋雖然認真完成了作業,但仔細想想,他也隻是為了完成作業,根本沒有領會到老師更深層的教學意義。
看看那些鉗工,他們用的鋼鋸、銼刀,連學生使用的閹割版激光刀都比不上。
激光刀還能高溫鍛熔呢,想切想磨,都比用這些原始工具簡單多了。
沈橋驕傲卻不自傲,這個國家的科技雖然落後,這些人對於技術的磨練,卻讓他敬佩。
現在他精神力受損難以使用,沒有趁手的工具,或許正是個機會,磨練自身的機會。
正是因為有所領悟,沈橋對現在的工作不再那麼排斥,他對任何提升自己能力的方法途徑都感興趣。
他一向不愛說自己工作上的事,或許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這次難得多說了幾句,沈魚驚歎著那些技術大佬的牛逼,也隱隱察覺到沈橋心境上的變化。
以前的他好像一直在抗拒在排斥其他人,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沈魚跟彆人一樣,以為沈橋是華僑,對華國沒有歸屬感。
現在的沈橋,怎麼說呢,好像更融入這個國家了,願意去接納吸收一些東西,這讓沈魚很高興。
他熱愛這個國家,也希望自己的戀人能熱愛她,不強求隻是因為尊重沈橋,但如果能有所改變,當然更好。
兩人擠在一起,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說以前也說之後的計劃,說得沈魚都累了,口乾舌燥,跑去切了個冰西瓜,和沈橋一人一半,吃了個痛快。
吃著冰涼解渴的西瓜,沈魚被男朋友占滿了腦子,終於騰出來想其他事。
“我好像忘記什麼了……”他咬著勺子,若有所思。
“什麼?”沈橋漫不經心問,順手挖了最中間最甜的一塊喂給沈魚,沈魚最喜歡這一塊。
沈魚接受了男朋友的投喂,一個人吃了兩塊西瓜心,美滋滋。
“就是忘記了!”知道自己忘了事,可就是想不起來,那種話在嘴邊的感覺,挺急人的。
直到半個西瓜吃完,沈魚也沒想起來。
光吃西瓜不頂事,眼看著到飯點了,沈魚準備去做飯,剛起身,電話響了。
沈魚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我跟陳美麗打電話打到一半!”
他把小夥伴給忘了!
電話接起來,果然是陳美麗,聽見沈魚的聲音,她鬆了口氣。
“我一直在等你電話,一直等不到,還以為你那有什麼事,嚇死我了。”陳美麗撫著胸口說,畢竟沈魚掛電話的時候,說家裡好像來了人,沒敲門的那種。
沈魚有點兒心虛,不敢說話。
然而陳美麗還惦記著剛才的事,忍不住問:“是什麼人啊?”怎麼會直接就進彆人家,也太沒有禮貌了。
沈魚乾咳一聲,不好意思道:“不是彆人,是沈橋回來了……”
陳美麗:“……”
沉默片刻,小夥伴發出幽怨控訴:“你剛才是不是跟他聊天忘記我了?重色輕友!”
沈魚連連告饒,說了一連串好話,才把小夥伴哄好。
沈橋在一旁不屑輕嘖,剛才是誰說的,不會哄彆人,隻哄他,花言巧語的小騙子。
沈魚被兩麵夾擊好不難過,一個都惹不起,隻好轉移話題:“你之前說誰要跟你們一起來興城?”
“盛叔叔啊。”陳美麗就是跟沈魚逗著玩,並不是真生他氣了,知道他和沈橋兩人的親密關係,開開玩笑可以,不會真的給他們製造矛盾,那不是朋友應該乾的事兒。
“盛叔叔?盛書記嗎?”沈魚第一反應是盛華,驚訝道:“他來興城做什麼?出公差嗎?那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
“不是呀,怎麼會是他,那是盛伯伯。”陳美麗認真解釋:“盛叔叔就是盛宇的小叔,你不是跟他遙控車生意嗎?他說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