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算了?”應彬皺著眉頭, 收回視線,二班的三個室友,有一個算一個, 都黑著臉, 又是委屈又是生氣。
不光是他們,二班其他同學臉色也不是很好。
“總不能跟班導再吵一架。”沈魚無奈道。
剛才二班同學正質問王卓的時候,他們班班導來了,王卓就跟找到靠山一樣跑去告狀, 無組織無紀律, 暴力威脅言語辱罵班乾部這種話,翻來覆去的說,很是委屈憤怒。
二班班導姓郭, 叫郭宏偉,眾人都喊他郭老師。
郭宏偉倒沒有一味偏袒王卓,他也聽班裡其他同學講了經過。
然後先解釋了一番, 說他中午開完班會, 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忙工作了,沒有來得及找到班乾部通知軍訓的事, 是他的疏忽,請同學們見諒。
老師都這麼說了, 學生們當然不會再怪他,很多人都出聲安慰, 說可以理解。
郭宏偉一臉感動的說了一句好聽話, 誇這些學生有氣度待人寬容真誠。
被老師誇獎了, 這些同學可高興了。
然後郭宏偉就開始兩邊各打一百大板,先斥責王卓工作沒有做好,他作為乾部, 對普通同學要足夠謙和,怎麼能跟同學發生矛盾呢?
轉頭又說二班學生,班乾部工作有失誤,有度量的同學應該包容,不要為了一些小事斤斤計較,動不動就叫囂著要打人,這是流氓做派。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梁嶽龍幾人身上停頓了幾秒,雖然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他的表現就是指引。
梁嶽龍憋屈極了,要是直接說他不對,他還能辯駁幾句,可偏偏郭宏偉說的是“有些人”,他總不能上趕著承認說“你說的就是我”,那不就相當於認了他說的“斤斤計較”,“流氓做派”。
看似好像問題都解決了,可好像又什麼都沒解決。
緊接著就有係裡的工作人員開始讓各班班導彙報人數,結隊上學校的大巴車。
這時候再說彆的就不合適了,大部隊都在集合準備上車,他們還能硬留下辯個輸贏不成。
那一股子無名氣,隻能憋下來了。
上車的時候是六點左右,當時緊急通知來得實在太急了,大部分學生都沒有吃晚飯。
三零四的六人還好,剛吃了一頓豐盛的下午茶,炸雞奶茶蛋糕都是高熱量的食物,不是很餓。
首都的交通比彆的城市好很多,但大巴車越走越偏,漸漸顛簸起來,車裡有同學開始暈車。
尤其是怕浪費時間帶了書出來看的,盯著看一會兒,要不了多久就開始暈。
沈魚選了個靠窗戶的座位,把窗戶打開通風,上車不久就歪著頭開始睡覺。
這一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在車上什麼事都不能乾,睡過去好歹顯得路途短一點兒。
盛宇坐他旁邊,本來還精力充沛,前後左右找人說話,見沈魚閉上眼睛,立刻壓低聲音。
說著說著,覺得沒意思,乾脆也頭一歪,跟沈魚一起去找周公。
等沈魚再睜開眼,大巴車依舊在晃蕩,而且幅度更大了,車窗外已經漆黑一片,依稀能看見大片山林樹木的輪廓。
借著車裡不知道哪個同學的手電筒光,沈魚抬腕看了下表
已經八點多了,竟然還沒到,這是把他們拉到哪去了。
然後車子又走了一個近一個小時,遠遠的能看見建築物了,車裡打盹睡覺的同學,都被喊了起來。
“要到了要到了,都醒醒。”
“這是哪兒?”
“誰知道呢。”
趙文傑看了眼坐在前麵的班導,李老師像是感應到似的,溫聲道:“班乾部注意維持秩序,組織好同學,不要有人跟丟了。”
這回軍訓每個班都有班導跟著過來,屆時會配合部隊管理班裡同學。
這年頭大學生金貴,也傲氣,萬一有哪個腦子不清醒的,受不住訓在軍營鬨事,京大麵子上也不好看,當然要派老師跟著。
趙文傑站起來,大聲道:“同學們都拿好自己的行李,咱們準備下車了,一會兒以寢室為小組,互相跟緊同學,班乾部們多注意一下。”
課還沒上,彼此最熟悉的大概就是室友了,不管寢室多少人,這麼分目前是最合理的。
到了目的地,車門打開,趙文傑站在門口的座位裡,開始組織班裡同學按順序下車。
軍營外麵有燈,但場地太大他們離大門口還比較遠,並不甚亮堂。
金融一班和二班集合的時候在一起,上車時你先我後也一起,下車自然也差不多,又站在了一起。
後麵還陸續有車過來,前麵先下車的班級已經在大門口檢驗身份進軍營了,大燈照著,兩排持.槍戰士表情端正嚴肅,氣勢十足。
很多男同學伸著脖子去看衛兵,梁嶽龍感歎道:“我今年要是沒考上京大,都準備去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