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坨坨從煥然一新的房子飄出來,蹭謝欽辭,顯然很開心。
謝欽辭完全無法想象,傅明霽是怎麼帶黑坨坨確認最終城堡的,很快他就知曉了。
晚飯已經準備好,傅明霽和謝欽辭去餐廳,餐廳桌子上,放著基本城堡圖案,黑坨坨一過去,就叼起城堡圖案書,飄到遠處。
“不是已經裝完了,還這麼寶貝?”謝欽辭挑眉。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黑坨坨對食物之外的東西感興趣。
“以後說不定能繼續用,過斷時間,它可能不喜歡這種風格看,我們就換一種。”傅明霽全然一副寵溺大家長形象。
謝欽辭很想問他,他到底在把黑坨坨當什麼養。
做好的菜端上來,香味勾住了謝欽辭的吸引力,從廚房拿出筷子和碗,謝欽辭夾起其中一道菜:“這是什麼,你好像沒做過?”
隻要不是太忙,傅明霽在家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飯,自從搬到謝欽辭這邊,謝欽辭住的彆墅的廚房,比傅明霽原來住的彆墅的廚房還有煙火氣。
謝欽辭曾經和傅明霽一起去他家搬東西,看到明星沒被怎麼使用過的廚房,問他:“你自己在家的時候,不做飯嗎?”
“偶爾做,平時有阿姨做。”傅明霽學做飯,是讀書時候的事,忙工作後,自己做法的時間很少,與謝欽辭住到一起後,才逐漸增加了做飯次數。
“你不喜歡做飯?”謝欽辭走到衣櫃邊,幫他收拾東西。
“談不上不喜歡,隻是覺得沒必要,”傅明霽收好衣服,關上衣櫃門,“沒有我想做飯吃的人,我做著沒動靜。”
謝欽辭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臉:“這麼說,你是喜歡做飯給我吃?”
傅明霽點頭,做飯給謝欽辭吃,看謝欽辭吃得滿足的樣子,是一種享受。
與謝欽辭同居後,傅明霽做飯的習慣被保留下來。
謝欽辭自己是不會做飯的,指望一個無限世界的BOSS做飯,太不切實際。
現代社會外賣行業發達,會不會做法影響不大。
兩人吃完飯,謝欽辭與傅明霽說起練車的事。
“新戲有開車的戲份,導演讓我最好能熟練掌握。”開車鏡頭總不好找替身演員,謝欽辭也不喜歡。
傅明霽想起,認識這麼久,確實沒見謝欽辭開過車,邊收拾碗筷邊問:“你考過駕照嗎?”
“沒有。”謝欽辭搖頭。
原主忙於奔波生活,根本沒時間去練車,原來的經紀公司也沒給他安排,謝欽辭穿來後,每次出行都有人當司機,暫時沒感受到需要練車,加上一直有各種事忙,就沒提過這件事。
“要考嗎?還是隻要會開就行?”
“考吧,”謝欽辭是一個喜歡把每件事做得儘善儘美的人,“法律不是規定,沒有駕照不能開車?”
“我給你安排一個私人教練。”
謝欽辭想到在網上刷到的各種關於駕校的事:“我想去駕
校體驗一下。”
反正他這部戲空閒的時間很多。
為了充分利用時間,
梁肅甚至給他接了好幾個通告。
練車的事也需要知會一下梁肅,
梁肅聽說後,第一反應也是給謝欽辭找私人教練,聽完謝欽辭的說法,道:“我認識一個老板,圈裡不少藝人都是在他那學的,我把他聯係方式推給你?”
“好。”
梁肅推薦的,是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駕校,圈裡總有藝人年紀很小時就出道了,不是所有人一開始就考了駕照的,還有許多突然爆紅的原本家庭條件不好或者因為各種原因沒考駕照的,都會去這裡學車。
和對方聯係,是梁肅做的,他是經紀人,手下除了幾乎不怎麼出現在觀眾視野的影帝晏華璋,隻有謝欽辭一個藝人,謝欽辭的一應事,都需要他安排。
練車的事敲定好後,梁肅將老板聯係方式推給謝欽辭:“我都安排好了,根據你的檔期來的,空閒時間去練車,時間靈活性很強。”
“謝謝梁哥。”謝欽辭順手保存了老板的聯係方式。
為了儘快上手,梁肅與導演商議後,趁現在謝欽辭戲份不多,將戲份挪集中一點,剩下的時間先把車學會了。
處理好一切,梁肅開車載謝欽辭去練車的地方。
老板帶著人出來迎接,很熱情:“謝先生,梁先生,請跟我來。”
為了方便練車,場地很大,謝欽辭一行人往裡走的時候,可以看到,有幾輛車在場地裡緩慢行駛。
教練是一對一的,帶謝欽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教練,姓方,老板介紹雙方認識。
“方教練時間靈活,謝先生練車期間,不會帶新學員,他做事一向細心,你們可以放心。”
方教練麵相憨厚,謝欽辭多看了一眼,不為彆的,隻因為,這人印堂太黑。
印堂黑到這種程度,最近一定會遇到什麼事。
收回目光,謝欽辭和老板去看車。
因為收費貴,這裡的服務很周到,練車也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車型。
如老板所說,方教練是個很細心的人,教人的時候,耐心十足,不會因為學員學不會或者理解偏差發火。
練車時間,兩人相處愉快。
離開前,謝欽辭開口:“如果可以的話,你今天最好不要走小巷子。”
方教練一驚:“為什麼?”
他家住的地方不算偏僻,有大路可以直達,不過有時候,為了節省時間走小路,小路就是從小巷子裡穿過去。
今天耽誤了一會兒,老婆肯定已經把飯準備好了,為了節約時間,他本來打算走小路的。
“隻是一個提議。”
謝欽辭說完就走了,方教練雖然印堂發黑,但不是有血光之災的征兆,就算走了小巷子,遇到點什麼事,頂多受點傷,不會危及性命。
下班後,方教練匆匆往家裡趕,路過小路岔口,正要走進去,突然想起謝欽辭離開前說的話。
他在原地糾結了一會。
“老方,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鄰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方教練回頭:“我在想一些事情。”
“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在這裡思考?快回去吧,”鄰居看了眼天色,“快天黑了,再不回去可能要下雨。”
方教練抬頭。
剛才還明媚的天氣這會兒變得陰沉,烏雲沉沉壓下,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怎麼突然變天了?”方教練疑惑。
“天氣預報說了啊,今晚有大雨,彆耽誤了,快走吧。”鄰居催促。
方教練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巷子。
天陰沉下來後,巷子裡的光仿佛被什麼遮擋了,一眼望進去,幾乎看不清裡麵有什麼。
鄰居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走小路近,我們一起回去。”
刺骨寒意從肩膀上傳來,觸碰到自己肩膀的手,根本不像人類該有的體溫,方教練打了個哆嗦,不動聲色往前走了一步,讓鄰居的手離開自己的肩膀:“我想起來,我還有個東西沒買,我先去把東西買了,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吧。”
“什麼東西急著現在買?”鄰居不依不饒,繼續逼近,“快點走了,下雨了,就走不了了。”
陰冷的氣息從身後傳來,方教練不敢往後看,也不敢讓身後的東西發現自己已經發覺了它的異常,僵著脖子望向前方:“是急用的東西,我不買回去,我老婆可能要生氣。”
邊說,他邊試圖與身後的“人”拉開距離。
可,不論他怎麼走,身後的“人”始終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方教練驚恐發現,對方和自己的距離,始終沒變過。
而且,他沒聽到腳步聲!
這個地方,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彆人的!
天越來越黑了。
隻是下午六點,天仿佛快要徹底暗下來。
陽光完全消失了。
方教練心中急得不行,麵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
不知僵持了多少時間,身後的“人”失去耐心,猛地往前撲,把方教練撲進巷子裡。
方教練踉蹌了一下,看到眼前急劇變化的景色,毛骨悚然。
他明明記得,他一直在試圖遠離巷子口,為什麼現在他正站在巷子口?!
扶住牆壁,方教練勉強維持住身形。
耳邊再次響起謝欽辭的話。
恐懼蔓延,方教練再也維持不住冷靜,大叫一聲:“我今天不走小路,你滾開!”
說話的同時,用力撞向幾乎要挨到自己的“人”。
對方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暴起,冷不丁被撞開,方教練找準機會,拚命往外跑。
他沒有回頭,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
“你,為,什,麼,不,走,小,路……”
那道陰冷氣息又過來了。
方教練無比後悔,他為什麼要在路口猶豫那一下?如果從一開始就聽
謝欽辭的,走大路,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個奇怪的東西?
但,世上沒有如果。
他停留了,遲疑了,就給了那個東西可乘之機。
跑到兩腿酸軟,口乾舌燥,身後的東西還跟著。
方教練心中絕望,他快沒力氣繼續跑了,等她停下,那東西會做什麼?
謝欽辭提醒他,是看出什麼了嗎?
原來關於謝欽辭的玄學人設,竟然是真的,不是公司為了給他提高人氣立的人設。
短暫時間裡,方教練想了很多。
最後一絲力氣用儘了,方教練再也跑不動,他扶住膝蓋,大口喘氣。
不行了,再跑下去,肺要炸了。
停下後,身後不斷靠近的陰冷氣息越發明顯,方教練的心跳到嗓子眼。
“你為什麼要我進巷子?()”
;()”
“進小巷子。”
“進小巷子進小巷子進小巷子。”
身後的東西來來回回重複相同的話,全然失了最開始與他攀談的靈性。
若一開始是這樣,自己也不至於和這東西聊起來。
方教練苦笑。
他已經跑不動了。
不行,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個明白,看是什麼東西要害他!
決定做下,心中無端生出一股勇氣,方教練做好心理準備,回頭。
!!!!!!!
這是個什麼東西?!!!!!!
跟在他身後的,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而是一灘腐爛的肉塊,臉上五官融合在一起,比起臉,更像是一顆肉球。
無邊恐懼籠罩住他,心中湧出的那點勇氣在看清跟著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後消了個乾淨。
剛才一直跟著自己,碰到自己肩膀的,是這個東西嗎?
恐懼、惡心……無數負麵情緒侵襲他的理智。
方教練瞳孔劇縮,他想跑,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沒人能在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維持冷靜。
方教練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東西,不斷朝自己靠近。
他張了張嘴,想呼救,即使知道是徒勞,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願放棄。
聲音被無形的東西堵在嗓子眼,方教練以為,自己用了最大音量,實際隻是一點很微弱的聲音,不細聽,不會聽到。
即使聽到了,也無法聽清,這道聲音是在呼救。
比起呼救聲,它更像是有什麼小動物在哀叫。
流動的,沾
() 滿不知名蠕動存在的腐肉蔓延到他腳下(),
?(),
方教練用力攥緊拳頭,不到最後一刻,他不甘心!
死在這個奇怪惡心的東西手裡,他不甘心!
腐肉延伸到了腰部,腰部以下,給方教練的感覺是被裹進了什麼粘稠的冰冷液體裡。
寒意穿透皮膚,刺入骨髓。
越來越冷。
方教練被凍得嘴唇發青。
絕望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
突然,一陣滾燙的熱意從腰腹一側傳來。
有什麼東西,在他左邊衣兜裡發熱。
越來越燙。
“啊啊啊啊啊!!!!!”
刺耳慘叫傳到耳邊,方教練下意識低頭。
快裹住他半個身體的腐肉像是碰到了什麼極為忌憚的存在,飛快退去。
腐肉在不遠處重新凝聚成型,又變成他一開始看到的樣子。
“它”在看他。
不甘心到了手的獵物跑調,又忌憚他身上的某個東西,不敢靠近。
身體的控製權重新回到手裡,方教練不敢耽誤,轉身就跑。
這次,他成功跑了出去。
他能感受到,那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卻沒再跟上來。
一縷光刺來,方教練眯了眯眼,刹車聲響起。
車窗搖下,司機探出頭:“你不要命了?突然衝出來,要不是我開得慢,這會兒就撞上了!”
方教練怔怔看著他。
自己這是……逃出來了?
司機見男人隻盯著自己不說話,又滿身狼狽,嘀咕了一句“彆是個傻子吧”,升起車窗玻璃,把車開走了。
華燈初上,方教練緩了好一會兒,劇烈跳動的心臟才慢慢平複下來。
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
他抬頭看天空,淡淡月華灑下,萬裡無雲,根本不像是會下大雨的樣子。
而他現在待的地方,也不是巷子口,而是離巷子口有一段距離的路邊。
腰腹左側殘留著燙意。
方教練忙低頭去看,在身上找了會,從左邊口袋裡掏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
這是什麼?
是自己放進口袋的嗎?
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剛才,是這個東西救了自己嗎?
符紙靜靜躺在他手心,散發完最後熱量,化成一堆黑色符灰。
是謝欽辭!
雖然不知道謝欽辭是什麼時候、怎麼把符放進自己口袋的,這個時候,方教練能想到的,隻有謝欽辭。
是謝先生救了自己!
方教練無比確定。
他握著符灰,想把符灰重新裝進口袋,可他手一動,剛好吹來一陣風,灰被吹散了。
方教練
() 又摸了幾遍自己的口袋,沒再找到符,他抹了把臉,拖著沉重的身體,挪到路邊樹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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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車來車往,方教練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第一次覺得,車製造的噪音也這麼好聽。
畢竟,這些噪音,證明了他現在所在的,是一個正常的世界,而不是剛才那個冰冷的、昏暗的、隨時會被吃掉的恐怖世界。
手機鈴聲響起。
方教練手忙腳亂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老方,你怎麼還沒回來,菜我都熱了兩回了,剛才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沒事,遇到點事耽誤了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電話那邊是方教練的老婆,女人絮絮叨叨了一陣,方教練很有耐心聽完,時不時回複兩句。
講了一會,電話掛斷,方教練看了眼屏幕,已經快十點了。
方教練記得,自己最後看時間,是六點。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方教練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