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棠柚微笑著朝他道謝,接過藥,隨手放在一旁。
隻是走了一小段,已經把她的腳心磨的紅腫,皮膚脆弱了就這點不好,稍微一點兒小傷都會顯得格外猙獰。
但是現在不行,她需要先去找棠楠,把兩人間的問題好好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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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維景打開房門的時候,蕭則行正坐在陽台上看書。
半倚著,麵前的桌子上放了枝細長頸白瓷瓶,瓶中的玫瑰花開的正好。
聽見動靜,蕭則行掀眼看他,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
燈光給他眉目都鍍了一層柔軟乾淨的光。
蕭維景遞了支煙,蕭則行並沒有接:“少抽點。”
蕭維景絲毫不以為意,執意遞到他唇邊,擋住風,親自為他點上火。
蕭則行放下書,看清他神色之後,拿走煙,失笑:“怎麼了?一臉不高興。”
蕭維景滿麵鬱色,手握成拳:“沒想到棠柚也跟來了。”
“怎麼?未婚妻過來了也不開心?不去打聲招呼?”
“有什麼好打招呼的?”蕭維景心情並不愉悅,甚至有些排斥,“以老爺子的性格,估計下年就要按著我頭結婚了。”
蕭則行微闔的眼皮掀開,笑:“既然不喜歡,那就和老爺子說一聲,這婚約取消也無妨。”
煙霧不慎吸入肺中,蕭維景猛烈地咳嗽起來;好久之後,他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則行:“沒想到從你口中也能說出這種話來。”
“很意外?”
“這倒不是……”蕭維景想了半天,說,“你上次還勸我好好對棠柚。”
蕭則行凝視著不遠處樓上明亮的光芒,燈光灑落他臉龐,愈發襯的麵若冠玉。
他把書合上:“畢竟婚姻不是小事。”
蕭維景歎氣,頗有些動容:“二叔,現在家裡隻有你一個人站在我這邊了。以後我要和棠柚解除婚約,你能不能在老爺子那邊幫幫我?”
蕭則行微笑:“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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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楠的房間就在二樓,棠柚輕手輕腳下樓,先敲了敲棠楠的門。
她仔細觀察過,恰好二樓監控壞掉,趁著棠楠毫無防備打開門的機會,棠柚推了她一把,擠進房間。
棠楠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蠻橫:“你乾——”
棠柚沒說話,直接結結實實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棠楠沒想到棠柚真敢打她,震驚地捂著臉,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棠柚冷笑,坐在她身上,隨手從旁邊沙發上扯下一條薄薄的裙子,用力塞進棠楠口中。
棠楠極力掙紮,試圖叫喊,棠柚精準無誤地抓住她兩隻手腕,拿絲巾綁住,死死係在椅子腿上。
棠楠隻能嗚嗚嗚地叫著,憤怒地看她,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棠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空出的手用力掐住她的腮,逼問:“你拿走我衣服,害得我自己走回來,這虧我咽不下。”
說話間,她重重一巴掌打在棠楠左臉上,看她哭的厲害,毫不客氣地又在右臉補了一下。
“今天姐姐打你這三巴掌,一是教訓你上次當著我的麵嚇唬阿麥,誣陷我;二是你妄圖奪我的東西,啟星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你一點兒也彆想動;三是教訓你今天乾的蠢事,”棠柚問,“聽得懂人話嗎?聽懂了就點點頭。”
棠楠哭的梨花帶雨,艱難地點頭。
“我不使你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棠柚拍拍她的臉,“是因為我要臉,而不是因為我能容你?知不知道?”
棠楠奮力掙紮,手腕被絲巾勒出來紅色的痕跡,而棠柚不過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捏著她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彆想著去找爸爸告狀,”棠柚的手從她臉頰上滑過去,警告著她,“今天上午和陳小公子逛街,下午又去陪趙總開房,你真是好能耐啊棠楠。”
棠楠被她的話嚇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敢動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最好乖乖地給我記著,”棠柚用力掐了一下,眯眼,“以後再敢惹我,可就不僅僅是打你幾巴掌這麼簡單了。”
棠楠眼中滿滿都是驚恐。
棠柚鬆開壓製住她的雙手,棠楠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仰麵躺在地上,眼角滿滿全是真情實意的淚水。
被嚇得。
棠柚解開她手腕上的絲巾。
她不怕棠楠去找棠宵告狀,畢竟如今她手握把柄;棠楠平時仗著棠宵寵愛暗暗給她下絆子,實際上膽小畏事,欺軟怕硬。
棠宵寵愛的也不過是那個溫順聽從所有安排的女兒罷了。一旦棠宵知道棠楠私生活如此糜爛,教訓鐵定少不了;而那些被棠楠綠過的“男友們”,又豈會善罷甘休。
棠柚現在專注退婚,也就拿這過來威脅一下,讓她安靜點,彆再蹦噠。
她站起來,鬆口氣,無意間一轉身,愣住了。
棠楠住的這件套房有著一整麵的落地玻璃窗,而棠楠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竟然沒有拉上窗簾。
棠柚進來之後,一心顧著打架,也沒在意。
而對樓的露天陽台上,蕭則行坐在圓椅上,好整以暇地觀看著這場鬨劇。
身上依舊穿著剛剛送她回房的那件襯衫,連領帶都沒解開。
……剛剛她騎在棠楠身上對她進行毆打的全部場麵,都被完整地看到了?
在棠柚震驚的目光中,蕭則行放下手中的煙,煙霧繚繞中,他眉目慵懶,笑一笑,說了三個字。
隔了這麼遠,棠柚聽不清,費力地通過口型辨認出——
他在說。
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