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第二天就跑了。
棠柚忍不住把頭蒙在被子裡麵。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感覺罪惡感更嚴重了,她現在甚至覺著自己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啊。
難怪蕭則行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是不是開始討厭自己了啊?
棠柚忍不住因為這個揣測失眠,等指針過了十二點,仍舊毫無困意。
嗚嗚嗚越是回憶當初蕭則行的神情,她越是覺著有點不忍心。
……明明一開始是他欺騙自己啊。
棠糊糊也沒有睡,跑過來,主動地舔棠柚的手背。
棠柚微微往外傾身,摟住棠糊糊的脖子,小聲說:“糊糊,我好像做錯事了。”
棠糊糊嗷嗚嗷嗚了兩聲。
棠柚摟緊它,貼著它的脖子,小聲說:“我想你爸爸了。”
熬夜的後果就是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次日返航,苗佳溪還有其他的事情,直飛了法國,隻剩下棠柚和梁卻葵結伴回國。
不期想,在候機廳的頭等艙休息室中,再一次遇到咖啡廳裡的那個金發碧眼的小哥哥。
梁卻葵率先與他對視,驚的差點打翻了杯子,扯了扯旁邊困倦的棠柚。
金發碧眼已經走了過來,笑著用中文打招呼:“你好!”
梁卻葵腦子裡隻記得上次說想親人家眼睛的囧事,慌慌張張地憋出來一句櫻花國語:“空你七哇!”
金發碧眼微愣:“櫻花國人?”
為了維護我泱泱大國顏麵,避免給國際友人留下惡劣的印象,梁卻葵在給祖國丟臉的壓力之下,第一次反應這麼快,嚇得連語速都加塊了:“是的呢,我是在中國的櫻花國留學生,我叫相葉葉奈子。”
棠柚說:“我是魯花花生油。”
金發碧眼並未起疑心,誇讚:“你們的中文說的真好,我叫kerwin,中文名字是楚昀。”
梁卻葵佯裝淡定地和楚昀聊著天,當然,關於自己的事情全是亂扯的。
楚昀倒是挺誠實,他說自己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意大利人;這次也是為了工作,第一次去中國。
棠柚還在想著蕭則行的事情,她覺著自己大概是病了。
今天總是忍不住想他。
和以前單純的想要親親抱抱不太一樣,她現在隻是單純的想他——
想見到他。
就好像,以前心臟裡隻有一小塊地方是留給蕭則行的,而現在,留給他的位置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快要占據了她半個心臟。
正發著呆,楚昀問棠柚:“花生油小姐也在讀書嗎?”
為了保護**,棠柚胡言亂語:“沒有,我已經結婚兩年了,孩子剛剛斷奶,如今由孩子的奶奶照顧。”
楚昀訝然,詢問:“那孩子的父親——”
棠柚又是一聲憂鬱的長歎,隨口給自己立了個XX組小弟妻子的身份:“收保護費時候砍傷了店主,被判了五年。”
楚昀肅然起敬:“您真是一位很偉大的母親。”
棠柚擺擺手,歎氣:“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梁卻葵欽佩不已地看著棠柚。
柚柚真真的是演技精湛。
當初她沒參加藝考進演藝圈可真是屈才了。
聊天中,楚昀目光忽然落在棠柚身後之中。
他站起來,驚喜地揮手:“蕭先生!我在這裡!”
嗯?
xiao先生?肖還是蕭?
再一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棠柚一頓。
她僵硬地轉過臉。
正好看到緩步走來的蕭則行。
隔了一段時間未見,蕭則行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依舊是萬年不變的西裝襯衫,長身玉立,端正嚴謹。
他沉靜地與棠柚對視,繼而移開視線,微笑著叫楚昀:“楚先生。”
不等棠柚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楚昀站起來,笑著介紹:“這是我的合作夥伴,蕭則行蕭先生;蕭先生,這兩位是來自櫻花國的葉奈子和花生油小姐。”
蕭則行目光落在棠柚身上,微微挑眉,含笑:“花生油?”
楚昀立刻補充:“全名魯花花生油。”
在老狐狸的凝視之下,棠柚覺著自己現在像是花生,正在被羞恥一點一點地榨成油。
蕭則行從容不迫地坐在棠柚旁側的空位置上,誇獎:“名字起的真好。”
楚昀雖然中文尚可,但完全不了解中國的風土人情,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笑著說:“花生油小姐是一位單親媽媽,十分堅強;哪怕現在有一個正在服刑的丈夫和剛剛斷奶的孩子,依舊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情。”
棠柚:“……”
求求你閉嘴吧。
我已經充分了解到你的中文水平有多麼優秀了。
旁邊的梁卻葵已經被嚇到一句話都不敢說,眼觀鼻鼻觀心,兢兢業業地假裝自己完全不存在。
為什麼二叔和未來二嬸的翻車現場會被她碰到啊啊啊!
蕭則行端正坐著,問:“能讓花生油小姐這樣死心塌地付出青春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呢?”
棠柚木著臉回答:“也沒什麼好說的,相貌平平無奇。”
好奇寶寶楚昀仍舊為絕美愛情而感歎:“想必那一定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先生吧,才能讓你如此挖肝掏腎。”
挖肝掏腎?
這都是什麼奇葩成語?
你是想說掏心掏肺吧?
棠柚努力忽視掉蕭則行的目光,艱難地在陌生人麵前維持人設:“就是每次看見他,都感覺他像會發光一樣。”
“會發光?”蕭則行打斷她,“你的心上人難道是如來佛祖?”
棠柚沉默兩秒,問:“蕭先生,您現在還是單身對吧?”
蕭則行不動聲色:“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棠柚說,“我覺著您是憑實力把天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