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被綁的人這樣配合。
銅鈴眼有些不習慣,謹慎地問:“你認真的?”
蕭維景轉身,抬腳就走:“囉嗦,騙你做什麼?”
這一次,楚昀找來的NPC怎麼這麼囉嗦?
除了這一身黑以外沒有一點黑、社會的氣勢,最要緊的是,太陽還沒出來呢,兩人一人一副墨鏡戴的倒是歡實。
等蕭維景走了以後,銅鈴眼才難以置信地看向竹竿:“大哥,這小子不是騙我們的吧?”
“有錢人應該都比較講信用,”竹竿也有點不確定,“反正現在已經被打草驚蛇了,咱們等等唄。”
五分鐘後,蕭維景還真的西裝革履地走出來,瞧見瞠目結舌的兩人,問:“車呢?還是開我的車去?”
乾這行的,都有專用車專用司機。
怎麼可能開他的車。
竹竿也不知道這位爺來的哪一出,摸不清楚套路:“車在旁邊呢。”
銅鈴眼說:“總得該避開監控。”
蕭維景未置可否,下巴略抬,高傲極了:“那走吧。”
竹竿乾了這麼多年,外加看電影看書,還真是第一次瞧見被綁的人這麼囂張。
等上了車,銅鈴眼坐在副駕駛,竹竿拿了根繩子,還沒研究個清楚明白,蕭維景的視線就掃過來了:“還要綁我?”
竹竿摸到了藏在身後的麻醉劑針管:“不綁也行。”
不綁的話,直接一針強效麻醉劑下去,保管動彈不得。
還更安全。
蕭維景沉吟片刻。
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吧。
“算了,”蕭維景主動地伸出手,“綁鬆一點,彆弄壞我的衣服。”
竹竿:“……”
銅鈴眼目瞪口呆,過了好久,他偷偷地給竹竿發短信——
「宋小姐讓咱們綁的蕭維景是這一個嗎?」
竹竿:「是他,對過照片,錯不了」
銅鈴眼:「我咋感覺他比我們腦子還不好使呢?」
兩個人嘀嘀咕咕發了半天短信,直接再去綁棠柚。
要綁棠柚比綁蕭維景簡單多了。
畢竟單單是從身材上來看,棠柚就瘦怯怯的一小隻。
銅鈴眼甚至覺著她還不如那條狗重。
經過幾天的摸點,兩人發現棠柚喜歡在早晨時候帶著狗去小區旁邊的一家甜品店中買早上第一批剛烤好的蔓越莓曲奇餅。
今天運氣好,沒看見狗,隻看到人。
少了麻煩。
淩晨時分,兩人還特意弄壞了這邊的兩個監控。
車在棠柚身旁停下,車門打開,竹竿眼疾手快,一手捂著棠柚的嘴,一手抱著她的腰,直接拽上車——
還真她娘的輕。
硬生生被抗上車的棠柚直接被嚇個半死,等竹竿鬆開手,她爆發出一聲尖叫,試圖要往下跳,然而車門已經被關上,她被重重地推到後座上。
棠柚手忙腳亂地想要摸報警器,然而包已經被拿走了,她伸手去搶,猝不及防聽到旁邊蕭維景溫和的聲音:“柚柚,沒事,他們是來接我們的。”
車內氣味並不好聞,一股濃濃的煙味,棠柚看向另一邊被結結實實綁住的蕭維景,再看看這倆黑西裝黑墨鏡的男人,有些明白了,驚魂未定地問:“黑、社會?”
楚昀似乎說了,這次安排的是黑、社會風格。
竹竿莊重地點頭。
棠柚鬆口氣:“怎麼不早說?剛剛快嚇死我了。”
竹竿頗為費解:“……早說你就不害怕了?”
棠柚沒回答,眼看著竹竿拿了繩子過來作勢要綁她,頓時皺眉。
她並不喜和除蕭則行以外的男人有肢體接觸,剛剛被人扯著拽上來已經是她的底線,現在想想都難受。
棠柚伸出雙手,不悅:“綁個手意思意思就得了,不能綁身上。”
竹竿壓根就沒把棠柚放在眼裡。
一個小丫頭而已,輕的也沒有幾兩肉,又瘦又小的,就算是放她跑也跑不了多遠。
敢跑,腿給她打斷。
要不是宋小姐反複叮囑必須要兩個人都綁走才行,竹竿早就把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扛走八百十回了。
結結實實地綁好棠柚的手,竹竿才擦了把汗,把注射了強效麻醉劑的針管收好。
還是頭一次接到這麼容易的差事,兩個被綁架過來的人簡直聽話到不像樣,甚至連反抗都沒有。
他們正好省下了兩針管強效麻醉劑。
不然,現在該一人來上一針,再一人喂一片安眠藥,再等著宋小姐的下一步指示。
車上就藏著兩根粗鐵棍,那是竹竿拿來以防萬一的。
隻要掙紮鬨騰的厲害,就一人照著頭來上一棍。
棠柚絲毫沒有意識陰差陽錯之間,讓自己僥幸免受皮肉之苦。
兩邊的車窗上麵都貼著黑乎乎的東西,絲毫看不清楚外麵景色。
棠柚百無聊賴,開始聊天:“乾你們這行的,挺辛苦吧?”
竹竿愣了愣,沒說話,銅鈴眼接過話茬:“還行吧,就是風險有點大。”
“我覺著也是,”棠柚感歎,“就是瞧著還挺酷的。”
因著這一句誇讚,竹竿將已經拿出來的安眠藥默默地扔進垃圾桶。
算了。
還是個小姑娘,屁都不懂。
隻是拍拍照就算了,沒必要真糟蹋。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竹竿給兩人在眼睛上蒙上黑布條,這才扯著他們繩子,讓下車:“到了。”
棠柚感覺楚昀這次說的黑、社會風格和自己想象中的區彆還挺大。
她以為的黑、社會風格,是她是黑、社會大佬;而楚昀的這個黑、社會風格,完全是黑、社會綁人風格嘛。
周遭很安靜,棠柚與蕭維景最終被帶到一個房間中,扯下罩在眼睛上的布條。
眯了眯眼。
棠柚仔細打量著,這房間的布置倒是還不錯,家具陳設一應俱全,也挺乾淨的,看上去像是個書房。
遊戲的布景還不錯嘛。
棠柚還沒買到蔓越莓曲奇餅就被綁過來了,也沒有吃早餐,在這個時候,肚子也餓的咕咕嚕嚕地響。
她直接問竹竿:“有沒有什麼吃的?”
竹竿一板一眼回答:“沒有,餓著。”
棠柚好奇極了,詢問:“你們服務態度都這麼惡劣的嗎?”
活這麼大,竹竿還沒有見過一個被綁的人來指責綁匪服務態度惡劣的。
他本來還想撒火,一看到棠柚的臉,又忍下了脾氣,高冷地應了一聲。
銅鈴眼忍不住插嘴:“老大,我也餓了,咱們訂飯吧。”
竹竿這才問棠柚:“那你想吃什麼?”
棠柚毫不客氣地開始報菜名:“我要吃炸酸奶煎餃糖不甩鹵水鵝椒麻雞……”
銅鈴眼滿頭大汗:“等等!等等!讓我找個筆記來記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筆,銅鈴眼拿了個小本本,一臉認真地問棠柚:“你剛剛說,鹵水鵝後麵是什麼?”
棠柚:“椒麻雞。”
竹竿一言不發,默默地掏出來小玻璃瓶的麻醉劑,在窗台的邊緣處生生磨了一下,用力掰開,吸入注射用針管。
蕭維景緊跟其後:“我要一份黑胡椒牛柳意麵。”
記棠柚報菜單記到崩潰的銅鈴眼鬆了口氣。
啊,還好,隻是一份麵。
竹竿的手頓了頓,又把注射針管放下。
蕭維景繼續說:“青黃椒必須都要有,比例必須保持在一比一;洋蔥必須切成兩毫米的寬度,隻要洋蔥心,放二十片……”
竹竿額頭青筋暴起,忍無可忍,一手薅過銅鈴眼中的紙筆,重重地擲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你真當來這裡是度假?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
蕭維景不悅:“你對客人發什麼脾氣?態度這麼惡劣,就不該乾這行。”
場景做的都挺好,就是這倆演員的態度讓人不舒服。
楚昀也太不會挑人來。
蕭維景一臉傲慢:“要是你做不到,就趕緊把手機給我;我給家裡的廚師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餐過來。”
銅鈴眼如獲大赦,立刻規規矩矩地把手機遞了過來;竹竿一把搶在手裡,一巴掌打在他頭上,罵:“你的腦子呢?智商也被拉低了?啊?”
竹竿惡狠狠地指著蕭維景的鼻子,忍不住痛罵:“你就不能有點被綁架的自覺嗎?!”
棠柚與蕭維景麵麵相覷。
五秒過後。
棠柚:“綁架?”
蕭維景:“啥?”
此時的斯德哥爾摩,夜晚沉寂如水,寒雪寂寂。
蕭則行尚在公司中,他剛剛回完電子郵件,坐在休息室中,一陣心悸,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記憶以來,這種感覺隻出現過三次。
第一次,是他十三歲時候,在棠柚尿他一身的前一分鐘;
第二次,是幾個月前,棠柚追尾文靈;
現在是第三次。
蕭則行看了眼手機,到現在了,棠柚還沒有給他發消息。
這不符合她的個性。
小姑娘這兩天沒什麼事情,看到有趣的、好玩的,都會眼巴巴地給他轉發過來,有時候是笑話,有時候是圖片。
她在努力地分享著她的生活,想要讓他也參與進來。
如今蕭則行正督促她養成良好的作息時間,開始要求她每天早晨乖乖地起床給他發消息打卡。
棠柚最近迷上附近店裡的蔓越莓曲奇餅,打卡時會拍給他照片看。
但是,今天國內應該快八點了,她還沒有發。
蕭則行眉頭微皺,拿過手機給棠柚打電話。
前兩次無人接聽。
第三次再撥,直接提示關機。
蕭則行按了按太陽穴,撥通楚昀的號碼。
不過詢問兩句,楚昀也懵了。
“棠柚?”楚昀茫然地說,“棠柚和維景都沒過來啊,本來約了今天玩遊戲,我等他們等很久了……”
蕭則行沉著臉,打斷他的話:“楚昀,立刻報警,他們遇到麻煩了。”
掛斷電話,蕭則行站起來,對助理說:“幫我訂回國的機票,要最近的。”
助理驚詫不已:“現在嗎?可是明天還約了——”
蕭則行解下領帶,順手拿起旁邊的西裝,容色冷峻:“會麵儘量延後,延後不了的取消,改日我再親自致電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隨機贈送一百個小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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