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張了張嘴,把解釋的話咽了回去。
“乖孩子, 怕什麼?不是你要和我那個的嗎, 嗯?”
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清晰的在腦內回放。
明明並不準備做什麼,但是配上這句話, 連他自己都不信。
見沈昀被老爹罵, 薑末趕緊替他說話, “爸, 我們真的就親了一下而已,就……就算想乾什麼,那……那不還沒來得及嗎……”
薑倚瀾瞪她一眼, 看著沈昀:“想也不能想!”
再看看薑末一身露背裝的禮服裙子, 更氣, 都被這個臭小子摸光了吧。
“怎麼穿成這樣?去換身衣服。”
薑末:“……哦。”
沈昀終於插上話, “過來, 我給你找件衣服穿。”
薑倚瀾本來想自己找, 不過他走了那麼多年, 對家裡不熟悉,隻好氣哼哼的看著沈昀把女兒帶進臥室。
兩人進了臥室, 薑末拍著小胸口長出口氣,“我爸還是這麼嚇人。”看著沈昀,她安慰他,“你彆怕,他就是嘴上凶,其實可喜歡你了。”
沈昀淡淡笑了一下, 打開衣櫃,櫃子裡竟然掛著半櫃子女孩子穿的衣服。
哇,她還以為自己要穿沈昀的衣服呢。
他掃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的表情又驚喜又失落,摸了摸她的腦袋,“找一件喜歡的換上,沒有內衣,我不知道尺寸……”
頓了一下,他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不過明天就可以補上了。”
“又摸我頭……”她本來在嘀咕,聽到後麵半句,橫他一眼,罵道,“流氓。”
然後故意大聲道:“你快出去,不要偷看我換衣服。”
薑倚瀾立刻在外麵喊:“沈昀,出來!”
沈昀:“……”
“小壞蛋!”
他捏了捏她的臉,轉身出去,還輕輕幫她帶上門。
聽著外麵老爹教訓沈昀的聲音,薑末得意的哼了一聲,找了一件長款T恤和一條牛仔褲出來,脫了裙子,這才發現胸貼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一枚。
她臉一紅,一定是剛才沈昀對自己又親又摸不小心弄掉的。
壞蛋,怪不得敢說明天就可以補上內衣了。
彆彆扭扭的穿上衣服,彎腰去找袋子把禮服裝起來的時候,看到衣櫃下麵隱藏的小抽屜。
她心虛的看了看門,鎖著的,唔……自己都和沈昀結婚了,打開看看應該沒什麼吧?
她紅著臉做賊一般小心翼翼的拉上拉環……
好沉!
怕被發現,她隻拉開一條縫,湊過去一看,銀光閃閃的一片,竟然是滿滿一抽屜的硬幣。
她想起沈昀的話,他真的一天一天,存滿了十年的硬幣。
篤篤篤,有人敲門。
沈昀:“末末,好了嗎?”
她回神,連忙應了一聲,隨手抓個袋子把禮服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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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來,隨口問了一句:“爸,我媽呢?她怎麼沒回來?”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薑倚瀾臉上的笑淡下去,去看沈昀,“你沒告訴她?”
沈昀斂目,“還沒來得及說。”
薑末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裡有些不安,“沈昀說你們一起出國旅遊去了……”
薑倚瀾被女兒看得嘴裡發苦,淡淡道:“……也沒錯,我帶著你媽的骨灰出國旅遊去了,她生前沒出過國,現在也跟我出去見見世麵……”
“什麼呀?”
薑末有些懵,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沈昀明明說你們出國旅遊去了……”
薑倚瀾:“你媽十年前就走了,她在地震中受了傷,沒救過來……走得很安詳。”
沈昀不敢看她,薑倚瀾說得太溫柔了,事實上那次地震力薑末隻是昏迷,是薑媽媽把她護在身下才沒受什麼傷,但是薑媽媽傷得卻不輕,被送進了醫院。
薑倚瀾忙著照顧妻子,沒發現女兒芯子裡換人了,他雖懷疑,但沒有證據。
有一次薑倚瀾出去繳費,讓換了芯子的薑末在醫院照顧媽媽,結果回來就發現妻子已經去世了。
後來調監控才發現,薑媽媽正好醒來了,不知道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麼,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從床上掉了下去,身上的針頭和輸氧管全都脫開了。
那個女人一臉驚恐的跑了出去,跑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薑媽媽伸著手求救,但還是扭頭跑了。
等醫生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後來那個女人的解釋是薑媽媽瘋了,她跑出去是為了喊大夫。
後來他和薑倚瀾分析過當時的情況,應該是薑媽媽醒來發現女兒不對勁兒,那個女人沒想到會被薑媽媽一眼看破,驚慌之下才跑了出去。
至於為什麼沒有及時通知醫生,估計是抱著薑媽媽死了就沒人知道她是冒牌貨的想法。
以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是會這麼乾的人。
確定薑末身體裡換人之後,他們不敢打草驚蛇。
薑倚瀾帶著老婆的骨灰離開家,到處遊蕩,明為傷心過度,實則想找到驅逐魂魄的方法,因為去的地方都是深山老林,帶手機也沒用,後來乾脆也不帶了,一兩年回來一次,始終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