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 沈昀在和何美嫻講電話。
語氣冷淡生疏,仔細聽還能聽到隱約不耐。
薑末抱著床單坐在床上聽著, 恍惚間想起小時候事來。
她和沈昀不僅是初中同學, 而且當時她爸開武術館就是沈昀家小區門口,放學時候沈昀回家, 她回武術館, 天天都一起走。
第一次和何美嫻見麵是在武術館門口,沈昀堂姐沈青想報名, 被何美嫻拉了回去, 說女孩子學這個成何體統, 還指著自己說難道你要變成這樣?
當時薑末上初一, 還沒開始發育,剪著短發, 曬得黑黑,像個假小子。
她也不覺得自尊心受創, 坐在自行車上,一條腿撐著地麵, 下巴一抬, 十分不屑道:“我這樣怎麼了?不夠帥還是不夠酷?”
然後何美嫻就氣得不行,把她媽叫出來開始告狀, 什麼不懂禮貌沒教養啊之類, 媽媽雖然脾氣好, 但疼她, 也不偏聽偏信, 問了她怎麼回事,就把何美嫻軟軟堵了回去。
後來何美嫻就老是看她家不順眼,再加上沈昀關係,總想找茬。
不過薑末也沒吃過虧,每次都把何美嫻氣得維持不住貴婦儀態。
到她高二時候,終於讓她找找機會,把租來開武術館房子買了下來,不肯租給他們了。
沒辦法,武術館隻好關門。
再後來,薑末就被穿了。
提起何美嫻,薑末想起沈昀堂姐沈青,說起來沈青和她媽一點都不像。
聽到沈昀掛了電話,薑末扔了床單跑過去扶著浴室門框,勾著頭問:“你嬸嬸說了什……”
話未說完,她眼神有點直。
沈昀光著身子站在煙霧迷蒙浴室裡,隻有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水珠從發梢滴落,沿著起伏有致肌理慢慢往下滑,最後隱入浴巾裡。
咕嚕,她咽了口唾沫。
啊啊啊啊雖然同床共枕了這麼久,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沈昀這個樣子。
一眼,渾身都燙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啊啊啊啊 !
沈昀被她看得渾身發緊,嗓音微啞,盯著她問:“要和哥哥一起洗嗎?”
尾音微微上挑,勾起一個誘人弧度。
轟得一聲,薑末身上冒了一層汗,她忿忿瞪了沈昀一眼,這個壞人,竟然還故意勾引自己!
她哼了一聲,“沈前夫,彆忘了我們現在還離著婚呢!”
沈昀乾脆一隻手撐著牆,湊近她,嗓音更低,像是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秘密,“那薑前妻願不願意和哥哥偷個情?”
偷你妹情!
薑末看到浴巾下反應,橫他一眼,“你自己忍著吧。”
說完也不等他答案,轉身氣鼓鼓扒出來一套床單鋪好,自己鑽了進去。
浴室裡傳來男人低沉笑聲。
笑!笑!笑!笑個屁啊。
薑末把自己裹得更嚴實,藏在毯子裡臉燙得能煎雞蛋。
浴室門又傳來水聲,過了一會兒,有人從裡麵出來,旁邊床墊深陷,接著她被冰涼潮氣擁抱。
薑末從毯子裡鑽出來,鼻子磕到硬硬涼涼胸膛,“你又衝涼水澡了 ?”
沈昀把下巴擱到她肩窩,淡淡唔了一聲,抓住她手,“薑前妻不肯和哥哥偷情,哥哥隻好去衝涼水。”
薑末白了他一眼,有些害羞,更覺得不可思議,“你們男怎麼都這樣啊,看一眼就那個。”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沈昀也很無奈,小嬌妻就在懷裡,每天同床共枕,又是想了十幾年人,偏偏顧忌著不能碰。
他沒答,微微闔著眼,眼瞼下方是淡淡青色。
她抬頭盯著發了會兒呆,悄悄鑽進他懷裡,咬了他喉結一下,忍著害羞:“沈前夫,我們偷情吧?”
沈昀呼吸瞬間停住。
她繼續道:“我怕疼,你輕一點。”
沈昀咬了幾次牙,總算把那股衝動壓了回去,壓下去湊到她耳邊啞聲道:“乖,這幾天不弄你,幫哥哥摸摸好不好?”
微涼肌膚瞬間就熱了起來,他抓著她手往下帶。
薑末沒做過這樣事,聽著耳邊男人喘息,被他親得喘不上來氣,腦子裡詭異想起那天晚上,她去要自己胸貼時聽見聲音。
明明自己來也可以,為什麼非要她動手?
她手都酸了。
結束時候,薑末看著手上東西眼睛有點發直,沈昀抽了濕巾過來,幫她擦乾淨,送到嘴邊親了一下。
她被他親得一哆嗦,趕緊把自己手拽回來,還有心思想之前被打斷問題:“你嬸嬸跟你說了什麼?”
沈昀躺在床上,抱著他小女孩,莫名想抽一支煙。
不過薑末嫌臭,他忍了下去,隨口道:“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準備立遺囑,讓我明天回去一趟。”
他和沈家感情並不好,和薑末結婚沈家人都不知道,每年隻有年三十時候回去一趟,住一夜,大年初一就離開。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那裡已經不是他家了。
他小女孩回來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兒,母親那邊……有了新家庭,他去也不合適。
薑末一聽,酸疼手腕立刻忘到了腦後,“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沈昀垂眸看她,她眼神告訴他,這不是商量,而是一家之主不可違逆決定。
他倏爾笑了,親了她額頭一口,啞聲道:“好。”
她總是不放心他,怕他像小時候那樣被大人欺負,卻忘了,他早已經不是十幾歲小孩子了。
沈家產業如今主要是叔叔沈弘峰和堂姐沈青在管,沈昀從沒插手過,也並不準備插手,對所謂遺產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