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機(2 / 2)

卿卿才不管他亂不亂,總之今日她很滿意。第二日,她早早地便收拾妥當,抱著小兔在窗口瞄著楚卓房中的動靜,但見他出來了,便也緩步地出了去,沒說什麼,就是可憐兮兮地瞅他。

楚卓營中有事,是以很早便要出門,看到了卿卿又想起昨晚,想起自己翻來覆去地肖想她,覺得有點荒唐,但還不得不承認,那是事實。

他瞅她一眼,彆過了視線,這時清了清嗓子,而後喊了聲阿寧。

“噯噯”

阿寧急忙應聲過來,隻聽世子道:“待會兒再叫宋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是是,阿寧記得了。”

小廝連連點頭,心道:這話世子昨晚已經吩咐一遍了,如今又吩咐一遍,對卿卿姑娘可是越來越上心了。

楚卓又瞅了她一眼,張口想再安慰一句,但也沒說出來,抬步走了。

卿卿不知道他心裡想著啥,不過想什麼也不在意,隻聽到他吩咐阿寧那句,心中狂喜,暗道:“混蛋楚卓,你也算是不混蛋一次!”

卿卿頗是激動,楚卓走後沒多久,她便抱著小兔在院中,後花園中緩緩地散步,樣子卻還是很孱弱,時而便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珠兒跟在她旁邊,有時相問,“姑娘要不要歇一下。”

她也隻是沒精打采地點頭。

到了臨近中午,終於盼來了那宋大夫。

宋大夫在房中為她搭脈,笑道:“姑娘放心,脈象已經平穩,沒事了。”

“真的麼?那為什麼,我還是總覺得頭暈,胸悶呢?”

宋大夫道:“姑娘多出去走走,慢慢便緩解了,主要是不要太在意,不要總想此事。”

卿卿點頭,這時從袖中拿出一個玉鐲,“大夫辛苦了。”

那宋大夫一看,這小姑娘出手還蠻大方的,可見有錢,更可見受寵啊!

“姑娘客氣了,這個不必了。”

卿卿搖頭,緩緩地道:“大夫收著吧,我有彆的事兒麻煩大夫。”

“唔?這……”

卿卿起身,緩緩地轉過屏風,回了臥房,拿出一個紅色小盒子,給了那宋大夫。

“今日是我哥哥生辰,我這個做妹妹的心粗,都給忘了,卻是適才才想起來,我也不能隨意出府,聊表心意吧,就勞煩宋大夫幫我跑一趟,給哥哥送去。麻煩大夫了。”

“啊,是這樣啊。”那宋大夫接過了盒子,“姑娘客氣了,我肯定幫姑娘帶到便是,這個便不用了。”

他說著退回了那鐲子。世上很少有人不愛錢,卿卿知道他隻是不好意思收,人家不好意思收是正常的,但她不能不懂事,人家不收便真的不送了,於是便將對方送回來的東西小心地放入了他的醫箱中。

“隻是一點心意,大夫不要嫌少才好,大夫不收,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說著已經將對方的醫箱蓋好,極是恭敬地施了一禮。

那宋大夫捋須,和藹地笑了笑,沒再拒絕。

卿卿告知了母親和哥哥的住處給他,他記了下,不時,人便告辭走了。

宋大夫一路出了王府,上了馬車便拿出了那醫藥箱子中的手鐲,揣進了懷中,這時想起世子的小通房適才給他的盒子,暗想防人之心不可無,當下便拿出了打開看了看。隻見裡頭有一個價值不菲的玉,和一個小錦袋。

宋大夫打開錦帶,但見其中是一張字條,字條一麵寫著一個“文”字,另一麵寫著“望兄長學有所成。”幾個字。

一句普通的生辰祝福,宋大夫看過後便將東西放了回去,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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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走後,卿卿抱著小兔,拿出自己懷中剩下的兩個錦帶,這下一個人,便隻能是阿寧了。

黃昏之際,瞧見阿寧回來,恰恰那楚卓沒同其一起,卿卿便急忙把他叫了過來。

“阿寧,世子呢?”

阿寧笑道:“世子去拜見王妃了。估計要吃完晚膳才能回來。”

卿卿點頭。阿寧關心道:“卿卿姑娘感覺好些了麼?”

少女應聲,“好多了,不過,還是不大舒服。”

阿寧安慰道:“卿卿姑娘莫擔憂,我前幾天也胸悶呢,後來就好啦,你看我活蹦亂跳的,嘿嘿……”

少女笑了笑,委委屈屈地道:“那是我膽子小,嬌氣嘍。”

阿寧趕緊搖頭安慰,“不是卿卿顧姑娘嬌氣,嗬……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不過小姑娘肯定和我們男人不一樣了。哈哈……”

阿寧摸了摸頭。

卿卿也便不與他胡謅了,這時奔了主題,說道:“阿寧可不可以,給我母親送樣東西。”

阿寧連問都沒問,連連點頭,“好啊。”說著便伸出了手,“送什麼,卿卿姑娘給我吧。”

卿卿拿出了一個小錦帶,“實不相瞞,我娘也常頭暈心慌,我見這大夫開的藥方還蠻好使的,便讓他給我寫了一份,你幫我給我娘親送去好不好。”

阿寧接過滿口答應,“當然好了,小事一樁啦。我現下就去。”

卿卿道:“不必太急,不急這一天。”

阿寧摸摸頭,“左右我也閒著,嘿嘿。”說著人便告辭走了。

阿寧沒看那袋中有什麼,但觸手一摸便知道是一頁紙。

卿卿心口狂跳,看著阿寧匆匆離去的背影,摸著白兔。

那袋中的的確確有一副藥方,但除此之外,那藥方的背麵還有著一個“婢”字。那“婢”字,並非一氣嗬成寫的,仿佛練字一般。她本來想用蠟或者胭脂處理一下的,但怕反而欲蓋彌彰,便什麼也沒做。

如果阿寧看了,隻見那單個的“婢”字,第一反應也會以為是隨意練字寫的,如果經過處理,一時他將東西先給楚卓過目,被其看出有過處理,那就真的糟了。

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前世尋找奚人殘兵老巢時,楚卓教她的。

所以,最危險的方式,也就是最安全的方式。

接著她便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字未傳給母親。卿卿打開那最後一個錦囊,盯著其上的一個“卓”字。

這字乃涉及楚卓名諱,彆說在王府太敏感,就是整個幽州都極其敏感。

她得找一個非常可靠的人,且是個君子,絕對不會私看她人信件的君子。

那麼,便隻有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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