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看看軟軟的少女,好可愛,給她買糖吃。
萬白白來的時候還帶了助理,文導非常機智,把自家夫人也帶來了。
於是一群人分外熱鬨。
雲長星空很漂亮,中間準備了七層大蛋糕。旁邊還有很多層酒架子,最中間是個大舞池。
這地方消費很高,但是有高的道理,顯然是個大型宴會現場。
點心和熱食飲料什麼都有。
湛磊說:“這樣好奇怪,有舞池但是我們一群大男人……和誰跳啊?”
秦驍抿了一口酒,看著蘇菱,她還在和萬白白說話。
都沒看過他一眼。
湛磊再接再厲:“我們可以喊女伴過來不?熱鬨點,還可以跳舞。”
秦驍放下杯子,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嗯。”
於是沒一會兒,一群打扮得豔麗四射,各有風.情的女人就來了。
蘇菱吃了一個小點心。
看得有點懵……
這是什麼情況呀?
萬白白皺了皺眉,問蘇菱:“會喝酒嗎?”
蘇菱搖頭:“我酒量不好。”
“那待會兒彆喝。”萬白白看了一眼秦驍,“晚一點我讓助理送你回學校好嗎?”
她乖得不得了:“好的,謝謝白白,我不喝。”
這群才來的女人可不靦腆,開了音樂,就和男伴跳舞去了。
蘇菱看得有趣,秦驍沒來煩她,她從小乖,沒見過這種場麵,看個新奇也挺好的。
蘇菱也會跳舞,交際舞是學過的,然而她沒有和任何人跳過。
秦驍穩得住,雙.腿交疊坐沙發上,後來基本沒看她。
音樂很活潑,蘇菱漸漸放鬆下來,宴會確實熱鬨,星空也好看。
白熾燈一關,整個暗色迷離的色彩流轉,美麗至極。
郭明岩咬牙過來,先給蘇菱打了招呼,然後衝萬白白伸手:“照片!”
萬白白笑:“什麼呀?人家聽不懂。”
郭明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萬白白!你正常一點,不要像個瘋女人一樣。”
蘇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猜到了萬白白和郭明岩應該是熟識,關係不太好的熟識。
萬白白喝了一口橙汁:“成呀,郭少邀請我去跳會兒舞唄,照片給你,私房錢也還你。”她舔了舔唇,“那個什麼也還你哦。”
郭明岩想想自己的褲衩,臉都綠了。
跳舞?不就是跳舞嗎?跳!
他直接把她扯起來往舞池走,萬白白回頭,樂得不行:“小九裡乖,我待會兒回來。”
蘇菱點點頭。
她點亮手機,這時候九點了。
還有半個小時。蘇菱微微鬆了口氣。
一個女人從舞池過來,她看上去很溫柔,穿著墨綠色衣服,一來先給蘇菱遞了支筆:“你叫蘇菱對不對,我好喜歡你九裡的定妝照,能幫我簽個名嗎?”
蘇菱有些無措,女人笑意淺淺,也不逼她,很禮貌地道:“謝謝你哦。”
蘇菱於是給她簽了一個。
女人過了一會兒拿了兩個酒杯過來:“祝你生日快樂,喝一杯嗎?是果汁。”
她把瓶子開封,包裝上確實寫著果汁。
她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蘇菱手機亮起來,是雲布發過來的短信——我來接你。
蘇菱不擅長應對彆人搭訕,這個女人很溫柔,且十分有教養,說話讓人打從心底難以拒絕。
蘇菱又看了一眼瓶子上的英文,確實是果汁。
她用自己先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女人笑了,好奇地問了她許多劇組的事。
湛磊吹了個口哨,女人對蘇菱道:“失陪。”
蘇菱點點頭,那果汁微甜,很淺的酒精味。她轉頭去看舞池裡的萬白白,她逗郭明岩正開心,不知道是不是舞池裡的人轉來轉來的緣故,蘇菱覺得頭有點暈。
秦驍看了一整場,冷冷問湛磊:“你做了什麼?”
湛磊哈哈大笑:“裝什麼呢驍哥,你那小寶貝看不懂那是什麼酒,你還看不懂嗎?剛剛不阻止,現在來問我。這就是我送的禮物啊,紅包錢就不打過去了喲,我要留著給暖暖買項鏈。順便說一句,不用謝。”
那個先前給蘇菱倒果汁的,叫暖暖的女人溫婉點點頭。
秦驍笑了一聲。
確實不裝了,他走過去的時候,蘇菱已經暈得不太清醒,臉頰也很紅。
秦驍摸摸她臉蛋,她眨了眨眼睛:“秦驍?”
還認得人。
他好久沒有這麼親近過她了,二十四天,五百七十六個小時。
他摸不到,碰不到,一碰她就警覺得不得了。
此刻她也不知道躲,思維變得好慢好慢,完完全全醉酒的模樣。那飲料不傷身,趣味用品而已。隻不過一口就有一瓶白酒的功效。
很貴很好用。
她原本就乖,現在乖得不行。
她糯糯道:“你彆摸我臉。”
他的拇指已經滑到了她的唇角,聞言眉眼都是笑,溫聲應她:“好。”
然而手指並沒有撤離。
她坐在明光處,秦驍把人抱起來,去角落的沙發,這個地方很暗,是整個雲上天空最黑的地方。
他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秦驍這個人三觀不正,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否則不會上輩子一見她就動了心,也不管人家昏不昏迷就睡了。反正在他床上,就是他的東西。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膛,笑道:“聽見了嗎?它這麼瘋,都是因為你。”
她頭暈,隻感覺手下像是有一個小鼓,有力跳動到震顫。
她坐得搖搖晃晃的,很安靜,不鬨騰。
秦驍怕摔著她,手扶住她的腰,那麼細軟的腰肢,在他掌中盈盈一握,他彎了彎眉眼,問她:“為什麼討厭我?”
她透過寂寂的暗,看向這個男人。
一時分不清這是哪一年。
“為什麼討厭我?”男人用低啞的聲音,問她第二遍。
她以為自己死了。
想了很久,才想起確實死了。
蘇菱眼神迷蒙:“因為你好壞的啊。”
他低低笑出聲:“這時候還罵人啊?嗯?”
她似乎有些委屈:“你老是騙人。”
秦驍摸摸她的臉頰:“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過不碰我的,會征求我的意見,第二天你就忘了。”她泫然欲泣,“也不讓我去看雲布,不讓我出彆墅。”
秦驍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平靜地問:“還有呢?我還騙你什麼了?”
她想了想,更委屈了:“你還說你做飯好吃,其實好難吃的。”
糖醋排骨太甜,還糊了。
他非逼著她吃了好幾塊。
說放她回家也不做數,轉眼就追了來。
秦驍平靜聽著,心裡那點柔像是被人凍成了冰,冰渣子把他心臟刺出了一個口子。
原本甜得像蜜,此時冷得叫人發寒。
他捏住她下巴,她那雙眼睛水盈盈的,不遠處就是星空和明月,他覺得眼前這雙乾淨的眼睛才是最殘酷的東西,在把自己生生淩遲。
秦驍語調冷得發寒:“你說的是誰?”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和她做過。
嫉妒和驚怒像是一隻無形有力的手,把他心臟捏得生疼,快要疼死了,讓他甚至想活活掐死她。
“你在說誰?誰碰了你?”他眼睛染上紅色,“他是誰?”
那瓶飲料後勁太大,她的觸覺比思維靈敏。
他攬在她腰間的手好緊,像是要把她勒碎,下巴也疼。她淚汪汪的:“好痛。”
秦驍冷笑了一聲:“再痛也沒我痛。”
所以他是看上了個怎樣的妖精,生殺予奪隨她,呼吸間就可以取他性命。
蘇菱恍恍惚惚,這痛放大了無數感官,讓她記憶亂亂的,一會兒是她腿斷了,在岩石在避雨,一會兒是她從彆墅上被推下來,血流了一地。
蘇菱恍然覺得,這是那個和她相處了五年,騙了她無數次,要和她抵死糾.纏的男人。
她哭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不疼,但是把他那點可笑的自尊拿在地上踩,秦驍笑了:“打得好。”
他眼尾都成了紅色,快要恨死了她。
卻又愛死了她。
隨便是誰吧,隨便那個男人是誰。他反應已經快瘋了,早晚都要殺了他。
蘇菱摧毀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他原本隻是想抱抱她,太渴望了,渴望到骨頭發疼。他不敢碰她,那麼嬌弱,上次隻是嚇嚇,就哭成那樣。
他隻不過想知道,為什麼討厭他?
他改行不行?
可是她心太狠了。
不給他一絲半點就算了,怎麼可以有彆人?
他鬆了手,低低笑了一聲:“蘇菱,你自找的。”
她沒了支撐,又沒力氣,軟軟倒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