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信守承諾,第二天就去找秦驍。
恰好是周末,秦驍就在彆墅。
蘇菱才敲門,一個人就飛快地打開了門。
蘇菱驚訝地看著他:“小寒?”
小孩子點點頭,很開心地看著蘇菱,啊啊了兩下,沒能發出聲音。
秦驍看著,小寒不敢抱蘇菱姐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隻敢眼巴巴地把蘇菱看著。
“小寒怎麼在這裡?”
“帶這小崽子看看,還有沒有講話的希望。”
蘇菱眼睛亮亮地看著秦驍。
秦驍彎了彎唇:“彆那麼看著我,這種先天性疾病,治愈的可能性小到沒有,送出國試試看,不行也沒辦法。”
她太開心啦,秦驍真的少有這種善良。
這樣的舉動,讓她意外又驚喜。
因此他讓小寒回房間,低頭來吻她的時候,她沒有推他。
她閉著眼,睫毛顫顫的。
他的吻不是很溫柔,有種索取的霸道。
他喘著氣彎腰伏在她肩上,黑眸深深,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確實才想起這麼一回事。
秦驍猜蘇菱會開心,於是把那小崽子接過來了。
效果不錯。
看來那小崽子也不是沒有作用。
秦驍點到即止,沒有對蘇菱做什麼。
然而並不是因為君子作風。
他是很想做的。
最好狠狠上她。
然而他身體有反應,腦子卻更清醒。蘇菱記憶裡那個蠢貨,可不就是精蟲上腦得到的悲慘結局?
那個蠢貨失去了她,他不會,他要得到她。
完完整整地,擁有她一輩子。
蘇菱今天來找他,其實還有件事要和他說。
昨晚林清半夜來的電話,說她上次那個國外衣服品牌試鏡雖然失敗了,但是有人把她推薦給了一個國外的大導演。
導演去看蘇菱拍的《囚徒》,覺得她很適合那部電影。
如果合適的話,她十月份會去國外拍攝,曆時兩個月。
昨晚本來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成真了。
秦驍這樣好,他把小寒帶來看病,蘇菱反而不知道怎麼同他開口了。
她在他懷裡,聽著他始終無法平靜的心跳,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興奮。
每個演員都想得到新的突破,蘇菱也不例外。
雖然星辰目前在她名下,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踏實,演技這樣的東西和知識一樣,無法剝奪。
她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把事情告訴了他。
他麵色平靜,蘇菱卻聽見他的心跳緩慢下來了。
他放開她,對上她的眼睛:“蘇菱,你告訴我,你很喜歡演戲嗎?”
她輕輕點頭:“一開始不太喜歡,也不習慣,後來挺喜歡的。”
他低眉一笑:“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你成為一個出色的演員。”
她想了想:“因為知名度嗎?
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他撫上她的臉頰,低聲告訴她:“不是。”
她有些詫異,一直以為秦驍因為占有欲,所以並不想讓她成為演員。
“我曾經聽說,有的演員太入戲,會深陷一輩子出不來。也有的人,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當成一部戲在磨煉。我怕我也成為你人生的一部戲,你的愛和恨,全都是假的。”
那他多可悲,那他多可憐。
她輕聲告訴他:“不會的,秦驍。你彆害怕。”
她頗有些羞赧,“我仔細想了想,如果磨練演技,和今生的你相比。”
她眼裡濕漉漉亮晶晶的,他沉默看著她。
“我選今生的你。”
這個滿手的刺為她種薔薇,在落石下護住她,說希望她歲歲平安的男人。
秦驍震驚地看著她。
他似乎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不可置信,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甚至半晌都沒有吭聲。
她羞紅了臉,聲音糯糯的,去捂他眼睛:“你彆這樣看著我呀。”
她本來就害羞,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極限了。
他再這樣看她,她羞得快找地洞鑽進去了。
他任由她捂住雙眼。
蘇菱看不見他深邃的眼神,才羞澀地把話說完:“你不要害怕,秦驍。我想了兩輩子,我可能沒有你愛我那樣愛你,但是我試著,每天多喜歡你一點點好不好?”
我向你靠近,每天多一點點,總有一天也會很愛你的。
愛情本就是不公平的東西。
他的愛太深重,沒有人能回報得出等價的東西。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朝著他走過去。
蘇菱說完,就要放手。
然而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她細細感受,才發現掌心濕了。
“好。”等你說愛我,等了兩輩子。世界下過無數場寂寂之雨,從黃昏到黎明,他本來以為,這是他一個人一生的守望。
哪怕他隻是她一生中的一場戲,她能騙他到結局,那也好的。
然而此刻,她真的喜歡他了。
兩情相悅,真是最好的詞彙。心揪著痛,卻又徹骨的甜。
她有些無措。
“我等你回來,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你嫁給我吧?”
秋風溫柔,那時候快十月了,天空是明麗的藍。
他無需跪下,早在他跪著為她穿鞋襪的時候,已經無數次俯首稱臣。
她的聲音也如潺潺的水,三月柔柔的風。
“好。”
去年那場雪,你等了快一.夜。
這一回,我陪著你。
秦驍,你不要那麼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