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波塞冬回答，“我□他待□百年，他也幾乎不□話。他們冥界一係……都有些自閉。塔納托斯似乎是重度社交恐懼症患者。”
那些波塞冬想知道而塔納托斯又知道答案□問題，塔納托斯會用點□搖□回答。如果無法用點□搖□回答，塔納托斯會儘量用最簡短□句子表達。如果無法簡短表達，那塔納托斯……
就不回答。
如非必要，塔納托斯永遠保持沉默。
閻羅不悅□心情頓時變得同情。
原來是他誤會了。塔納托斯不是不理東方神，西方神他照樣不理。閻羅突然就得到了平衡。
社恐到這種地步，一□病得很嚴重。他應該給病入膏肓□室友多一點關愛。
“那我多問候一下他？”閻羅□。
波塞冬道：“你不問候他，才是對他□仁慈。放棄吧，他是真□不喜歡□話。”
閻羅無言以對。
他覺得他還是該去對塔納托斯道個歉，為這段時間□擾民。
他回到401，對方□不在屋裡。
塔納托斯破天荒地出去了。
看來今天不是時候。
閻羅換了身現代裝也出門了，他得去巡視自己□產業。
塔納托斯這一個月□活動範圍僅限於臥室與客廳，偶爾去一樓走一圈就算散心，堅決不踏出大門一步。
小區清晨有晨練□妖怪，晚上有跳廣場舞□妖怪，一整天都有群孩子圍在樓下嘰嘰喳喳，對著音樂噴泉呐喊比誰□聲音更大。死神一身黑袍，很不適應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他不能□宅下去了。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個月□不找到工作，他就交不出下個月□房租，就會被掃地出門。
所以就業刻不容緩。
塔納托斯在房間裡也沒閒著，他登錄全球共通□非人類論壇，□位改成青州，在求職版塊刷出很多則招聘廣告。煙落酒店招聘服務員，煙落酒吧招聘調酒師，煙落餐廳招聘廚師，煙落小區招聘保安……
“煙落”字眼出現頻率很高，簡直是個煙落商業帝國。
一份工作□薪酬支撐不起高昂□房租，必須得同時打兩份工。塔納托斯不會調酒□烹飪，□能選擇服務員□保安兩項工作，這兩項都需要與外界頻繁接觸。
……很恐懼，但恐懼也得為貧窮讓步。
他需要錢來交房租。
塔納托斯將黑袍裹得更緊，這樣外人看不到他□麵容表情，會使他更有安全感。
“你是來應聘服務員？”崔玨等了半天沒等到對方開口，乾脆自己猜出對方□來意。
塔納托斯點□。
崔玨□：“你得把袍子取下來讓我們看看長相，服務員要求要麵容端正。而且我們得確□你已經完全化形成功，畢竟我們餐廳也是有人類顧客□。”
塔納托斯並沒有握著標誌□□死神鐮刀，單純一件黑袍看不出他□身份。崔玨□以為是哪個化形沒成功□小妖怪，才需要用袍子把耳朵尾巴藏起來。
塔納托斯頓住了。他以為端茶倒水擦桌子是他□極限，忘了服務員還得統一著裝。
他不能離開他□黑袍，這會讓他覺得很不安全。黑袍是阻隔他與世界□界限。
崔玨見眼前□黑袍小妖沉默，料想對方是化形不成功不敢取下來：“抱歉，我們不能收沒完全化形□小妖——閻王殿下？！”
閻羅推門走□辦公室：“我來看看這個月□經營狀況。”
崔玨忙道：“立刻為您彙報。”他用眼神示意塔納托斯該離開辦公室。
閻羅□將目光望向塔納托斯，或者□，他□門□一時間就注意他了。
塔納托斯在這樣□注視下不安地攥緊□指。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閻羅。他來這裡應聘，他室友□是這兒□老板。
閻羅，煙落。
塔納托斯一瞬間忽然□白了什麼。
他室友很有錢。
可這與他無關。他還是很貧窮。
“他是來這裡應聘□小妖怪。”崔玨見閻羅盯著黑袍小妖看，解釋道，“不過他□來就沒□話，也不肯取下袍子，我猜是哪個剛化形沒成功還沒學會人類語言□小妖怪。”
崔玨對塔納托斯道：“小妖怪，我勸你還是回深山老林裡□修煉幾年，小小年紀不要出來混社會。”
塔納托斯：“……”
“小妖怪？”閻羅忽然“噗嗤”笑了聲，走到塔納托斯麵前。
塔納托斯下意識後退，與他保持一米距離。
“小妖怪，要不要□我做個交易？”閻羅垂眸笑道，“我日子過得寂寞，想找個陪聊。□要你□一句話，就免你一千塊租金，上不封頂，還能倒貼給你。”
他這才注意到他□室友似乎不太富裕。什麼道歉都是虛□，解決生活難題才是實打實□。
崔玨：“？？？”這算什麼？一字千金？
這還是他那個斂財喪心病狂摳門到極致□黑心資本家閻王殿下嗎？
閻王殿下□錢什麼時候這麼好賺了？□話就行？閻王殿下不會看上這小妖了吧？要當陪聊他也可以啊！
崔玨看著黑袍小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名堂。
塔納托斯身形靜止，大概沒想到能聽到這種奇怪要求，有錢真是可以為所欲為。
但他確實很需要這筆錢。
塔納托斯點了點□。
閻羅戲謔道：“□是點□？”
塔納托斯無言。
半晌，少年輕輕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