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陸潮似笑非笑地看向鬱霈也不說話,反而是鬱霈先受不了了,彆過頭躲開他的眼神,又被掐著下頜擰回來。
鬱霈一掙紮,當場抽了口涼氣。
“……亂動什麼。”陸潮把人抱起來放回椅子上,冷聲交代:“我回來要是發現你腳留下病根就揍你,聽見沒有。”
鬱霈實在是忍無可忍,“你能不能趕緊滾!”
陸潮收起手機放兜裡,順手摸了摸還算熱的粥,這才把勺子放他手裡放心離去,結果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步履生風回來。
鬱霈茫然抬頭看他,猝不及防被親了一口。
他剛想罵人,陸潮又已經步履生風走了,氣得他血壓蹭蹭上湧,拔掉簪子朝他背影砸去。
陸潮接住簪子,捏在指尖衝他一轉:“給我睹物思人?”
鬱霈憋了半晌,“拿去自裁。”
宿舍門關上,鬱霈鬆了口氣在寢室呆坐,眸光落在角落的衣箱上,無比頭疼地想如果文思還在就好了,直接把他打一頓扔出去。
他撐著沉重的頭,重重歎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他急過頭了,連基本的自保意識都忘了,今天還好是陸潮,如果換了一個人難保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
鬱霈心裡亂糟糟的,把勺子往桌上一扔。
陸潮步履匆匆地下了樓,望著灰蒙蒙的天長舒了口氣,把心裡鬱結的情緒一口氣全部吐出去。
頂著冷風進了教室,正好踩點。
徐驍看他拎著根無比熟悉的竹葉簪來,忍不住問:“哥,你想啥呢?彆是追不到人把自己憋成變態了吧?你偷人家簪子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陸潮壓低聲音,“你聽過重生或者穿越沒有?”
徐驍:“聽過啊,裡經常寫。”
陸潮思量片刻,“你手伸過來。”
徐驍小心翼翼:“乾嘛?”
陸潮在他手背上抽了一下,疼得他“嗷”一聲跳起來,被蘇教授狠狠瞪了一眼:“徐驍,不愛上我的課就滾出去!”
徐驍:“……對不起老師。”
陸潮捏著簪子,看著徐驍一臉的委屈確定剛才不是做夢。
他不喜歡自己,那他就慢慢追。
鬱蘭橈。
名字真好聽,陸潮想。
他現在是所有人的鬱霈,他一個人的鬱蘭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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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書記,怎麼勞您大駕親自打電話來。”
鬱審之敲了敲桌麵,笑道:“我聽說平成大學有個京劇係,辦的怎麼樣?”
校長吃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隻能委婉試探:“這兩年新設的專業,比航天是差了一些,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恰好我兒子在你們學校學京劇,他身體不太好,我夫人很擔心他吃不消,但也拗不過孩子,所以問問您,不打擾您吧?”
校長大概明白他的來意了,笑道:“孩子嘛總是比較任性一些,我兒子也是,瞞著我去報了一個什麼超自然現象研究學,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鬱審之輕笑:“孩子還小,有些事情自己想不明白,但咱們做父母的總得給他們多操心一些,您說是麼?”
兩人互打了半天啞謎,校長終於進入正題,“冒昧問一句,令郎是……?”
鬱審之笑了笑:“鬱霈。”
頌錦早就等得不耐煩,一看他將電話掛了就立刻追問:“怎麼樣?他說什麼了?能轉嗎?”
鬱審之睨她一眼:“八九不離十,你就在這種小事上著急,我告訴過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
頌錦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看向次臥,壓低聲音說:“我不還是為了安安著想嗎?他現在還小,你再過個幾年就要退了,你的人脈關係一旦斷了,那安安……”
鬱審之不像頌錦那麼沉不住氣,他不擔心鬱霈轉專業的事,他更擔心的是他跟陸潮談戀愛。
這件事不能輕率,一旦爆出來不僅幫不了安安,連他自己的仕途也會受影響。
“我會抽時間見他。”鬱審之說著,問起頌錦:“我聽說你讓人跟蹤他,拍了不少他跟陸潮在一起的照片,照片呢?”
頌錦:“在我手機裡。”
鬱審之:“發給我。”
“你想怎麼做?”
鬱審之笑了笑:“知道為什麼叫借刀殺人麼?這世上所有事情都會留下痕跡,隻有彆人動手,才能把自己完全摘除乾淨。”
與其讓他來管教鬱霈造成不可控的逆反,不如讓嚴致玉來管教陸潮,她們這種豪門更注重形象,尤其是她,眼裡根本揉不得沙子。
她絕對看不上鬱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