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京賽熱度空前,主辦方嘗到了直播的甜頭決定延續賽製。
陸潮擔心鬱霈又水土不服,不僅要求他去自家的酒店住,甚至還要安排個醫生全程陪護。
“……我是去比賽,不是去省親,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
陸潮理所當然,掏出手機就要撥號:“怎麼不用,萬一再發燒怎麼辦?我好不容易養出來二兩肉你出趟門就作掉三斤,白給你補了。”
鬱霈看他像是要來真的,哭笑不得拿過手機:“我這次保證不生病,你老實在學校待著,乖一點,我回來告訴你一個你想聽很久的秘密。”
陸潮輕嗤:“你能有什麼秘密?還能是你看到我就一見鐘情?”
鬱霈:“回來就告訴你。”
“回什麼來,現在說。”陸潮執意問他,但無論撓癢還是威逼利誘愣是沒撬開他的嘴。
鬱霈不動聲色將剛才寫的字收起來,“急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陸潮看都沒看那紙,冷哼一聲:“你敢,你不回來我掘地三尺也得把你挖出來。”
晚上睡前,陸潮一把將人攬在懷裡:“約法三章還記不記得?背一遍。”
鬱霈已經很習慣他美其名曰先預習但強製執行的同床共枕,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說:“不記得。”
“把你老公的話當耳旁風是吧?”陸潮一翻身壓在他身上,惡狠狠道:“欠教育,我再跟你說一遍,你……”
“陸潮,如果我親你一下你能不能安靜睡覺?”
“你不許跟那個肖……嗯?”陸潮懷疑自己幻聽,“你再說一遍?”
鬱霈抬起雙手,勾住陸潮的脖子往自己一拉,在他反客為主之前抬手捂住他的嘴,“讓我睡覺。”
“想得……”
鬱霈仰躺著看陸潮,慢吞吞補了一句:“你要不要抱我睡?”
陸潮:“……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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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霈落地就被粉絲圍得水泄不通,他按著箱子踉蹌幾l步,看著烏泱烏泱的人群和印著他照片的名牌有些頭痛。
“老婆!!!”
鬱霈循聲回頭,那小姑娘立刻不說話了,但這兩個字活像個開關,直接撬開了此起彼伏的呐喊。
鬱霈頭都快裂了,“不要影響其他旅客,趕緊散了。”
粉絲七嘴八舌表白,鬱霈三叉神經隱隱跳動,“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姑娘的樣子,叫什麼老婆,不許叫了。”
他不斥還好,一教訓完鋪天蓋地的老婆幾l乎掀翻穹頂,不知誰在人群裡喊了一句“啊啊啊老婆突然好daddy!!!”
鬱霈循聲望向紮著高馬尾的小姑娘,“說的就是你,從剛才開始就你嗓門最大,收著點兒,那邊的旅客都看你呢。”
小姑娘臉頰一紅,當場捂住嘴。
鬱霈在人群裡艱難“蠕動”,手機相機懟著他臉瘋狂拍照錄像,等他和肖聽出航站樓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
肖聽長長舒了口氣,無限憂慮道:“現在就這麼多粉絲來接你,等清河班辦起來了恐怕你連門都出不了了。”
鬱霈劫後餘生,一摸頭發發現簪子不知道被誰抽走了,又好笑又好氣,“如果回回都這樣那還是不出門的好。”
“鬱老師您好,我是陳波,來接您二位到酒店的司機。”
肖聽回頭,下意識撥了下眼鏡:“主辦方這麼豪氣的嗎?拿勞斯萊斯接人。”
鬱霈有預感這車不是主辦方派來的,等陳波拿過他的行李,畢恭畢敬打開車門再提醒車裡有剛泡好的太平尖茶他就明白了。
陸潮。
鬱霈儘量自然地上車,等到酒店才知道陸潮的興師動眾遠不止如此,他也並不完全是為了他身體,更為了方便把他跟肖聽分開。
因為他住頂樓的頂級套房,肖聽住五樓普通大床房。
肖聽捏著房卡這才明白幕後主使,推了推他的細邊銀框眼鏡幽幽歎氣:“這區彆對待也太明顯了,不過還好,至少沒在門口立一個我和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鬱霈:“……”
兩人辦完入住陸潮就收到了消息,當即撥了個電話過去:“暈機沒有?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鬱霈無比頭痛:“你怎麼把肖聽安排得那麼遠。”
“哪兒遠了?才隔了三十幾l層,他不樂意那還有地下室。”
鬱霈懶得跟他計較,無奈歎氣:“你怎麼這麼愛吃醋啊。”
“吃醋怎麼了,這是每個……”陸潮勾唇,笑意突然凝在嘴角:“等會?你從來沒吃過醋?”
鬱霈正在燒水,聞言淡淡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看見對象跟人說句話都冒酸水。”
陸潮怔了怔,他從來沒吃過自己的醋?
“你看到我和彆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一點不舒服?”
“沒有啊。”
“一點點、也沒有?”陸潮磨著牙,一字一頓:“真的不生氣?”
鬱霈研究半天水壺,往茶杯裡倒了點茶葉等水開,“我為什麼要不舒服,陸潮你家酒店的水壺怎麼還要刷卡。”
陸潮聽他漫不經心的語氣有些不是滋味,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
鬱霈好像確實從來不管他,不過問他的去向、不關心他的私生活,甚至不好奇他任何事。
除了偶爾的撩撥,陸潮從鬱霈身上看不到一點關於情感的波動。
他不會吃醋也不會嫉妒,更沒有一般人對另一半的占有欲。
那對他來說,自己到底算什麼?
一個陌生時代不堪煩擾的室友?一個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對象?
他覺得以鬱霈的性子不會是後者,他一定是喜歡自己的,可喜歡多少才能讓他這麼大度?一分?兩分?還是十分。
他很想再問一次鬱霈你喜歡我嗎?你真喜歡我嗎?
話到舌尖,他怕鬱霈不回答又怕他回答。
“醋都不吃,鬱大先生
這麼大度啊。”陸潮冷嗖嗖笑了兩聲,“我是不是還得跟你學學?”
鬱霈垂眸倒水,“算了,你學不會。有人敲門,應該是肖聽來找我,我先掛了啊。”
通話驟然切斷,陸潮一口氣堵在胸口。
他腦子裡突然冒出鬱霈說過的理想型,溫柔有禮進退有度,知書達理誌同道合……這不就是肖聽?
他的理想型是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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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地點在京城文化館,鬱霈看著矗立在水泥森林裡熟悉又陌生的古舊建築,真真切切有了隔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