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 / 2)

他的小皇後 紛紛和光 11137 字 8個月前

顏貴妃心裡不爽快,一巴掌打到了香晴的臉上,打得香晴眼冒金星,耳朵轟鳴,暈暈乎乎,一時間不知道東西南北。

“沒用的東西!笨手笨腳,本宮的腿都要被你給廢了!”顏貴妃嗬斥道,“讓綠露來!”

香晴放下了膏藥,沉默的站在了一旁。

綠露趕緊拿了藥,她跪下,用指腹稍微蘸了一點藥:“奴婢真是心疼,娘娘的腳腕這般纖細漂亮,居然被一隻畜生給咬了,唉……雖然是娘娘受傷,可奴婢的心卻疼痛無比,恨不得殺了那畜生和德妃。”

顏貴妃就喜歡被人哄著,聽了綠露的話,她就算有脾氣,也沒有發作出來。

過了一會兒,顏貴妃道:“香晴,你去含元殿跑一趟,記得告訴陛下,本宮的腳腕被德妃的狗咬了,皇後偏袒德妃的狗,認為本宮不如一隻狗重要。”

香晴訥訥的說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顏貴妃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她清楚的知道,哪怕李翊平日裡不來她這裡,這次她又受了傷,李翊鐵定會來。

顏貴妃很是思念李翊,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一想起李翊那冷淡俊美的麵容,心口就微微發熱。不知不覺中,顏貴妃喃喃道:“要是本宮能取代皇後就好了。”

..

香晴是玉華宮裡的大宮女,玉華宮裡的顏貴妃是數一數二的厲害,不僅家世好,本身也有能力,玉華宮裡的宮女出去,不管在哪裡,都會讓人高看一眼。

等到了含元殿,香晴悄悄的拉了個太監:“方公公在不在?”

太監道:“原來是玉華宮裡的香晴姐姐,方公公陪著陛下去了禦花園的醉雨亭,陛下和趙王殿下下棋呢。”

香晴往太監手中塞了一塊碎銀子:“好,我知道了,多謝公公了。”

趙王李粱是李翊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兄弟之一。身為王爺,李粱大富大貴,享世間極樂,可李翊疑心重,又冷血,幾乎沒有什麼親情概念,對於沒殺的這幾個兄弟,他雖然封了王,給了他們富貴,可也讓他們手中無權,每日裡就像尋常貴族人家的紈絝子弟一般鬥雞走狗,稍微和重臣走近一點都不可以。

香晴一路去了醉雨亭,來到附近,已經有太監阻止了她,說是陛下和趙王下棋,不能隨便過去。

香晴往人的手中塞了碎銀子:“我們貴妃娘娘受了傷,想見陛下呢。貴妃娘娘受傷嚴重,公公一定要傳話,您也是知道我們貴妃娘娘的地位的吧?”

太監不接受香晴的銀子,他道:“香晴姑娘在這裡等一下,咱家去告訴方公公。”

方公公得了消息,附在李翊的耳邊說了兩句。

李翊剛贏了一局,聽了方公公的話,把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總是受傷?讓宮女過來。”

香晴走了過去,跪在了地上:“奴婢香晴見過陛下,貴妃娘娘今日被德妃娘娘的惡犬所傷,如今渾身病痛,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想要您過去看看。”

“被德妃的惡犬所傷,渾身病痛,不能動彈。”李翊把香晴的話重複了一遍,“德妃養的那隻惡犬有多大?”

方魯在一邊笑得有些尷尬,“也就兩個巴掌大。”

李翊的臉色稍微沉了沉,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並沒有發作。

“你先回去。”李翊冷聲吩咐,“朕晚些會過去。”

香晴趕緊起來,李翊還未移過視線,他不經意掃過了香晴,眸子暗了,他的手指中捏了一枚棋子:“把頭抬起來。”

香晴膽怯的抬了頭,她的臉上還有一個十分鮮明的巴掌印。

“臉上怎麼回事?”

香晴囁嚅道:“奴婢不小心摔倒,摔出來的。”

李翊可不信,隨便一摔能摔出這麼鮮紅的巴掌印:“你再摔一個試試?”

香晴趕緊低頭,趴在了地上:“貴妃娘娘被惡犬所傷,心情不好,才失手打了奴婢。”

李翊就知道是這樣,他冷聲道:“你退下吧。”

香晴退著出了亭中。

李粱注意到了李翊的神色,他笑道:“皇兄每日不僅要忙於朝中事務,還要應付後宮,真是辛苦。臣弟聽說如今後宮諸事都是貴妃掌管,如今貴妃受傷,皇兄的確應該多多關懷。”

李翊站了起來:“把東西都收了吧。”

這時,又是一個宮女過來,這名宮女並沒有讓人代為傳話,而是直接走了過來見李翊。

“奴婢見過陛下。”夏瀲跪在了地上,“皇後娘娘方才撫琴,一時不慎,被琴弦割到了手腕,血流不止……”

在趙王李粱的眼中,元狩帝李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他很少能猜出李翊的真實想法,可此時,李翊仍舊是鎮定的坐在位置上,眸中卻流露出一絲心疼。

趙王李粱能活到現在,察言觀色是少不了的。

他起身道:“皇兄,時候不早了,臣弟也該出宮了。”

李翊點了點頭:“朕就不留了,回去吧。”

趙王李粱剛剛走,李翊就起身:“去棲鳳宮!”

..

李粱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他問向身後的侍從:“你覺得,是一隻巴掌大的狗把人給咬到不能動彈的可能性大,還是琴弦割傷手腕血流不止的可能性大?”

侍從:“……回殿下,可能性都不大。”

若說是刀子割了手腕,這還合乎情理,說琴弦把手腕給割傷血流不止,這也太扯了。

同樣很扯的理由,元狩帝聽了貴妃有傷麵不改色,聽了皇後受傷流露出一點痛楚。

一向冷酷無情的帝王,居然為了一個小女人而疼痛,在李粱看來,這比貴妃和皇後受傷的理由還要扯。

李粱走了一路,最後道:“明日去定國公府走一趟。”

..

戚悅一開始捂著傷口,鮮血汩汩而出,她連指縫處都浸滿了血液。

似乎要流儘全身的血一般,戚悅身上本就白皙的膚色越發失了顏色,近乎透明。

雲姑姑心疼不已,尋雪更是心疼:“娘娘,您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個看不見,手腕上就被劃出這麼大的口子,奴婢看著就心疼。”

尋雪是真的心疼。

哪怕太醫已經來了,已經給戚悅清理了傷口,在手腕上包纏了厚厚的紗布,看不見觸目驚心的血跡,尋雪的心仍舊一抽一抽的疼。

戚悅刮了刮尋雪的鼻梁:“好了,本宮不疼了,你吵得本宮腦殼疼,先出去吃點東西冷靜一下。”

等雲姑姑把尋雪帶走,景姑姑才道:“娘娘,您就算不想讓陛下去貴妃那裡,也用不著使這麼極端的法子。”

戚悅搖了搖頭道:“的確是不小心讓琴弦給割傷的。”

那是把新琴,她漫不經心的去碰,自己也沒有想到,琴弦居然那麼尖利,輕輕一下劃破了手腕。

也可能是她的手腕皮膚太過於纖薄。

不過,恰好太監告訴戚悅,趙王和李翊在下棋。戚悅沒必要和顏貴妃搶人,她要的是引起後宮以外人的注意。

畢竟,一個皇後,是一國之母,被後宮中所有的妃嬪承認還不夠,她還要被所有大臣所知曉。

戚悅的身上開了一道傷口,從後宮到前朝,她也會自己開一個口。

戚悅始終明白,她比不得顏貴妃,顏貴妃有位高權重的父親,戚悅如今是孤兒。她沒有什麼庇護,將來走不長久。

至於李翊,戚悅的感情向來不深,平時喜歡浮想聯翩,要想的人和事情太多太多,戚悅壓根沒有太多時間想李翊。

戚悅坐在窗邊,光線灑在她冰雪般的側顏上,她沒有化妝,唇瓣因失血過多不再紅潤,而是淺淡的粉,眼睫纖長,弧度優美,遠遠望去,戚悅就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塑。

桌上的銀盤中放著沾滿鮮血的白色帕子,她常年服藥,血液中帶著天然的藥草馨香,並無腥氣。

點點紅痕,映襯著雪白絲綢,格外引人注目。流了那麼多的血,疼是疼的,可習慣了之後,也會覺得流血是尋常的。

戚悅將自己的手腕放到了桌上,不多時,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是李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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