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秦南如在床上睡得正好,窗戶無聲無息的被打開,他驀然睜開了眼睛,拿了枕邊的彎刀。
黑暗中,“鏗鏘”一聲,是刀劍碰撞的聲響。
隔壁也得到了動靜,回雪一聲輕喝,人已經提劍到了眼前:“來人——有刺客!”
寂靜被打破,十幾名刺客深夜來訪,趁著秦南如這邊毫不戒備,很快就占據了上風。爭鬥間,並沒有要了秦南如的命,隻是刺傷了秦南如的手臂。
在更多的人來之前,刺客已經退走了。
點燃燈火,秦南如把手中彎刀一扔,秦南盈一臉驚恐和詫異。
“皇兄,我們在燕國,安危關係兩國友好,居然有刺客敢——”
“這件事情不要聲張。”
秦南如麵色蒼白,他此時不確定,刺客是哪一方派來的。
可能是上樂國太子一派,也可能是今日得罪的皇後等人,還有可能是想栽贓皇後一派的顏家。
不僅燕國想和上樂國友好,秦南如也想上樂國和燕國友好,他這次前來,關係重大,處理好了,回國後會贏得一部分人心,在爭儲路上更加順利。處理不好,就落了太子一係的口舌。
不管怎樣,今日的局麵,都是因為他的失算。秦南如眸色深沉,他不該將上樂國的經曆代入燕國,不該小看了皇後等人,不該高看了顏家。
果真,流言蜚語影響了他。
秦南如處理了傷口,徹夜未眠。
..
次日,戚悅出宮來了定國公府。
她並沒有聲張,出來的事情,也隻有李翊知曉。一輛外表低調的馬車,載著戚悅來到了定國公府之前。
雲姑姑下了馬車,讓門口的下人進去通報。
不過一刻鐘,定國公戚烽和定國公夫人,還有蘇代芸,戚懷出來了。
“參見皇後娘娘。”四個人連帶著侍女仆人都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行大禮。
戚悅掀開簾子的一角:“先起來,把馬車開到院中去。”
等戚悅下了馬車,定國公戚烽才道:“皇後大駕光臨,是為了何事而來?若提早通知,臣還可以清掃定國公府,讓娘娘更自在一些。”
戚悅一雙冷淡的眸子緩緩掃過定國公夫人,後者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略有些心虛,低著頭不敢去看戚悅。
戚悅道:“昨日阿愉和上樂國四皇子起了衝突,本宮是來看他。”
戚烽道:“這個孽子,居然敢縱馬驚嚇到上樂國皇子,差些影響兩國交好,如今又讓娘娘牽掛,臣定當重責。”
雲姑姑笑道:“戚大人,陛下和娘娘都舍不得重責,您還是待小公子好一些吧。”
戚烽的臉色略有些尷尬。
定國公夫人道:“還不叫人把三公子找來?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起床了沒有,哪怕起床了,平時也喜歡瞎跑,彆讓皇後久等。”
戚悅寒聲道:“本宮親自去看看堂弟。夫人,你都一把年紀了,也該曉得穩重二字怎麼寫,管好你的舌頭,否則,遲早會被人割下來。”
定國公夫人被戚悅這般威脅,臉色頓時難看了,偏偏還不敢指責。
戚烽等人隻能裝作沒有聽見。
戚悅身邊,前前後後共有四十多人,其中侍衛居多,戚懷道:“臣來給皇後娘娘引路。”
對於這個冷漠無情的堂兄,戚悅並沒有太好的印象,可戚懷也沒有親手去做什麼對不起戚悅的事情,所以戚悅對他也不冷不熱。
路上,戚懷簡單說了下戚愉昨日回來後的情況,其實,對於戚愉,戚懷也是嫉妒的,他嫉妒戚愉的好命,當年不過對落魄的皇後好了一點,如今就能得到陛下的重用。早知道,他當年也對皇後伸出援手了。
等到了院門,戚懷敲門,大門打開後,戚愉正在院中練劍。
驀然回頭,戚愉看到了戚悅,自然是又驚又喜:“堂姐!”
戚悅對戚懷道:“本宮和阿愉有事情要談,堂兄就下去吧。”
戚懷掃了戚愉一眼,退了下去。
戚悅帶著人進去,足足站了一院子。
戚愉也覺察出,其中大部分都是皇帝的人,他也不敢放肆了,乖乖的又行了禮,叫了聲“皇後娘娘”。
戚悅蹙眉道:“你昨日是否受傷?傷的可重?”
戚愉道:“還是堂姐關心我,昨日馬兒受驚,我反應再快,也是被它甩在了地上再越上去斬它的,摔到了側腰和手臂,不過並不嚴重。”
戚悅明顯是生氣了。
戚愉和身邊的人,都曉得戚悅護短。
“我們進去說話,尋雪,雲姑姑,你們跟著,其他人都在院中。”
等進了房間,喝了口茶,戚愉才道:“堂姐彆心疼,昨日我派去的人,傷了秦南如的手臂,沒有半個月的療傷,他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