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悅掏出帕子擦了擦被他舔過的唇瓣。
想了好久,李翊盯著她玫瑰花瓣似的唇,嗓子有些發乾:“朕也想讓你親一口。”
憑什麼貓舔她一口就能被親,他卻不能?
他也是響當當的、有尊嚴的漢子好不好?
李翊的目光熱切,戚悅卻沉默了。
為什麼貓兒舔她一下,她會親貓兒一口,李翊舔她一下,她則是掏出帕子擦了擦?可能因為李翊是隻大尾巴狼吧。還是隻整日偽裝成大狗的大尾巴狼。
給他上了藥,戚悅也拿了乾淨的濕毛巾擦手,一邊擦手,戚悅一邊道:“這些時日,你的手不要輕易碰到水。一旦沾了水,傷口就不容易變好了。”
她的語氣冷冷清清的,李翊試圖去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些溫柔意味來。可她垂著眸子,倒也沒有想要存心給他些溫柔。
李翊的喉嚨發乾:“戚悅,是朕對你不好麼?”
戚悅抬眸去看他,清澈的雙眸中還帶著些不解。
他抓了戚悅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掌心,又把她的手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為什麼朕感覺不到你的絲毫愛意?”
戚悅沒有說話。
其實答案很簡單,隻是李翊不願意相信而已。
這世間一草一木,所有美麗且短暫的事物,戚悅都喜歡。但她清楚的明白,她喜歡這些事物,這些事物卻不一定喜歡她。
很多感情,尤其是刻骨銘心,記在骨子裡的情感,都是單向的。
思而不得,求而不得,這才會痛苦。痛苦了,才會一直記在心底。
午後暖陽透過窗子照射了進來,李翊這幾日都沒有怎麼睡好,戚悅沒有給他答案,他也沒有一直追問。
小姑娘的身子輕軟,很是惹人愛憐,抱著摸著也都很舒服。李翊也有些困,他把腦袋枕在了戚悅的大腿上,閉上了眼睛。
李翊其實很沉,可戚悅並沒有弱不禁風到承受不了一個男人的重量。李翊睡覺,她就拿了一本書去看,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李翊在她的懷裡動了動身子,手背在榻上蹭了一下,方才塗過了藥膏,也都蹭在了榻上。
戚悅拿了帕子,俯身擦了擦李翊的手背,李翊對戚悅,是放鬆了的,不再抱有警惕心。他皮糙肉厚,睡著後碰他,戚悅想著他也肯定不會睡著。
她拿了帕子擦去榻上被他蹭到的痕跡,又給他擦了擦手背,貓兒挺有力氣的,結結實實抓他一下,有血滲了出來,雖然上了藥,如今還是有點血跡。
李翊有一雙很好看的手,修長有力,因為常年習字,中指指甲旁邊有繭子。李翊並非文弱的男人,他也是帶過兵殺過人的,指腹也有著手握刀劍磨出的薄薄繭子,這樣握起來,其實很讓人不舒服。
戚悅身上穿的是淺色衣裙,新裁製的,她的事情多了起來,本來她喜歡自己做點衣服首飾美食什麼的,如今也沒有了時間。
血跡難以清洗乾淨,所以戚悅並不想讓自己親手做的衣服被李翊給蹭臟。
她小心翼翼的握著李翊的手腕,一手給他擦乾淨了血跡,拿了藥膏再次給他塗抹上。
這誤會其實鬨大了。
李翊並沒有睡著。
他在睡覺的時候,感覺到了這個小姑娘的動作。心裡一陣暖意。他心裡想著,表麵上高冷的小姑娘,一邊在口頭上說著並不喜歡他,可心裡,還是關心他的吧?
趁他睡著了,才會關注他的傷口,會偷偷給他又上一次藥。是不是怕他疼?是不是暗暗在心底傷心?他疼一下,她的心底應該疼更多下吧?
她的不喜歡,應該都是裝出來的吧?畢竟,戚悅是個不喜歡把情感流露出來的小姑娘。
她怎麼……她怎麼能這麼可愛,怎麼能這麼討他喜歡?
李翊的心底酥酥麻麻。
他想立刻把戚悅按在懷裡親,可是不能,他怕突然睜開眼睛,會嚇壞了戚悅。
戚悅給他上完藥,就拿了帕子擦乾淨手。
在外麵玩金球的貓兒終於回來了,它跳到了榻上,開始擠李翊,試圖把李翊擠走,自己坐在戚悅的腿上。
自然擠不動,貓兒氣得喵喵叫,用尾巴打李翊,打在了李翊的臉上。
李翊:“……”
他睜開了眼睛,戚悅拎著貓兒的後頸肉,把貓拎到了一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貓兒不懂,湛藍的眼睛盯著戚悅,發出喵嗚喵嗚的委屈聲音,它還用尾巴敲打著戚悅的手,好像在指責戚悅拋棄了它。
戚悅其實也挺喜歡這個毛絨絨的,聰明伶俐的小貓,她本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貓兒的頭,讓它安靜下來,手卻突然被人按住。
戚悅見李翊被驚醒了,道:“你先去裡麵休息,這隻貓不聽話,臣妾來教訓它。”
李翊卻清楚的知道,等他一離開,她口中的教訓肯定是抱住貓親一口。
他起身,反手抱了戚悅:“和朕去裡麵,你來教訓朕吧,脫'光了衣服隨便你教訓。”
晚上,李翊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
他夢見戚悅隨便他擺弄,雲雨之時,她在他的身下,香汗淋漓,柔軟的身子緊緊攀著他結實的身子。
她修長的兩條腿,自然是有氣無力的掛在了他的腰上。
做到了中途,李翊換了個姿勢,讓她跪在床上。
這時,李翊突然發現,戚悅長出了一對毛絨絨的貓耳朵和貓尾巴。
他好奇的抓了抓她的尾巴,又去摸戚悅雪白的貓耳朵,她回頭去看他,平日裡清冷漂亮的麵孔上,染了幾分紅,眸中波光粼粼,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嫣紅的唇瓣分開,勾魂奪魄的眸子盯著李翊:“喵。”
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