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剛剛停穩, 阮萍二話不說便攀爬上樹。
顧奚櫟發現這一回碰到的遊客們都是一模一樣的積極主動, 事情搶著辦,特彆的有拚勁兒。
好在阮萍也不傻, 她既然決定上樹勘察,就想過可能遇到的危險。怕大樹有毒, 她穿戴得十分嚴密,沒露出半寸肌膚。
唐博祥也要上樹, 大樹枝繁葉茂,兩個人檢查更節約時間。新人咬咬牙也上樹了,餘彥之要看著船, 不便上樹。直接忽略了顧奚櫟, 將她擱船上,主要擔心她不夠謹慎, 倒是都想要借哥哥一用。
哥哥是人偶, 他不會中毒。
目前知道的好多線索都是哥哥提供的,他的話隻有顧奚櫟能聽懂,遊客們都很遺憾不能與他交流一番, 都想知道他手裡到底握著多少線索,又是從哪裡發現的線索, 邏輯推理的過程是怎麼樣的。
可惜‘代言人’顧奚櫟是個叛逆少女, 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回答遊客的疑問。
過了一個多小時, 沒有一點收獲。
阮萍先回到船上,她帶來一個讓人緊張的消息:“有幾艘船往這邊來了。”
很快,樹上的人都回到了小船上。
唐博祥麵色凝重:“如果我沒有看錯, 其中有白豔生的那艘大畫舫。”
新人:“……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著唄!
有一個不算對策的法子,可以先將小船靠岸,等會見勢不對還可以上岸躲避。這得有一個前提——白豔生不能上岸,隻能在淮京河這個範圍內活動。
夜鬼就是鶯花裡的河船女裝扮的!這個前提很可能不成立。
餘彥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總覺得這些畫舫氣勢洶洶的駛過來,絕對不是帶著善意的。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他認為用笨辦法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哥哥是最後從樹上下來的。
餘彥之看到他的時候,又有了一點希望。自己沒有辦法,不見得神秘的人偶哥哥沒有辦法。
“我們該怎麼辦呢?”
餘彥之也不敢稱哥哥為“哥哥”,這是顧奚櫟的專屬稱呼,他不想再挨一巴掌。幸好哥哥看起來也並不在乎旁人對他的稱呼,他麵對顧奚櫟,似乎在說話。
顧奚櫟開口了:“哥哥說,月亮的影子落到樹梢上時,我們就能離開鶯花巷了。”
阮萍:“出站口……在水裡?”
哥哥:“……”
顧奚櫟一副認真在聽的模樣,轉述:“水中的月亮,就是出站口。”
餘彥之:“可是水裡有東西?我們不能下水。”
哥哥:“……”
顧奚櫟:“哥哥說,水裡都是刀下亡魂,它們會害怕不留行。我們身上帶著不留行,它們不敢襲擊我們。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這水可能有毒,我們最好找到解藥再下水。”
每個人都有無數的疑問,正待要問,顧奚櫟已經不耐煩:“你們有完沒完啊!”
哥哥是怎麼知道出站口在水中的?
帶著不留行下水是否真的不會被水底的東西攻擊?
水裡有毒?
河水竟然有毒?
解藥又在哪裡,會在白豔生船上嗎?
哥哥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他為什麼不說出來?
林林總總,每個人都是一腦門的問號。可顧奚櫟若是不願說,沒人能拿她如何。
此時情況危急,她這樣耍小性子,大家心裡都有火。生死存亡之際,碰到顧奚櫟這樣的真是肺都要炸了。偏偏就是拿她沒辦法,不顧及她的武力值,也要顧及神秘的哥哥,那可是中二少女的守護神。
哥哥搖了搖頭,似乎也拿顧奚櫟沒辦法,又不忍逼她。用手指沾了沾喝水,在小船上寫字:信我。
又寫:推一畫舫女下水。
七八艘畫舫已經到樹下,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白豔生抽著細細的女士香煙,染成朱紅色的指甲是夜裡最豔麗的色彩,她並不看幾人,慢慢的抽完了這支煙,才說話:“把我的鏡子交出來。”
看來這還真是一麵很特殊的鏡子,那就更不能交了。
餘彥之:“阿豔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白豔生:“不要裝傻!小姑娘腰間掛著頂有名氣的長刀不留行,辯解還有意義嗎?快快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再推三阻四就隻有罰酒給你們吃咧!”
餘彥之:“阿豔姐不要動怒!”
他就是在拖延時間。
白豔生什麼都沒有說,懶得說了。兩個河船女跳上小船,又被幾個人打下船,底下很快有黑色繩索樣的東西纏住河船女的手足,畫舫上的人趕緊將同伴拉上船。
兩個河船女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看起來卻並無中毒的跡象。
唐博祥:“水裡真的有毒?”
顧奚櫟:“不信的話,你可以跳下去試一試啊。”
唐博祥就是隨便說說,並不是真的不相信,遂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