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的本質就是橡皮泥, 一個超越人類極限的後彎, 把直擊眉心的柴刀順利躲避過去。他的脊柱肯定和普通人類的脊柱不一樣,顧奚櫟也不會將他當做是人類,任務帖上都說過,他是BOSS!眾所周知, 做任務升級是一種辦法,打怪升級又是另一種快速進階的辦法。
可惜迷霧島上的小怪就那麼幾種,哪怕是有一點危險的動物, 也不會給遊客帶來太多的經驗值……都不能算是小怪,頂多是野生動物。能打怪的話,大家肯定不想做處處都是陷阱的任務。
就連顧奚櫟都不敢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沒有踩雷。
一把柴刀, 讓BOSS避過去太正常了。
男主人:“你這個無禮的玩家,你為什麼要攻擊我?你的行為是違反規則的。繼續對NPC動手的話,你會降到零級。”
回答他的是一句佛偈。
“施主, 苦海無邊, 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少年樂樂臉上的笑容很淡, 臉低垂的時候顯露的是大慈大悲的佛性, 抬頭的時候雙眼圓瞪如怒目金剛,簡單點說就是滿臉凶相。他身體裡裝得太滿的殺意全部溢出來,讓人覺得心驚。
騙人的吧!
這是佛係少年沒錯,可你惹怒他就知道了——佛係少年的本質其實是鬥戰勝佛。
男主人:“放什麼刀,我手裡麵沒有刀。”
顧奚櫟:“這位禽獸先生,我瞧著你文化水平似乎不高, 理解能力也相當成問題。我剛剛是詢問你,要選主動成佛還是被動成佛。”
男主人:???
顧奚櫟歎口氣,十分無奈:“自殺還是他殺,請快速做出選擇。”
白浩宇:“噗嗤”
這麼嚴肅的時刻,對不起了。樂樂和半仙彆的差彆很大,嘴巴氣死人這一點很像,大概嘴炮是大佬們的隱藏技能?
真真:“等一等,我是男主人陣營的,他的生死可能會影響到我,所以我不能看著他死……”
顧奚櫟把任務帖給真真,好脾氣的說:“每個NPC都代表一個陣營,BOSS不是NPC是野怪,他的生死和你的陣營沒有關係。”
真真:這樣理解也可以嗎?
顧奚櫟狂妄的話是有刺激到男主人,可他還是沒有狂化,僅僅是避開顧奚櫟就打算往屋裡走。現在已經不是他想不想狂化,而是顧奚櫟一定要讓他狂化,發現嘴炮不能讓他從NPC轉化為BOSS……那就動手好了。
顧奚櫟:“不是男主人陣營的都可以嘗試著去跟小雲搭話,沒準也能接到殺死BOSS的任務,那得到的不僅是BOSS的經驗值,還能得到任務獎勵。”
說話的時候,她順手撿起柴刀。
顧奚櫟:“禽獸!”
被打就被打吧!這就算了,還得一直被罵,換了誰都受不了。真正的強者都去和強者爭鬥,隻有懦夫才會欺負弱小,打老婆的男人更是徹徹底底的混賬。
夫妻本來應該是一種非血緣的相互選擇,因為每個人的獨一無二,所以哪一段婚姻都要奇特的緣分才能締結。將它作為一種禁錮人的手段,將它變成合理的暴力關係,拋開法律,也是一種道德的敗壞。
如果不是人性淪喪,如何會需要從柔弱的女性身上找存在感。
這種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而且男主人並非隻是家庭暴力,他還對智力有問題的小姨子動手,利用朵朵對姐姐真摯的愛,去侮辱她純淨如白雪的心靈。
顧奚櫟:“禽獸不如!”
不還手的話,男主人一定是會被顧奚櫟弄死的,她每一招都沒有留手,如果這都不能對付一個隻是躲避的亡靈,那她這麼久以來的努力算什麼。
男主的臉被砍爛,從鼻子到額頭都在噴血,他卻沒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顧奚櫟知道,他不會繼續裝下去了。
隻見男主人怒吼一聲,跺腳的時候大地都在震動,他的皮膚變得漆黑,漸漸開始融化,整個身體變成黑色的啫喱狀,兩隻眼睛卻越變越大,幾乎快占據半張臉。
顧奚櫟:“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隨著佛偈聲,從她腳下的泥土裡麵冒出細小的綠芽,越長越高,原來是許多根蔓藤,長起來之後,它們相互纏繞,編織出一個大大的球狀物。徹底成熟的蔓藤顏色接近棕色,將顧奚櫟牢牢的護在中間。
一些調皮的蔓藤還伸出去抽打正在變身的男主人。
哦,他現在已經是一坨黏答答的黑色鼻涕了。
蔓藤抽在它身上連一點印子都不會留下,它的防禦力是很不錯的。
滑不溜手。
徹底變身完畢之後,BOSS的頭頂上出現長長的血條,還有三個問號。應該是等級吧!或許它和遊客現在的等級相差太多,所以遊客們對它的等級不可見。
很多情況都被考慮過,顧奚櫟唯獨沒有考慮過是不是能打敗它。
再怎麼厲害,也不是亡靈領主吧?不在亡靈領域裡麵的話,領主等級的亡靈擱麵前,她也有一戰之力,大不了花光積蓄的能量。限製條件越來越少,她獲取能力已經不像從前一樣困難,能量在她這裡也沒有原來那麼值錢。
顧奚櫟明白,花得越多,賺得越多。和開源比起來,節流不值一提。
這次她偽裝的天賦能力嘛!厲不厲害有待商榷,優點是陣仗很大,和她佛偈的字麵意思相符。
雙方打得難分難解,蔓藤是打手,不需要顧奚櫟直接出手,她就坐在蔓藤罩子裡麵念經,表情特平靜。這樣子,叫人懷疑剛剛拿著柴刀瘋狂砍人的是不是她本人。
BOSS的血條一直在掉,就是掉得比較緩慢,掉到一定程度,下麵藏著的第二層血條就顯露出來。第一層是紅色的,第二層是橙色的,搞不好還有第三層。
顧奚櫟:本來是不屑於虐殺你的,畢竟死亡是一切的終結。再惡心的玩意,她也犯不著,可誰讓它的血厚呢?不慢慢磨不成。
抽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