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花瓶 困倚危樓 6474 字 9個月前

懷孕的人不宜勞累。

趙辛的妻子坐得久了,被春日的暖陽這麼熏著,逐漸有點昏昏欲睡。趙辛心疼老婆,一見她開始打哈欠,就連忙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咖啡,站起身來跟秦致遠道彆,順便還約他有空一起喝酒。

秦致遠連聲應好,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也跟著站了起來,買過單後,送他們夫妻倆上了出租車。臨彆時,秦致遠握了握趙辛的手,又真心說了一句“恭喜”。與去年參加婚禮時不同,這次不用假裝,他也能由衷地送上祝福了。

此時日暮西沉,天色正慢慢暗下來,萬家燈火一一點亮,走在大街上,也能聞到居民樓裡傳來的飯菜香氣。

秦致遠目送著趙辛離去,然後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徑直開往顧言的家。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特彆想念顧言的廚藝。

哪怕顧言的手不適宜做精細的菜肴,隻是隨便炒個蛋炒飯也好,他太想嘗一嘗那個味道了。

或許人生就是如此。

年輕時向往驚天動地的愛情,待時間流逝,經曆過無數聚散離合,反而更渴望細水長流的相伴。

秦致遠平常很少對顧言提要求,今晚見著麵後,卻忍不住纏了他好一會兒。

顧言從來舍不得讓秦致遠失望,何況他的手傷確實早已痊愈,便進廚房忙碌了一陣,用冰箱裡現有的材料做了碗炒飯。雖然沒什麼花巧之處,但勝在現炒現吃的熱乎勁,出鍋時熱騰騰的香氣四溢,隻嗅著那個香味,已讓人食指大動了。

秦致遠一邊動筷子,一邊習慣性地握住了顧言的右手,輕輕撫過那已經變淡的傷痕,道:“我今天見到趙辛了。”

他自認這件事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而顧言聽了也不覺驚訝,很自然的問:“趙導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他老婆懷孕了,回城裡來生孩子。”

“這麼快?趙導一定很高興。”

“嗯,不過也要為奶粉錢煩惱了。”

他們倆一人一句,很平和地談論著趙辛未出世的孩子。末了,顧言提起趙辛當初沒有拍成的那部電影,秦致遠便道:“我跟他聊過了,電影是肯定要拍的,主角

的人選也沒變,他還是打算找你來演。”

自從拍完了林公子那部戲,顧言一心撲在餐廳的生意上,幾乎沒再接彆的工作。何況趙辛到底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心結,所以秦致遠說是說了,卻拿不準顧言會不會演。

顧言聽後果然怔了怔,但很快就微笑起來,道:“隻要演的是男主角,我自然OK。”

秦致遠也笑,多少理解顧言的這種執拗,忍不住打趣道:“到了六十歲,也仍舊隻演男一號?”

“怎麼不能演?”顧言傾身向前,側過頭去在秦致遠耳邊吹氣,低聲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隻演給你一個人看。”

這本來是句玩笑話,但秦致遠聽了,隻覺得心底一陣激蕩,抓著顧言的手吻了又吻。

他當晚睡在了顧言家裡。

並不是每次都要□□,有時隻是兩個人相擁而眠,也覺得無比溫暖。

到了第二天早晨,秦致遠因為貪戀這樣的溫暖而不肯起來,摟著顧言道:“什麼時候搬去我家住?”

顧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反問:“怎麼不是你搬來我家?”

“也可以啊,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我收拾下東西搬過來。”搬到哪裡都隻是個形式,重點在於,他想跟這個人在一起。

顧言稍微清醒了些,想了一想,道:“不行,我家地方太小了,位置又偏僻,你去公司上班不方便,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其實按照顧言的設想,最好就是他負責賺錢養家,秦致遠負責貌美如花。可惜秦致遠的事業心太重了,完全就是個工作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乖乖讓他養,所以這個夢想隻好往後順延了。

既然顧言不讚成同居的事,秦致遠就沒有再提起。兩人的感情發展得很順利,有時他在顧言家住幾天,有時顧言去他家裡過夜,其實也沒什麼大差彆。

如此過了兩、三個月,某天顧言突然接到林嘉睿的電話,說是下個月有個電影節,他們那部戲得了最佳導演和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拿獎的希望非常大。

這原本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那部電影走的是文藝路線,票房馬馬虎虎,就剩拿獎還有些指望。彆說林嘉睿確實頗具才華,就算他拍得亂七八糟、顛三倒四,某人也會毫不吝嗇的為他

砸錢。真正走運的人反而是顧言,他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一直半紅不紫的,人氣有是有,但到底沒有得過什麼獎項,這次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秦致遠心中有數,知道顧言的演技雖有進步,但也全靠碰著了一個好導演,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因此對這件事特彆上心,馬上就叫人去定製顧言參加電影節時要穿的衣服了。

保守點當然就是穿西裝,黑的沉靜穩重,白的更加出挑,秦致遠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定了白色的。

顧言倒沒什麼需要操心的,照舊吃好睡好,頂多就是晚上睡覺前對著鏡子練一練微笑。

秦致遠看得有趣,故意伸手揉一揉他的臉,問:“都快當影帝的人了,怎麼還要練這個?”

顧言挑一下眉毛,慢慢彎起嘴角,對著鏡子露出優雅淺笑,道:“若是能拿獎也就罷了,萬一最後拿不到,才更要笑得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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