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棲妙,也是楚悠悠。”
“那如果我回到自己的身體,你還會喜歡我嗎?程櫟,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麵對棲妙的質問,程櫟拽著她的手一頓,被棲妙動作極快地抽回去。程櫟的神情略顯僵硬,似是被棲妙的問題問住,不待他繼續反駁,棲妙說道:“我們相處好歹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你對我沒有任何想法,你以為換個殼子就是愛情?你想的太簡單了。”
程櫟:“但……”
“彆跟我開這種玩笑。”棲妙的表情也認真許多,“你是我這麼多年最好的朋友,程櫟。”
……
棲母本來要準備豐盛的晚飯,不料程櫟早早離開棲家,連個招呼也沒有打。
棲妙坐在院子裡擼狗,棲母笑眯眯地蹲在她身後,問:“妙妙,怎麼回事啊。是和程櫟吵架了嗎?”
“沒有。”
提到程櫟,棲妙的表情有些彆扭。她絕不願意程櫟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傷害到兩人之間的感情。程櫟隻不過是被這具身體的外貌迷惑,這很正常,棲妙不會去責怪他。
程櫟是很容易一時衝動又薄情的人,相信再過不久,又會和她恢複成狐朋狗友的關係。
棲妙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棲母在一旁笑而不語。
小孩子的感情,她就不摻和了。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餘家。
程櫟從半下午回到房間,關上門便沒了聲。管家站在門外等待許久,聽不到嘈雜音樂的響動,不禁令他更為擔心。
程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反思。
他的腦海裡淨是白天棲妙同他說的話。程櫟一遍遍重複著她的言語,質問自己的內心。他究竟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僅僅隻喜歡著那張皮囊?
隻要閉上眼睛,記憶浮現的都是她靈動的笑顏,她表裡不一的彆扭,她努力讓自己凶一點卻總是失敗的氣餒模樣。
“……”
程櫟深吸一口氣,忽然想通了。
哪怕一見鐘情,也絕不僅僅是因為那張臉。因為她是棲妙,因為她是楚悠悠才對。那個人的靈魂與外表,他同樣都喜歡。他愛的便是她矛盾的體質,這令他深深感到著迷。
“我一定要說清楚……”
程櫟確定地同自己重複一遍:“一定要當麵說清楚。”
即使棲妙不喜歡他,他也要說清楚自己內心的情感,讓棲妙明白他絕不是一時衝動。他對於她的喜歡,也絕不僅僅是流於表麵的一個月。
他喜歡她。
他甚至有想過娶她。
程櫟的眼中有光芒閃爍。
他會當麵說清楚。關於他的所有感受,一一道明。
*
棲妙對於程櫟的心境變化不得而知。
周末有一場晚宴,因為宴請的東家與棲家關係密切,棲父棲母便打算把棲妙也帶過去。
棲父棲母坐一輛車,中途要拜訪一位好友,因此把棲妙扔給了棲望。
這讓棲妙感到異常尷尬。
她坐在後排,和棲望並肩坐在一起。車門關上,車輛平穩地在夜色中行駛。
前排的司機很安靜,後排的兩人更是一路無言。棲妙向來外放的性格在棲望的麵前總有些施展不開,她的雙手拘謹地搭在膝蓋上,耐心等待著到達酒店。
棲望抿著唇,側過臉瞥了她一眼。
那張清純的小臉上什麼都沒有寫,反而更容易讓他想多。
“你……”
他的話音未落,車輛前排的玻璃窗掠過一道白色的光。這一下來得太快,幾乎要猝不及防,棲妙眼前一花什麼都沒看清。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