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哎呦, 媽, 錯了, 我錯了, 你彆打了。”
張心心被揍得跳腳……撒開腳丫子滿院子亂跑，她親娘下手還真狠, 嗖地一下, 她聽見了雞毛撣子在空中劃過的聲音。
落在她小腿的一刹那, 鈍鈍地疼，爾後就是火辣辣的感覺……簡直是要了她半條命。
“知錯了, 知錯了都沒用, 你這時候跟我說知錯了有個屁用啊？當初瞞著我填誌願的時候怎麼沒想著錯呢，啊？”
夏梅越想越生氣，“是不是我沒發現, 你也就不告訴我了啊？你是翅膀硬了啊張心心，無法無天的!”
夏梅想當初為了填誌願的事焦急了好幾天，又托兒子的關係問了當地高中的劉老師, 問那個老師以她女兒的分數上哪個學校比較好……那幾天她忙活得連個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現在看起來，完全是瞎忙活了。
張大海拉都拉不住火氣衝天的夏梅, 他搖搖頭, 又著急又擔心，急得嘴上的泡都出來了。
張心心一瘸一跳地到了門口，她承認這事她錯了，但她就是不想離家遠, 她認打。
但是也太疼了吧……
小姑娘這些年個子長高了不少，但卻一年比一年皮，跟動物園的猴子有得一比。
追了幾圈，夏梅也跑不動了，她氣喘籲籲地撐著腰，食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她，“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張心心齜牙咧嘴的，趁夏梅不注意朝著張大海使眼色，張大海順勢過去一遍替婆娘順著背，一邊偷摸摸順走她手上的雞毛撣子，嘴裡安慰著，“彆生氣了，彆生氣了哈，這事是囧囧的錯，怪在她啥都不告訴我們。”
夏梅憋著一股氣，懟了他一句，“不是她的錯難不成還是我的錯？我看就是她哥哥慣的，你看看這些年給她寵成什麼樣了？”
在夏梅看起來，她女兒這些年是要什麼就有什麼，就算沒有，她哥哥也會給她逮回來。
說到哥哥，張心心齜牙咧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眼神遊移，伸手抹了把脖子上的冷汗——
完了，還得向哥哥交代呢。
夏梅推開張大海，“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護著她，你也有錯。”
張大海訕訕一笑，對著女兒擠眉弄眼的，示意她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張心心捂住同樣被抽了一鞭的屁股，一個勁地吸氣，眼眶被痛意刺激得淚汪汪的，“嘶，媽我錯了，你彆生氣了。”
夏梅胸口重重起伏，她最近幾年也是越來越暴躁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張心心怕她氣狠了，眼淚汪汪地過去承認錯誤。
就那一霎那，夏梅抬起手，張心心‘啊’地一聲緊閉著眼睛。
等了半晌還沒動靜，她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夏梅氣笑了，將拿過來準備掛在屋簷下的雞毛撣子隨手又丟回給張大海，張大海連忙將這玩意藏在了身後。
父女倆都噓了一口氣。
季時拎著一堆東西推門進來，瞧見院子裡的場景愣了一下。
這畫麵很熟悉……尤其是那根藏在張大海後麵的掉了半打毛的雞毛撣子。
隻不過，夏梅每次下手也就是意思意思，沒舍得下狠勁，他以為這回也這樣。
夏梅眼尖地瞅見了門口的兒子，她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你自己跟你哥哥解釋解釋吧。”
張心心揉著屁股的動作一頓，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立馬放了下來。視線慢了半拍的季時自然錯過了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