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雅的電話並未激起任何水花,季時和裘染的關係反而因為這事變得更貼近了,季時將自己剖析得完完全全站在她麵前,本就偏好他的長相與性格,麵對他的真心與坦誠,裘染很難不動心。
裘染最近的狀態變化,感觸最深的首先是她的助理,在總裁沒有男朋友之前,裘染都快睡在辦公室了,助理跟在後頭又不能提前下班,他領的錢多,但頭發也掉得多,好幾年如此,助理都快麻木了。
現在的裘總,有了男朋友之後,準點下班,準點吃飯,她沒空招呼助理,這就意味著他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助理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
自從攛掇著季時與裘染建立關係的那天開始,錢雅的日子開始不好過,她沒意識到,直至於今天。
掛斷電話,她愣了許久,握著手機的的手都是冷的,不知是氣的還是憋屈的。兩秒過後,錢雅神誌不清地打回去,結果許久沒人接,她意識到她被拉黑了。
事情的發展意外地失去了掌控,錢雅除了賴著願意隨時扔給她卡的陸浩以外,她想不到其它方法能夠過上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清醒片刻,她又開始怨季時一點定力也沒有,輕輕鬆鬆被老女人勾引過去,那個老女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女人這麼有錢,她就不信她能忍耐得了季時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到時候肯定會被拋棄的……短短的功夫,錢雅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他們,但肚子裡那股氣依然沒辦法消除。
第二天一早,錢母又在她耳邊嘮叨讓她想辦法讓季時和那女的分手,錢雅頂著黑眼圈飯也吃不下去,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結果錢母一張嘴扒拉扒拉又不停,無非就是等季時分手回來找她女兒,她要讓張母好看!
錢雅徹底吃不下飯了,腦袋裡嗡嗡嗡的,一會兒是季時的身影,一會兒又是陸浩拉著彆的女人在親的畫麵,簡直要炸掉了。
錢雅忽然站起身,錢母嚇了一跳,“好端端的吃著飯你起來乾什麼?”
錢雅,“我出去一趟,”
錢母一聽沒再問,“彆忘了早點讓季時那小子分手!”
話音未落,錢雅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門口。錢母慢吞吞地享受著早餐,她又不趕時間,畢竟錢父在外麵掙錢養著一家子。她懶惰的性子也是不招鄰居喜歡的因素之一,錢雅好好的不學,這些性子倒是學了個七八分像。
陸浩在認識錢雅之前就是愛玩的性子,好玩的遊戲他都玩過一遍,膩了一段時間後又撿了起來,比如一兩個月換個女友養養眼睛,那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吃膩的菜過段時間不膩了又撿起來吃,甚至還彆有另一番風味。
酒吧後街就是一溜排的高檔酒店,這就不得不誇誇做生意的開發商敏銳的大腦了,絕佳的商業模式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白天寬敞少人的街道上可能有幾個拎著名牌包包的大媽經過,偶爾有年輕人溜溜狗,等晚上燈一亮,是另一番風景,紫的粉的燈朦朦朧朧照著整條街,穿著時髦,身材姣好纖細,各色的美女帥哥都有,這時候這些酒店就有他的用處了。
錢雅看到陸浩雙手扒拉在一個女的肩膀上,一邊走雙手和嘴還不老實,低頭隨便摸一下或者親一口,當下,錢雅的大腦就是嗡地一聲,然後一股無名之火和炸裂的委屈感湧上心頭。
她昨天一宿沒睡!又與季時絕交了,結果他呢?!但錢雅更恨的是勾引她男朋友的那個女人!
“陸浩!”陸浩剛親了女伴一口,他身邊的女伴平常造型還跟錢雅挺像的,清清爽爽的一身白裙子,皮膚白得發光,身材纖細卻有料,人前安靜,在兩人場合時卻十分合他陸二大少爺的口味,陸浩還在反思,他前段時間為什麼會喜歡上一株無色無味動不動就流淚的小白菜,可能是膩了?
出酒店大門前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陸浩滿腦子的玩鬨思想,甚至在回想哪還有更刺激的玩的地方,好好揮散最近受到的窩囊氣,錢雅熟悉的聲音直接將他絆住了。
全天下她最委屈,她最生氣,他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錢雅朝著她的方向走來,陸浩通過她的表情看到了她的情緒。
他心虛地鬆開女伴的肩膀,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臉色一青。
錢雅的眼淚要掉不掉的,一張臉憤懣而通紅,“她是誰?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她的責問張口就來。
陸浩身邊的夥伴麵麵相覷,兩秒後便覺得好笑,場麵怎麼這麼像逼宮呢?他們早就告訴陸浩不要找圈子外的女朋友了,容易糾纏不清,哪怕一隻腳踏進圈內的妹子也好,她們絕對比那些圈外的妹子要聰明,知道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在外麵能給足了他們麵子又聽話,何樂而不為。
錢雅當著這麼多人質問的行為,看起來是生氣他對這份感情的不認真,但又何嘗不是不給陸浩臉呢?即使他們是陸浩的朋友,但涉及麵子的事,管你是不是朋友呢。
幾個夥伴偷偷摸摸看陸浩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得,他們還是當看不見吧,男人都是要麵子的。
女伴靠在陸浩身邊,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實則心裡暗嗤:太沒腦子了。
“你怎麼來了?”陸浩避而不提,他的領口也是亂糟糟的,露出來痕跡,錢雅和他有過幾次,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一股氣湧向大腦,錢雅轉向陸浩身邊的女伴,揚起手“賤人!”
錢雅好不容易維持的人設終於崩了。
錢雅和陸浩的關係徹底陷入寒冰。
沒有了季時這份調味劑,他們的感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原劇情一樣順利走下去。
……
認識兩個月,正式在一起兩周,季時和裘染結婚了,以法律的形式將對方綁在一本本子上,攜手共進。
拿到本子後,盯著紅彤彤的封麵,裘總難得發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曾經期待過這份關係證明,越想,愣是抓不到一點厘頭。
季時從她手裡拿走本子,翻開,照片上,男人旁邊的女人和平常很不一樣,那麵無表情的臉正笑著,眼睛不自覺地彎著,很可愛很漂亮。
那一刹那,裘染也發現了,她默默轉過頭,拿起手機劈裡啪啦吩咐了助理一堆事。
助理:???你不是結婚去了嗎?為什麼還能精神抖擻地分配任務?
察覺到身邊的呼吸漸漸沉穩下來,季時不急,慢慢啟動車子,他們還得回家一趟,跟長輩吃頓飯。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的事,裘染有那麼瞬間不自然,餘光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季時,“彆緊張,老婆。”
嗡——心臟不受控製地彈跳著,老婆,這兩個字好像也不是那麼難聽?裘染低頭品味,然後慢慢笑了。
季時和裘染一下車,正好趕上樓下幾家人嘮嗑的時間,他從後備箱裡拿出準備好的糖果,牽著他的媳婦。
大家夥眼神比當下很多近視的年輕人都好,有人馬上就喊了出來,“季時?”
糖果的包裝很早就拆成比較容易發的幾份,季時大大方方地撒糖,“今天結婚,請你們吃喜糖,”
人群安靜了半秒,然後徹底炸了,大家夥七嘴八舌的,眼神頻頻往女方那裡瞥,“結婚了?結婚了好啊。”
季時隻點頭應兩句,同時護著他妻子不要被人群擠到,禮貌地笑著挨個給他們糖果。
糖果,也是為了堵他們的嘴的,以後省得再將他和另外的人綁在一起。
領居大媽們低聲說悄悄話,大嗓門的天賦在那,那聲音也沒多低,無非是什麼錢家的算盤要落空了,這姑娘長得可比錢家的有氣質,什麼張家有福氣的……
說壞話的沒有,嘀咕納悶的倒是有兩句,但到了最後,收了人家的糖,都樂嗬嗬地祝福。
等兩口子走了以後,有人拆了顆糖吃了幾口:??怎麼怪好吃的?跟他們以前吃的糖果的味道很不一樣啊?總得來說,這糖從包裝到口味都非常精致,簡直是糖中之王啊。
裘總買東西,就從來沒買過劣質低價的東西。若是讓他們知道價格,可能早就揣兜裡拿回去給孩子吃了。
張家,張母和張父都在,張母早早地就做好了一桌子菜,樂嗬嗬地等著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