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嬈顯然是聽過怡性齋的規矩的,但故作詫異狀掩住嘴,“怎麼還有這麼一條規矩?那玉姐姐怎麼?我可是看她從裡麵出來的呀!”
高福兒看看我再看看年可嬈,腰彎的更低,“年主子,玉主子是爺批的特例,全府上下僅有玉主子能隨意出入怡性齋。年主子,怡性齋是爺處理政務的重地,自然規矩要求多了些。”見年可嬈一直瞪著我,高福兒在大雨下的身軀更顯佝僂,像解釋似得,斷斷續續的說道,“玉主子原先一直服侍萬歲爺,深的萬歲爺恩寵,爺自然是…”
“哦?”年可嬈鳳眼一挑,逼上前來,高福兒嚇得立即跪進一地積水中,水花濺到年可嬈華麗的裙擺上,她不察的一蹙眉,仍盈盈笑著,可是那種酷似胤禛的陰狠還是從她如月的明眸中溢出,高福兒不禁一抖縮著肩一動也不敢動。“依著高總管的意思,就是玉姐姐是萬歲爺身邊兒的紅人兒,見過多少軍國大事,口風嚴密那是沒的說嘍。難不成,我年可嬈是個無事生非的人麼?嗯?”
“奴才沒這個意思…”高福兒一個激靈,臉色刷白,“奴才隻是按著爺的吩咐辦。”
“年可嬈。”我明白她向高福兒發難實則是對我,即便沒有胤禛,我也不會由著人欺負,!“為難他做什麼?有本事你真試著闖怡性齋試試?胤禛是什麼樣的性格,你不會不知道!高總管,她要真想進去,你不用攔著她,讓她進!我不介意再看一遍胤禛是怎樣發火的!枉你是年羹堯的妹妹,規矩禮數,年羹堯沒教過你麼?”話音一落,我甩甩鬢角的濕發,隻覺在這裡呆的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年可嬈在原地愣了一會,突然仰著臉說道,“你是可以不受限製的進入怡性齋,那又如何?如今爺是否還會正眼看你?有多久沒有進你的紫璧館了?”
“嗬…”我低下頭笑,笑中帶淚,“他正眼看我與否又如何?已經愛過了……不論是什麼樣的結果……可憐你啊…生活中隻是一個他嗎?”
我那樣問年可嬈,問住了她也問住了我!
我的生活中隻是一個他嗎?
答案早已成為肯定!
穿越三百年的時空不是為他的一展笑顏麼?從我遇到他的那天起,他就成為了我生活的中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他!想看到他笑,想聽到他的聲音,想見到他筆挺的身影!我有什麼可笑年可嬈的?拋棄了自己的一切,也僅是落得這般的下場!
真是可笑啊……
可是…腳剛踏進紫璧館廳門,迎麵泰然落座的身影令我周身一凜!——胤禛麵色極為祥和,正輕輕吹著茶杯中的浮沫,黑色布靴鞋頭還有些濕,墨跡夏荷正在一旁捧著盆熱水伺候著。
見我如此狼狽的立在門口,墨跡大張著嘴半天發不出聲來,好久才結巴著道,“格…格格…你…你怎麼…淋成這樣?傘呢?”
我無法將視線與那投向我的銳利眼波移開,就像被鷹爪緊緊抓住的獵物一樣,絕無逃脫的可能!
“你去哪了?”薄唇微微上揚著,話說的平淡似水。刹那間,我倆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下這麼大的雨,不曉得先去躲雨麼?墨跡,還愣著做什麼?還不伺候你家主子換洗?”
“你來乾什麼?”他率先移開了迫人的視線,猶如咒語被撤離,我的身體才可以僵硬的動動,舔舔乾裂的唇,不敢相信絕情與含情竟可以隱藏在一個人身上!“我不是說過,出了紫璧館的門就一輩子也彆再進來!”
胤禛靜靜的掃視著我,又是那種難以言喻的壓力,我不禁動動還在滴水的腳,引來他搖頭低笑,“你的性子我還不曉得麼?玉兒…以後彆再說那種氣話。”他一步跨到我麵前,奪過春櫻呈上的毛巾,很輕柔的擦拭著我的頭發,眼神說不儘的溫柔。若是在以前,我會不可控製的沉溺在他的一腔柔情中,可如今……毛巾的柔軟劃過麵頰,他掌心的熱度透了過來混合著他的體味,在那一刻我幾近把持不住,想衝進他懷中。他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芳香的鼻息噴灑在我額上,“玉兒…小女孩…我很想你…很想你…”
“夠了!”即將的再次沉溺,卻在最後一刻憶起他的那麼冷笑,心霎時冰涼,一把推開他四顧一看,墨跡她們不知在何時已悄悄退下,“想我?想我什麼?想我怎麼去給八爺透風報信麼?”
胤禛臉色唰的青黑,一步過來大手攥住我的手腕,冷氣在他四周環繞,他的音調頓時降至冰點,“你說什麼?你從哪聽的這話?”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這次更新延誤,是因為,前段時間長期沒寫文,手生的厲害···
然後,第一遍寫的時候怎麼都不滿意,覺得沒有把玉兒的傷心表現出來,刪了重寫···
再刪再重寫····
沒推翻一遍自己的構思是很打擊很痛苦的···
再加上發現一章被鎖,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