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辰繪和朱芷欣, 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她們在對方的臉上讀出了共同的情緒——
懵逼。
——你誰啊?
不愧是鄭肴嶼,簡單粗暴的一句話、三個字,就可以把人整得當場傻眼無話可接。
畢竟……
彆人都直接問你是誰了, 還要怎麼交談下去啊?
韓辰繪歪頭、皺眉。
那個白玉手串可是古件,不是其他的金銀珠寶,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雖然平時也沒見鄭肴嶼戴過幾次,但……總不能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吧。
韓辰繪冷哼了一聲。
假的!一定都是假的!以鄭肴嶼的演技,這些都是小場麵!
朱芷欣附到韓辰繪的耳邊,悄聲說:“你家鄭先生也太騷了, 一句‘你誰啊’,簡直不給對方活路, 如果那女生死乞白賴的再和他說話,那豈不是眾目睽睽之下, 公然不要臉?”
韓辰繪聳了聳肩。
“你看看你那個裝逼的表情!”朱芷欣用肩膀撞了下韓辰繪,“現在全場你最得意了啊!都用不著你這個正宮太太親自出手,你家鄭先生自己就當‘打婊專家’了,學不來,吾等凡人真學不來——”-
不過,出乎韓辰繪和朱芷欣意料的是——
真的有人會公然不要臉……
本來鄭肴嶼說完“你誰啊”之後,就不想再給小琴那夥人一個眼神, 可小琴卻攔在他的麵前不移不退——
“鄭先生。”
小琴麵無表情,語氣堅定。
“您竟然不認識我了嗎?”
鄭肴嶼的眉心微微一皺。
他這個人, 從生來就懂得享受生活、享受人生,甚至在他和韓辰繪結婚之後,連韓辰繪都被他帶跑偏了。
一開始他給她買東西,她總是不敢接,她心裡知道那些東西價值不菲,但是跟著他時間久了,不管是金錢還是男女之事,她開始懂得享受,不僅不在乎他給她花錢,甚至她自己賺了錢也花……
鄭肴嶼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既然喜歡吃喝玩樂,那麼就在外麵浪,他一點都不在乎彆人是怎麼評價他的——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的身上和其他富家公子差不多,同樣貼著“紈絝子弟”“敗家公子”的標簽。
從他以絕對高分考去美國斯坦福大學,又在美國搞出一番事業之後,那些標簽才從他的身上撕掉。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現實。
除了工作時間,他確實喜歡流連夜店,抽煙喝酒、打牌賭牌,都是緩解工作壓力的良藥,他最愛的消遣活動。
所以,他在夜店裡見過的女人數量,走馬觀花、數不勝數。他的男性友人如唐烜李紹齊段恪,哪個不是身邊燕燕鶯鶯的?女性友人如白虹佟璿,周圍也是男女女女、人來人往……
要說他究竟有沒有見過麵前這個清純甜美的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樣貌一看就是唐烜李紹齊他們的菜,如果在一起喝過酒打過牌,那太有可能了。
但要是問他認不認識她,那答案必然隻有一個——
不認識。
他又沒有對人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每日在生意場上要接觸那麼多的人,許多員工他都不認得,怎麼會記得一個在聲色場合偶然一麵的女人?
況且她就隻是單純的“好看”,在他看來,沒有任何辨識度。
如果她有一張像韓辰繪那樣充滿辨識度的臉,進可妖豔jian貨、退可蠢萌可愛,也許他就能記住了。
隻用幾秒鐘,小琴便調整好了表情,甜甜地微笑起來。
“鄭先生,您貴人多忘事,很正常,我們本來也就是萍水相逢,但你總應該記得這個吧——”
小琴笑嗬嗬地舉起一隻胳膊,並特意放在一束白光下,讓鄭肴嶼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手腕上的東西。
鄭肴嶼揚了揚眉。
這個白玉手串,他當然認識,當初他派人尋了好久才尋到十幾顆白玉珠,並請匠人製成了一個手串。不過這東西在他看來也就是一時新鮮,他隻帶過幾次,白玉手串就失寵了。
不知道多久之前,那天他去澳門之前,見到韓辰繪翻東西,正好翻到了這個白玉手串,他便頗有興致地戴了出門。
“當然記得,這是我的手串,然後呢?”
小琴眉眼彎彎。
“既然是鄭先生的手串,又如何現在戴到我的手上了呢?”
鄭肴嶼的眼神依然冰冷,可唇邊卻漾出笑意。
“怎麼到你手上的,你心裡沒點數嗎?”-
鄭肴嶼說完“沒有數嗎”那句話,韓辰繪就“哼”了一聲。
這個壞男人!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就用“沒有逼數”來攻擊她的演技,給她氣的想哭,現在遇到其他的女人,他為了在外人麵前維持人設,不想失了禮數,倒頗為“憐香惜玉”起來了!
“喂喂喂,辰繪——”朱芷欣的職業病又犯了,開啟八卦模式,“你說那個白玉手串究竟是怎麼跑到那女人手上去的?”
“我哪兒知道。”
“會不會真的是她偷了鄭肴嶼的?也不應該啊,如果是偷的,她怎麼敢就這樣拿出來顯擺?不符合邏輯……”
時珊珊撇了撇嘴:“雖然不符合邏輯,但你也不要對她的智商抱有什麼期待,想要套近乎釣男人,那高明的招數不多了去?直接去攔路真是蠢鈍如豬,萬一對方像現在這樣不給你麵子,還不是自己下不來台?”
“要我說——”
韓辰繪小聲比比。
“八成就是他自己給人戴上去的,現在來個死不認賬,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