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駛入紅葉名邸的時候,韓辰繪委屈地差點哭出來:“不是好了去喝酒嗎?不是說好了去金莎的嗎?怎麼就回家啦?”
鄭肴嶼牽起韓辰繪的手,對她微微笑了笑。
韓辰繪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
唉,算了,反正今天也出去喝到酒了,就回家過二人世界吧……
然而車子並沒有開向他們的彆墅。
在最後一個路口,原本應該左轉的地方,車子竟然右轉了。
韓辰繪:“…………”
她四處看了看,怎麼回事?司機不可能在紅葉名邸裡走錯路吧……
韓辰繪還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那是一處距離他們的彆墅幾分鐘路程的地方。
“下車。”
鄭肴嶼先下去了,韓辰繪一臉懵逼地下了車。
夏末的夜風微微有些涼。
韓辰繪因為喝了酒,身上發熱,夜風撲麵,她抖了抖。
鄭肴嶼已經從車後繞了過來,見韓辰繪有些冷,便將她裹進自己的懷中,抱了她兩分鐘,讓她稍稍暖和,再擁著她走進前方的大門。
大門裡一片漆黑。
在朦朧的月光下,韓辰繪隻能認出來前方是一個巨大的花園。
兩個人往裡走了幾步,“啪——”的一聲。
整個花園從極黑變成了極亮——
在一片碧綠色的草坪之上,赫然出現於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玻璃花房。
房頂爬滿了翠綠色的藤蔓,花房裡正中央是木製的長書桌,角落裡有飲茶的地方。
四周的玻璃壁前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以及幾個時尚花架,高高低低,上麵擺滿了小雛菊、風信子、天堂鳥、格桑花等,氣質情調的小花。
花房裡的電箱、水機、冰箱等也都“穿”著用銀葉菊和小雛菊粘製而成的“外衣”,燈線、電線、空調線等等,全部“穿”著點綴小黃花的白紗幔。
韓辰繪立刻捂住了嘴巴。
從小她和韓冬果、朱芷欣在一起做夢,她們做了許許多多的少女夢,其中自然少不了玻璃花房。
“喜歡嗎?”鄭肴嶼微微垂首,在韓辰繪的耳邊輕聲說,“結婚兩周年紀念日,我總得為你準備一點特彆的東西。”
韓辰繪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玻璃花房。
是啊,明天就是他們結婚兩周年紀念日……
鄭肴嶼微微笑了笑,牽著韓辰繪慢慢地走了進去。
她覺得自己被悠然的花香擁抱。
如果說彆人的花房是從詩中和畫中走出來的,那麼他送給她的花房,便是從她的夢中走出來的——
他為她編製一個少女的夢。
夢裡都是陽光和花的味道。
鄭肴嶼帶著韓辰繪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從旁邊的花架上抱來一盆藍色風信子,放到她的麵前,又為她斟了一杯茶,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另一隻撐在桌麵,低笑道:
“隻聞花香,不談喜悲;喝茶讀書,不爭朝夕——辰繪,我希望你未來會是這樣,有時候我們也要拋開紙醉金迷,為大自然陶醉一下,你說對嗎?”
韓辰繪微微紅著臉,抬眼看向鄭肴嶼。
她沒有戲精地叫他“老公”,也沒有叫“小鄭太子爺”,而是鄭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字:
“肴嶼,謝謝你。”
鄭肴嶼坐到韓辰繪的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個花房離我們住的地方很近,你平時可以在這邊畫畫,貼羽毛,是我親自設計監督的,他們趕工出來,本來我以為你總要和我冷戰到紀念日那天,我想著把花房送給你,你就會原諒我了,然後我就可以在這裡好好的啪你一頓,讓你好好叫幾聲‘肴嶼爺爺’,下輩子都不敢再晾我那麼久,沒想到——”
韓辰繪:“…………”
很好,一秒毀掉氣氛,不愧是你:)
“沒想到什麼?!”韓辰繪瞪著鄭肴嶼,“沒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沒想到我這麼不爭氣,提前一個月就讓你如願了吧?”
“那倒沒有。”鄭肴嶼挑了挑眉梢,“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極端的,要麼堅持不了兩天,就會和我撕逼,要麼會一直堅持到最後,我見你開始幾天沒有反應,就知道事情要不好了,你可能真的鐵了心要晾著我了,所以我隻能想辦法哄你開心。”
“沒想到你會在中途給我打電話,我可能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吧。”
韓辰繪冷著臉:“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生氣了嗎?”
之前他們很有默契,都沒有再提“冷戰”相關的事情,他也沒有問過她為什麼突然就對他意見頗大,不僅不讓他碰,還讓他多喝熱水。
鄭肴嶼沒想到韓辰繪會這樣問,先是一愣。
搖了搖頭。
“不知道。”
【直男操作】x1
“…………”
韓辰繪微笑臉:“你還記得你之前和我在遊樂場約會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鄭肴嶼認真回想了一番。
“我是個丁克?”
【直男操作】x2
韓辰繪微笑臉+1:“還有呢?”
鄭肴嶼歪了歪腦袋。
“我一輩子也戒不了煙酒?”
【直男操作】x3
韓辰繪微笑臉+2
“哦,我知道了!”鄭肴嶼恍然大悟,“我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才是永恒的?”
終於不直男了!
韓辰繪傲嬌地“哼!”了一聲。
“…………”鄭肴嶼皺了皺眉,“所以,這句話有問題嗎?有什麼值得你生氣呢——”
媽的!他在說什麼?!
這尼瑪是【終極直男操作】!
鄭肴嶼這個神奇的男人!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在【浪漫模式】和【直男模式】之間自由切換的?
韓辰繪差點表演當場去世,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對啊,你沒說錯啊。”韓辰繪瘋狂微笑臉,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又嬌又羞地衝他拋了個媚眼——微笑臉和媚眼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簡直詭異……
“老公~我也要送你一個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鄭肴嶼揚了揚眉。
下一秒,韓辰繪便拿出了小梔子送給她的香水小樣,對準鄭肴嶼的臉,用力噴了一下。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鄭肴嶼閉了下眼,隨即他立刻睜開來,愣愣地盯著韓辰繪手中的香水小樣。
“小鄭太子爺~”
韓辰繪又噴了鄭肴嶼一下,將香水用力放到桌麵上,她說起話來本來就像撒嬌,現在更是故意捏著嗓子,那叫一個矯揉造作——
“現在怎麼混到連一瓶香水都買不起,還要問彆人借小樣呀?”
鄭肴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