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肴嶼注視著韓辰繪,突然輕笑了一下,非常紳士地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老婆大人,請上車——”
聽到“老婆大人”,韓辰繪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
哼!
這還差不多!-
郊區大院。
韓家的根雕基地。
入口處的小房子裡走出一個中年男人。
正是那位在韓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劉叔”。
“辰繪。”
劉叔熱情地招呼韓辰繪。
隨後他見到站在韓辰繪身後的鄭肴嶼,立馬收斂笑容,畢恭畢敬的。
“鄭總。”
鄭肴嶼和劉叔點頭示意。
“好了。”韓辰繪轉過身來,一臉傲嬌地小手一揮,“你已經把我們送到了,謝謝你,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鄭肴嶼:“…………”
卸磨就殺驢啊……
他現在總算明白——女人翻起臉來,比任何資本家都不認人……
韓宗琦從後麵走了上來:“辰繪!”
他皺著眉對韓辰繪搖了搖頭:“既然肴嶼過來了,你就帶他進去走走,又不會少你一塊肉,不要直接趕人。”
韓辰繪不滿地看了看鄭肴嶼,自行走進大院裡。
鄭肴嶼立馬跟上-
大院入口處便有幾處類似“工廠”的房子,裡麵根雕師在工作。
鄭肴嶼跟著韓辰繪走進最小的一棟房子。
裡麵有六七個根雕師,其中三個是中年男人,剩下的都是年輕人。
中年男人們,一人前方擺著幾個根雕,在給年輕人們分享經驗。
明顯是師父和徒弟。
見到韓辰繪和鄭肴嶼,那些根雕師停下手中的工作,和他們打了下招呼。
韓辰繪報以微笑,打開旁邊的門,走了進去。
一個獨立的房間。
大約是一個臥室的大小。
這裡是韓宗琦分給韓辰繪的工作間。
裡麵有根雕所需的各種工具。
以及幾個樹根原材料。
韓辰繪沒有搭理鄭肴嶼,在幾個樹根原材料前繞來繞去,最後她選擇了一個最小的樹根。
她將樹根搬到房間最中央的工作台上。
韓辰繪認真地打量著樹根。
這個時候,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透過窗口層層疊疊的枝椏和樹葉,陽光在她的身上形成了輕輕搖曳的光暈。
不僅照亮了韓辰繪的臉頰,也照亮了鄭肴嶼的心田。
他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從後麵將韓辰繪抱進懷裡。
韓辰繪先是一愣,幾秒鐘之後,她立刻地掙紮起來:“乾什麼?我還沒原諒你呢!不許動手動腳!”
下一秒,她能感覺到鄭肴嶼的嘴唇,輕輕貼在她的耳畔,貪婪地含弄著她的耳朵,然後她能聽到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又低沉又性感。
“你這個雙標的女人,以前可以教賀開晨做根雕,現在為什麼不教我?”
韓辰繪“哼!”了一聲。
鄭肴嶼抱著韓辰繪,在自己的懷中轉個身——
下一秒,他的氣息充滿她的感知。
近在遲尺的距離中,兩個人目不轉睛地對視著。
鄭肴嶼抬起一隻手,用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韓辰繪的紅唇,似笑非笑。
“怎麼?這張小嘴為什麼不動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嗎,你怕是不敢教我了吧?膽小鬼!”
韓辰繪這個人,優點、缺點、弱點全部顯而易見——“激將法”對於她,是百分之一百命中的。
“不敢?誰說我不敢了!”
韓辰繪梗了下脖子,表情凶巴巴的。
“好啊,我教你就教你,你要是學不好,我就打你!打死你!”
鄭肴嶼的唇角微微上挑。
韓辰繪指了指工作台角落的一個小木牌:“首先,你需要起一個藝名,自己刻上去。”
鄭肴嶼霸道又不講理地說:“我要和你起情侶名!”
“阿濃”和“阿情”這兩個土味情侶名,就像他心裡的一根刺,他一想到就渾身不舒服!
“情侶名……”韓辰繪立刻搖頭,“不行!我就要叫‘阿濃’!你再怎麼不喜歡,我都要叫‘阿濃’——玩歸玩、鬨歸鬨,彆和你‘濃姐’開玩笑——我的‘歲寒三友’在圈內可是小有名氣的好不好?”
“可以,你就叫阿濃吧。”
鄭肴嶼冷冷地看了韓辰繪一眼,拿起那個小木牌,又拿起刻刀,開始刻字。
第一個字:“阿”。
第二個字:“濃”。
韓辰繪疑惑地皺了皺眉。
阿濃?
第三個字:“之”。
韓辰繪看著鄭肴嶼,眨了眨眼。
鄭肴嶼將刻刀夾在指尖,就像他往常夾煙似的,愛憐地撫摸下韓辰繪肉嘟嘟的臉蛋,對她微微一笑。
最後,他一筆一劃地刻上去最後一個字。
——“愛。”
那一瞬間,韓辰繪的臉都黑了。
阿濃之愛?
這也……
太尼瑪的土味了吧!
超出極限的沙雕和土味!
如果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逼格,韓辰繪簡直要做“可達鴨抱頭”的表情。
小鄭太子爺!
您的逼格呢?
隨著那些土味情話飄走了嗎?
“不行~!”韓辰繪氣哼哼地開始捶打鄭肴嶼,“你不許叫這個土逼的‘阿濃之愛’!不許叫!快改掉,不許叫——”
鄭肴嶼放下刻刀,握住韓辰繪甩過來的小拳頭,將她拉進懷裡的同時,微微俯下丨身,輕而易舉地用一個標準的“公主抱”打橫抱起她。
他輕輕啄了下韓辰繪的嘴唇,笑得又曖丨昧又繾綣,聲音又低又沉,幾乎是貼著韓辰繪的心尖飛過。
“好,我不叫,那你叫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