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 慕含嬌的手怎麼又抓著他的衣裳不放……跟那回她暈了一樣。
也隻好,又一次把濕透的外袍脫了給她,隨後吩咐宮女, 先給她換衣裳再說, 濕淋淋的容易受涼。
至於魏浟, 總不能不穿衣裳走回去吧, 隻好派人去把乾衣裳取來,他在正殿等候。
因為還在打雷, 慕含嬌害怕不肯沐浴,隻換了乾燥的衣裳,而後把頭發擦乾,手上的衣裳換成了被子才肯鬆手。
聽聞她收拾安頓好了之後, 魏浟也已經換過了乾衣物,又進去看了她一眼,主要看看是不是嚇傻了。
就見她身著中衣, 正瑟瑟發抖的躲在床角落裡,用被子蓋在頭上, 整個身子蹲在裡頭嚴嚴實實裹住, 隻露出一張小臉, 死死咬著唇瓣, 每次一打雷便身子一顫,活脫脫就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般。
魏浟緩步靠近, 出現在光線的範圍之內, 身如玉樹, 孑然而立,身後拉著長長的影子。
慕含嬌本來已經夠害怕打雷了,一抬眼,一抹恐怖的影子出現在對麵,是魏浟正在朝著她靠近。
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裡,雷聲之中慕含嬌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幻覺,覺得是在夢裡,驚得想往後退,可是早就沒地方可退了,她哭出了聲,躲在被子裡隻顧:“我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表哥饒了我吧……”
“……”
“不,沒有下回,我不想死,我知錯了,我錯得特彆離譜,錯得一塌糊塗,錯得人神共憤……都是我鬼迷心竅不該那麼做,我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
魏浟聽得雲裡霧裡,今日明明是靜安做錯了事,她突然嚇成這樣一個勁認錯作甚……莫不是,真傻了吧。
沉思良久,魏浟緩步上前,往床沿一坐,勾手道:“過來。”
慕含嬌雖然很害怕,但是,也隻好從被子裡爬出來,含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爬了上去,怯生生的抱著肩膀,護著胸前,坐在身邊。
魏浟抬起手,用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也沒有發燒。
漸漸的心生漣漪,他定睛看了她許久……
最終抬起袖子,拉著她的胳膊拽進懷中,將嬌軟的身子用雙臂圈住,那好聽的聲音帶著炙熱氣息,癢癢的灌入她耳中,像是哄騙小孩子那樣,在她耳畔安慰道:“隻是打雷而已,又傷不了你,不必怕成這樣。”重點是可彆嚇傻了。
外頭雷聲巨響,慕含嬌微微顫抖,縮在男人溫暖寬大的懷抱裡,漸漸的似乎安心了許多,至少比被子裡躲著要強。
她雙手攥著魏浟的衣裳,腦袋埋在他胸口上,聽著胸膛發出有節奏的心跳,鬆懈了下來,心情總算平複了些許。
少女安靜的蜷縮在懷裡,靠在他胸膛上。
直到不知坐了多久,在這雷雨聲中,她慢慢合上眼睛,朦朦朧朧睡去。
抓著衣裳的手緩緩鬆開,均勻的微弱起伏呼吸著,芙蓉粉麵上,那濃密眼睫一顫一顫,櫻桃小嘴微微撅起,正微微蠕動著,很是可愛誘人,好像等著讓人品嘗。
魏浟垂眸,見她已經睡著了,不自覺目光掠過她的眉眼,她的紅唇。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定,心念一動,他忍不住抬起手,拇指落到泛紅的臉頰上,帶著細繭的手指輕輕撫過臉上肌膚。
觸感絲滑柔嫩如剝了殼的雞蛋,好似一不小心都會碎裂,叫人呼吸凝固,絲毫不敢用力。
隻是這麼一摸,瞬間給魏浟一種錯覺,好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全都摩撫過、揉弄過,無一保留,總感覺他們早就有過肌膚之親了。
就好像你明明這輩子從來沒吃過肉,卻知道肉嘗起來是什麼味道,還總是垂涎欲滴,想再嘗一回那等人間美味,很奇怪。
她就好像那塊肉,讓他總覺得吃過了。
也不知,是不是上回的夢實在太真實了。
二人身體接觸的地方愈發燥熱,他的手不自覺蓋在了她的臉上,手指輕輕揉了兩下那細嫩緊致的臉蛋,摸起來肉嘟嘟的,還有點愛不釋手。
不知是不是太用力,少女皺起眉,嬌軟著嗓子呢喃:“疼。”隨後又將臉埋進了他臂彎裡藏著。
這聲音……真讓人更受不了。
好像要不聽話的戳破褲子蹭到她身上了。
屏住呼吸,魏浟回過神,確定她睡了,輕手輕腳將她放到被褥之中,便才吩咐宮女照料她,陳越在旁撐著傘,就此夜色之下回寢殿去了。
當天夜裡,魏浟又夢見了。
他一步步衝破嚴密的防線,進入那緊緊包裹的溫水之中,一陣一陣的熱浪拍打在柔軟的沙灘上,或激烈,或溫柔,激起層層疊疊的水波,舒適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此起彼伏的嬌聲始終環繞在他耳邊,恍如天籟般動聽。
他問她,“嬌嬌,還想不想要。”
她說,“表哥不要了……”